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車在荒涼而寬廣的草地上一路馳騁,此時開車的司機換成了黑衣大漢,這條路他再熟悉不過了。高俊寒也十分清楚,天魔之劍派出五名僱傭兵去接應狸貓,可現在只剩下黑衣大漢一人還處於任務狀態。
高俊寒心情十分沉重,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聯繫到龍穴,現在的任務完全處在裸奔狀態,僅憑一己之力深入虎穴,恐怕所要面對的困難遠超自己的想象。
車輛一直在崎嶇的路面上顛簸着,大家不知道行駛了多久,只見前方開始出現一座小木屋。木屋是座老舊建築,那古老的煙囪還散發着熱氣。
黑衣大漢將方向對準前方,顯然目的地就是如此。
木屋的外圍有一道由大小碎石和木樁所組成的院落,紅牆配青瓦,牆壁上的枯萎植被盡顯它的滄桑歲月,除了院落比較乾淨,周圍早已是雜草叢生。
如若不是這乾淨的走道,沒誰會注意這荒涼的地域還有人居住。
黑衣大漢將車輛熄火,停靠在土著籬笆的外圍,大家剛一出車門,立刻感到寒氣逼人,天空灰濛濛一片,零散的飄落下點點雪花。
“我靠,這什麼地方?怎麼感覺這裡的氣候怪怪的,到處都充滿着寒氣,氣溫也比我們剛來時候要寒冷不少。”
“嘿嘿!小兄弟啊,我看你是少見多怪,這裡看上去一片荒蕪之地,可在半個世紀以前,這裡可是一片熱血之地,不過目前知道這裡的人已是極少數,甚至在地圖上也找不到這塊地方。”黑衣大漢得意的說道。
這可把高俊寒給驚住了,還有地圖上找不到的地方?這裡到底有什麼秘密,帶着疑惑,高俊寒剛要開口就被黑衣大漢的話所打斷。
“進屋再說!”黑衣大漢在身上拍打了幾下塵土便帶着大家朝屋內走去。
高俊寒則押着陳常青緊跟其後。
狸貓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周圍的神秘感給了她無窮的好奇,長期待在國外,讓她對這裡一無所知,和父親也分開了多年,此時她最想念的就是再見見父親。
砰砰砰……
黑衣大漢用右手捶打着木門,靜靜的等待屋內的動靜。
高俊寒開始四處打量,從剛纔屋內冒出的熱氣可以斷定,這裡是有人居住的,可在這荒蠻之地,誰又能長期待得住呢。
“誰啊?”屋內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
“是我!快他媽開門,外面凍死了。”黑衣大漢的雙腿在不停的哆嗦,似乎跟這位老者比較熟悉,難道這裡就是天魔之劍的大本營區域?
帶着種種疑惑,高俊寒開始自我分析。
隨着這道木門咯咯作響,一位瘦弱的老者將頭伸出門外,只見他髮髻凌亂,滿頭銀絲,皺紋佔據了他所有的臉部位置,那雙粗糙的雙手上凍裂出不少傷口,鮮血在裂縫中交相映襯。
老者的眼睛凹陷,面容憔悴不堪,從遠處看去,就像一個被惡鬼吸去精元的人類。與骷髏相比,只是多了那一層皮囊而已。
相比之下,黑衣大漢卻是極其雄壯,與這位老者站在一起顯得極不協調。
包括高俊寒、狸貓和陳常青在內的衆人都感到十分驚訝,這位老者似乎是地獄之門的守衛者,怎麼看都感覺恐懼。
老者在將衆人掃視一遍後,突然感到一陣疑惑。
“怎麼就你一人回來?其他人呢?”老者拖着長長的喘息聲問道,似乎連說這些話的話語都十分吃力。
“這你他孃的就別管了,老子又冷又餓,快去給我準備一些食物和水。
黑衣大漢說完便直接闖了進去,衆人在屋前相互看着彼此,隨即也跟了過去。
比起外邊的寒冷,屋內顯得要暖和許多,在一處破舊的牀邊,點燃着一爐炭火,火爐的上方裝着一根粗壯的鐵管,直接通往屋檐的外邊,這就是大家剛纔看到熱氣的地方。
見到火爐,大家兩眼放光,立刻便圍了過去,雙手不停的在火爐邊揉搓着。
“你們他媽的快把我放開,老子也要烤火。”身後傳來一陣犀利的漫罵聲,大家轉身一看,陳常青正萎縮成一團。
黑衣大漢嘴角一揚,眼神透露出一道犀利的光芒。他走上前去一把將陳常青拽到跟前,隨後便拖拽着走到房屋的一角。
大家放眼望去,這才發現房屋的角落處竟然是一個大鐵籠,這鐵籠,看着像關動物的地方,可關押人也是綽綽有餘。
“你……你他媽想幹什麼?哎呦我去。”
陳常青被黑衣大漢重重的推倒在鐵籠內,隨後拿出一把匕首來到他的跟前,這可把陳常青嚇個半死。
黑衣大漢依舊帶着一副蔑視的笑容,將手中的匕首不停的在眼前搖晃,他那一臉壞笑的表情足以讓恐懼中的陳常青浮想聯翩。
“小子,你現在可是我們的階下囚,沒有話語權,懂嗎?當初是怎麼對老子的你現在都忘了?老子可記得很清楚,在這裡,你就給我好好待着,少他媽給我惹事。
黑衣大漢說完便將一副鐵鐐拷在了他的腿部,隨後用匕首將他反捆雙手的繩索割斷,緊接着便將鐵籠的大門狠狠的關上,將鑰匙掛在了遠處的一顆鐵釘上。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孤狼好歹也是個人物。”
“啊呸!你們這羣毒梟在我眼裡屎都不如,少他媽給自己戴高帽子,你是人物,那是從前,現在,你!就是俘虜,這是給你最好的待遇,把老子惹毛了,把你拖到外邊凍死。”
黑衣大漢說完後憤怒的向地上吐上一口唾沫,這心頭之恨總算在今天報了,當初自己被關在村寨,被陳常青百般羞辱,如今風水輪流轉,總算也打了一個翻身仗。
高俊寒坐在一處小木凳上,眼睛靜靜的看着窗外,一片片鵝毛般的雪花正如仙女散花般徐徐落下。
天色漸漸變得有些暗淡,整個世界成爲一片灰色,凜冽的寒風開始響起,在外邊不斷颳起恐怖的聲響,老者搬來一張矮桌,平放在衆人的跟前,隨後便走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