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話 深海世界
話說之間，飛船停了下來，原來已到達指定地點，這時，艙內聯絡器響了，雲女神發來賀電，“恭喜恭喜，祝有情人終成眷屬。”
顧醫不由一愣，這才知道通訊器開着，看來一路過來的對話所有人都聽見了。
兩人均又羞又惱，居然聽他們說話而沒有提醒，真是太過分了！
“放心，就我一人聽見，其他人都在忙。”雲女神忙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話，自古美女愛英雄，這是你們亞特蘭蒂斯人說的，只不過英雄那麼霸道，爲什麼遭人喜歡呢？這真是一個千古之謎。”
“好了，別說笑了。”顧醫問道，“現在我們已經在目的地上方了，接下來該幹什麼？”
“潛入水中。”雲女神指揮道，“具體座標我已經發送過來了，你看全息屏上能看見嗎？”
顧醫將全息屏翻來覆去看，終於看到一個發光紅點，他們來的時候行駛了一千公里，接着又要下潛到海底100公里，這可是一段漫長的過程。
穀神星表面被冰層覆蓋，厚達幾十米，想要潛入海底必須把冰面炸開。
顧醫來這裡那麼久了，還從未見過海底世界是什麼樣的，到底有沒有生物？照理來說，水是可以孕育生命的，穀神星幾十億年如一日，難道就真的和外表看上去一樣死寂嗎？會不會有什麼魚人建立了水下文明呢？
他打心底裡不希望這樣，雖然自己下定決心要當個狠角，但每次殺人總感到一絲罪念，何況是銷燬一整個文明瞭。
他不想去考慮那麼多，如果今天不踏出這一步，地球就會被無情分割，更多的無辜生命會消失在火海中，那他和唐菲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雲女神。”他問道，“如何破開冰面？”
“最好的辦法是用艦首軌磁跑。”雲女神介紹道，“這是用來擊毀小行星開闢航道用的，打個洞問題不大。”
根據對方的提示，顧醫學會了武器的使用，他感覺心裡有點酸酸的，因爲林雨薇就是被軌磁跑給打成肉醬的，她死亡的那一幕會經常出現在噩夢中，讓人久久無法忘懷。
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爲惡者終食惡果，他將來一定要造出太陽系功率最大的軌磁炮，將火星給轟個對穿。
大炮是摺疊式的，完全展開長達百米，軌磁炮就是需要超長的加速軌道才能發揮威力，接着炮口朝着正下方的冰面，開始蓄力充能。
只見全息屏幕上強光一閃，顯示發射成功，一枚五釐米直徑的金屬炮彈與星球相撞，大地頓時顫抖不止。
從監測屏上可以看到，正下方的地表呈圓弧底深深下沉，緊接着，如噴泉般的海水射了出來，直達千米多高。
穀神星就像一隻被繃得很緊的氣球，外部就是真空，液態水的壓強會拼命往外擠，只不過被厚厚的冰層給擋住了，現在一旦出現了突破口，就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壯觀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大地在以極快的速度龜裂，緊接着底下的海水就會飈出，全部飛上了天空，卻不見掉下來。
破口越來越大，周圍充滿了霧氣，大到一定程度後，飈出的水柱變粗變矮，最後形成湍急的浪花。
可以看到底下的海面正在瘋狂沸騰，就像一大鍋煮開的水，波瀾壯闊，一望無際。
胡昱提醒道：“真空中水的沸點很低，而且馬上會再次凝結成冰，要潛入的話趁現在。”
顧醫加大馬力，一頭扎入海洋中，可以用來太空航行的飛船也同樣可以潛水，很多新造好的飛行器都是先進入水裡以測試密封性。
周圍一片漆黑，就像莽莽宇宙，只不過看不到絲毫星光。
沒有水草，沒有魚類，沒有珊瑚，哪怕將燈光調到最亮，也無法窺探到海底，這是一個真正只有水的世界。
下潛了三十分鐘後，周圍景物沒有絲毫變化，如果不是水壓探測儀的指示燈在動，甚至會讓人誤以爲他們是靜止的，因爲這裡沒有參照物，自然也不存在縱深感。
現在的深度是五十六千米，已經超過了地球上最深的海洋整整十倍，而周圍除了水還是水。
氣氛非常壓抑，比做星際旅行還要壓抑，顧醫就試着和同伴聊天，“胡小姐你看，這就是你嚮往的大海。”
“不是的。”胡昱說道，“無論是你還是媽媽，都說大海是藍的，但這裡是黑的，比墨汁還黑。”
“地球的深海也是黑的。”顧醫解釋道，“藍是因爲陽光照在上面，形成折射的關係。”
胡昱又突發奇想道：“現在如果我們出去會怎麼樣？人會被壓成一個奇點嗎？”
“什麼？”顧醫不明所以。
“應該會變成肉餅。”雲女神說道，“想象一下，幾十公里高的水柱壓在你每一個細胞上面，你會比一張紙還薄的。”
對此顧醫也不敢嘗試，他試過潛入二十米深的湖泊，結果肺差點碎掉，何況現在是幾十公里深了。
胡昱問道：“顧先生，聽說你的罪名是協助外星人？”
“哈哈，是啊。”顧醫笑了笑。
“能和我說說外星人的故事嗎？”她充滿了好奇。
顧醫並不打算隱瞞，於是就將與唐菲的相識說了出來，只不過隱瞞了她有自己戰友的靈魂，以及她指定的戰略部署。
“她的動機的確很可疑。”胡昱得出了與林雨薇以及火星當局一樣的結論，“她來地球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衝着玻色石，她和自己導師也是爲了掙搶玻色石而互相殘殺的，你可能真的被她利用了。”
“不會的，我相信她。”顧醫在這方面絲毫不肯退讓，“很多事情，你只是看到表現，卻並沒有看到本質，其實唐菲是我的死去戰友，他的靈魂恰巧進入了這個外星女孩的身體而已，因此她是地球人，她一切爲地球着想的假設成立。”
“哦？到底怎麼回事？”胡昱越來越覺得詭異，“能把來龍去脈告訴我嗎？”
於是，顧醫又說出了自己遇到老巫婆，並企圖復活死去的戰友，後來唐菲的飛船恰巧路過，撞在了好友的屍體上，從而靈魂進了她的身體，種種一系列都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