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融合?”這個方法修恩從來沒有聽說過,但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心裡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是的,人死後元神暫時還會存活很長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元神會漸漸的變弱,到最後便會消失。所謂的元神融合,就是將兩個人的元神融合,用這股力量使元神與身體徹底復活。”所蒙看着身旁趟着的兩人,給修恩解釋道。
“那復活以後那個人到底古蘭姆還是魔神大人?”修恩也聽懂了所蒙話中的含義,也就是說兩個元神融合之後,只能救活他們其中一人。但兩個人的元神融合在了一起,復活之後到底會是誰的元神主導身體,或者是相當於元神轉生一般誰都不是,完全是另一個人。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元神融合的條件,便是在兩個元神之中做選擇,其中一個爲準備復活的元神,而另一個元神則充當他復活的能量。所以接下來你和我就要做出一個決定,復活魔神大人還是古蘭姆。”所蒙注視着修恩的眼睛,面對着這個艱難的抉擇,修恩的心情非常的複雜,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做這個決定。
一隻長着彩色翅膀的小蟲子在空中飛舞,在魔界裡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生物,古蘭姆一直追着它跑試圖捉住它。結果追着它跑了很就,蟲子沒有捉到,卻將自己跑了滿身的大漢。
這裡的天空、這裡的湖泊、這裡的花草樹木、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色彩,古蘭姆歡快的奔跑着,快樂的在草地上打滾,天真的在湖邊戲水。
“父親大人……這裡好美啊!以後我們經常到這裡來玩好嗎?”躺在父親的身邊,享受着柔和溫暖的陽光。雙手伸向天空,讓微風纏繞着手臂,古蘭姆還從來沒象這樣開心過。
“這裡是父親心中的一塊聖地,如果能拋開一切,帶着你與達蓮娜到這裡來住,從此再也不過問三界的爭鬥……我能做到嗎?”茨輕撫着兒子的額頭。
“太好了……父親大人,母親大人也可以和我們一起住在這裡,我們就可以天天在這裡玩了。”古蘭姆看着父親天真的笑着。
“如果有一天父親不在你身邊了,你一定要堅強,在三界中實力就是一切知道嗎?”茨看着兒子天真的面龐微笑着。
“父親大人永遠不會離開我的,我長大了也要成爲向父親大人這樣偉大的人。”古蘭姆的笑容還是天真的,而茨的笑容中包含的太多。
“古蘭姆……古蘭姆……古蘭姆……”多麼柔和的聲音啊,彷彿是母親在呼喚自己。
突然覺得頭非常的痛,就象是要裂開了一樣。疼痛漸漸的消失,眼前是一片昏暗的平原,有兩個人在那裡戰鬥着,正是自己的父親與滅天。遠處還有一個孤獨的身影,是母親達蓮娜,她也沒有出手與父親聯手抗敵,只是雙手合握在下巴前,望着打鬥中的二人默默的落淚。
眼前的父親已是傷痕累累,滅天砍向父親的每一刀,自己的心都是那麼的痛,那麼的焦急如焚。伸向父親的手,自己卻看不見,身體異常的沉重,身邊的空氣就象是固體一般,已經用力到身體疲憊,卻還是怎麼也動不了,張開嘴卻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父親在眼前倒下,滅天在眼前狂笑。滅天抗着長刀一步步的逼近自己,長刀向自己揮來,遠處的母親看着自己,無助的雙眼中滿是淚水。
“古蘭姆……古蘭姆……古蘭姆……”再次聽到了母親的呼喚,當這個飄蕩在空中的聲音傳入耳中時,突然變成了修恩的聲音。
“我被滅天殺死了……爲什麼……爲什麼我還有知覺,還能聽到修恩的聲音。難道……她也被滅天殺了?這裡就是所謂的冥界?”背後感覺硬硬的、冰冰的,自己現在應該是躺在地上。
輕輕的挪動着手腳,它們都是那麼的僵硬,就象不是自己的一樣,此時還要來慢慢的適應它們。慢慢的睜開眼睛,右邊的空中懸浮着一塊魔法水晶,左邊的修恩與一個陌生的英俊男子正用期待的眼神盯着自己。
“修恩……我還活着?”沒想到自己正處於虛弱的狀態,連說話都有些費力。
“是的……你還活着。”修恩說話時笑容中帶着苦澀。
“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我被滅天殺死了?是你們救了我?”古蘭姆吃力的支撐着坐起來,所有的感覺都是那麼真實,自己果然還活着。
“確切的說……是你的父親救了你……”所蒙表情有些沉重,他指向古蘭姆背後依然安詳躺在那裡的茨,然後給古蘭姆說出了所有的經過。
“父親大人……爲什麼……爲什麼要救我……應該活過來的是父親大人才對,救活我有什麼用,我什麼也做不了……父親大人……”古蘭姆雙眼有些失神的望着茨,一邊說一邊下牀搖搖晃晃的來到茨的牀邊。
“父親大人……爲什麼要留下我自己一個人去了那片聖地……”握住茨冰冷的手掌,想到過去與父親的種種,古蘭姆的眼中泛着淚光。
“我們之所以選擇了你,這也是魔神大人自己的意思……他一直希望你能夠繼承他的志願,繼承他的力量,用這樣的力量來維護五界的次序,還有……帶領魔族去尋找光明。現在的你已經繼承了他的力量,希望你能去完成他未完成的願望。”看到古蘭姆那副傷心的模樣,修恩只能強忍住淚水嚴肅的對他說道。
“我們出去吧,讓他們父子二人單獨相處一會,古蘭姆可能還有很多話要對魔神大人說。”所蒙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輕的拍了拍修恩的肩膀。
“千百萬年來,魔神大人已經累了……就讓他在你說的那片聖地中好好休息吧。別太難過……”修恩回頭望了所蒙一眼,然後輕撫着古蘭姆的腦後輕聲的說着。
修恩與所蒙離開後,房間裡變的異常的安靜與淒涼,只留下了一雙含着熱淚的眼,溫暖着茨那冰冷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