第268話 屠宰者
顧醫開始換一種思維，難道非要犧牲掉小雪嗎？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問道：“能不能先折中一下？先克隆一個小雪，再移植大腦？”
“有三個難點。”楊博士解釋道，“首先，克隆的小雪是不是有意念？是否符合移植條件？其次，如果克隆出來的小雪與現在的一模一樣，你又忍心傷害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嗎？第三，也是最要命的，克隆一個身體需要三個月，而我們……只有二十四小時。”
顧醫感到了一絲絕望，難道非要做出抉擇嗎？
楊博士又說道：“看來你又要考慮很久，再拖下去就真的沒希望了，手術也未必可以一次成功，所以不容得你浪費時間了，我來幫你想個辦法吧！”
他接着說道：“把小雪的大腦分離出來，先讓唐菲復活，然後保存小雪的大腦，等待移植，這樣就萬事俱備了。”
顧醫思考了一下，的確感覺只有這一條出路了，只得同意，“那你要保證，不能有差池。”
“放心吧，我也不想讓你感到爲難。”楊博士露出了一個了純善的表情，“既然這麼決定那你快去吧，把人殺了交給我，記住，不要破壞身體器官，不然將來落下後遺症。”
他沒再多說一句，就結束了通訊。
顧醫沉靜了很久，腦子裡全是唐菲的音容笑貌，他是多麼渴望再見上她一面，哪怕只是一面，至於這樣做的代價，已經被狂熱給完全衝散了。
有了這個想法，心中的那個魔鬼立刻佔據了上風，反正小雪的大腦還有挽救機會，而唐菲的卻拖不起，這也算是權宜之計，不是嗎？
於是，他拿起來聯絡器。
…………
此時，小雪正與陳學武在一起。
他們坐在餐廳裡，陳學武喝着普洱茶，這艘飛船上就這個最多。小雪找到些罐頭食品，都是土豆牛肉，雖然味道一般，但聊勝於無。
他們兩個新來的，還無法融入這個羣體，特別是胡昱，看到小雪只有白眼。
陳學武到挺隨遇而安的，他正爲她講述着歃血盟奇襲獨角獸軍團的事。
“我們萬萬沒想到，幽靈號會被肖龍廣他們劫持。”說這話時，他並沒有表現出憤怒，“之後我們就撤退了，大家回到了原來的基地，休整一下，打算搶一艘戰艦去太空追幽靈號，可這時，地球了卻遭到了毀滅性打擊，好多人都死了，我和阿天與少數幾人逃了出來。”
小雪並沒有很認真聽他說話，但當聽到阿天的時候，動作愣了一下。
陳學武笑道：“你對阿天說，你就是唐菲對嗎？這傢伙深信不疑，但我對唐菲的瞭解可比他深多了，她的眼神沒有你的清澈，讓人無法看透。”
小雪寫了幾個字，「我永遠代替不了媽媽」
對此，陳學武並沒有發表意見，他在內心深處，也認可了唐菲的能力，接着，他說道：“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宇宙遊牧民族的先遣部隊就要抵達了，而他們的大軍更高達一百萬艘戰艦，也將於若干年後入侵，到時候我們都會死吧？”
小雪正視着她，表情充滿震驚。
“是這裡的人告訴我的。”陳學武長嘆一聲，“哎～我原以爲，消滅了獨角獸軍團，天下就會太平，可得知這個消息，我才明白，我的力量是多麼的渺小，什麼都改變不了，如果唐菲還活着……她一定有辦法應對，雖然她沒安好心，但至少不會讓人類那麼快滅絕。”
小雪面前還是那幾個字，久久沒有散去，「我永遠代替不了媽媽」
陳學武卻笑着搖了搖頭，“我覺得可以代替她的，不是顧醫，也不是普洱，而是你，雷雪。”
小雪用驚訝的眼神相望着。
“因爲你懂得意念，而且你過目不忘。”陳學武斷言道，“只不過，你努力方向不對，力量都沒發揮出來，如果你可以修煉，以你的悟性，未必不能達到更高境界，到時候就有能力保護世界了。”
小雪眼中充滿了渴求，問道，「大叔，有什麼辦法讓我修煉嗎？」
對於腦海中的口訣，她已經滾瓜爛熟了，太空中漂流的一年，沒事做就研究口訣，早已倒背如流，儘管自己無法運用真氣，卻也完全摸清了套路，這也是爲什麼她可以感受到普洱氣場的弱點，從而一舉擊破的道理。
“你別再考慮修煉的事兒了。”陳學武勸道，“這是一條死衚衕，與其做無用功，不如往精神方面發展，我想顧醫可以成爲你最好的導師。”
小雪不禁兩眼發光，她對於精神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如果功法口訣修煉的是肉體，那精神是不是也有修煉法門呢？
她打算過會去請教顧醫，現在她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僥倖，她深深體會到了這個男人的強大。
說來也巧，這時候，胡昱走了過來，說顧醫找她有事。
…………
小雪又與顧醫面對面了，每次接近他，都會感到一股強大深邃的精神波動，讓人不敢正視。
“雪兒，我得向你道一聲謝。”顧醫誠懇地說道，“如果不是你，我已經死了，你很厲害，居然打敗了那麼強的敵人。”
小雪很詫異，用意念詢問道：“不是你在操控我嗎？”
“怎麼可能？”顧醫微笑道，“當時我都失去意識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錄像回放才知道是你狙殺了目標，最後那一槍連我都自嘆不如。”
“真的都是我做的？”小雪感到不可思議。
“是啊，我唯一幫到你的地方，就是分給了你部分感知。”顧醫解釋道，“這是與小唐學的，我想既然意念可以分，那感知也一定行，結果我成功了，你也成功了。”
得知是靠自己力量獲得的勝利，小雪不由欣喜若狂，接着她出於禮貌問道，“叔叔，你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就是腿不能動。”顧醫朝她伸出了手，“你過來點，離得遠不好說好。”
小雪毫無戒心，站到了他的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