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王族大人是初覺靈智纔不知妖族世事。”犬連道:“王族大人可是從東邊而來誤入靈毒瘴?”
狐萊正找不出合理的解釋,雖然不知覺“靈智”是什麼意思,但也只好順着犬連的意思點頭承認。
“唔,遺留東大陸的王族血脈……嗯!沒有任何靈力波動,是直接選擇開靈智這等危險的做法,卻也是因爲沒有靈力波動才能平安的走過靈毒瘴。”犬連開口道,似乎在給狐萊爲什麼會出現在此處找一個合適的說法。
經過簡單的瞭解,狐萊從犬連的口中得知所謂的靈智是區別妖和獸的一個必備條件。
一般的獸是沒有靈智,無法思考,只能憑着本能生存,而靈智覺醒的獸就如同人類一般,懂得思考,有七情六慾,懂得剋制與學習。
一隻野獸即便再強大也不能稱爲妖族,只能稱爲強大的兇獸亦或者妖獸。然獸要進化成妖,有兩種途徑,兩種途徑各有優缺點,不過最後都殊途同歸。
一是先憑着本身優勢,利用本能提升自己的體質,可吞食靈草靈藥,吸納日精月華,使自己的強大,稱爲妖獸。接着餐食靈氣遊走全身血脈最後匯聚於百會穴,孕養百會穴,再由百會穴遊走至神庭穴與太陽穴,三穴融會貫通使其產生靈智。
覺醒靈智可化形,也可以說能化形的獸便是妖族。
另外一種則是優先吸納靈氣於百會穴、神庭穴、太陽穴,不練體質卻優先孕養三穴。這種方法十分危險,因爲不練體質,在沒有開靈智前,你永遠只是一直普通的獸,將面臨同類、異類的競爭,稍有不慎便魂歸大地,再入輪迴。
不過這種也有好處,優先開靈智,能讓自己的修行少走冤枉路,化形後可習得功法,實力提升比妖獸要快的許多。在西大陸多爲妖獸統治,故此優先開智的獸不再少數,不過在東大陸,野獸面臨人類的捕殺、殘害,優先開靈智反而是不智之舉。
而後又瞭解到這場戰爭是由妖族劍聖與人族劍仙兩人各自統帥己族軍隊於平頂山一決勝負的戰爭。
兩人戰鬥異常兇狠,不僅將平頂山夷爲平地,更是將平頂山地區的靈氣給攪亂、秩序破碎。靈氣肆虐,凡是修行之人進入其內,自身體內的靈氣會受混亂靈氣牽引從而自內而外破體而出,傷其自身。
兩族人馬全軍覆沒的大部分原因也是兩人戰鬥產生的餘波和靈毒瘴,正所謂仙人打架,凡人遭殃。
話語之中犬連氣憤了了,將妖族軍隊的死傷全部怪罪人族,這讓躲在一旁的水無寒又無奈又緊張,見犬連如此仇視人族,故此更加不敢現身。
不過說到爲什麼會發生這場戰爭犬連自己也說不清,這洛水界在三千年前兩族大戰之後就以平頂山爲界劃分,以東爲人族區域稱東大陸,以西爲妖族區域稱西大陸。
然東大陸亦有妖族,西大陸亦有人族,只是有主次之分罷了。
多年來兩族雖然爭鋒不斷,但卻也保持着一種平衡。
這場戰爭卻來得飛快,毫無徵兆,不只人族,連妖族都瞠目結舌,不知所以然。
然妖族諸聖卻大部分贊同並聯合出兵,不贊同的也沒有出手阻攔,其中緣由只有高層知曉,着實耐人尋味。
“狐萊大人,我們回去吧,這靈毒瘴還得過些時日才能消退,我們也不能繼續深入了。”犬連見到狐萊後,急着回去邀功,能找到一個王族,這對他來說可以換取一個極大的好處。
狐萊朝着水無寒的地方看了一下後便隨着犬連的隊伍離開了叢林。
待狐萊一行人走了大概三公里元后,水無寒蹙眉道:“感受不到狐萊了!難道這共同感知是有距離限制的?”
水無寒當下追趕而去,狐萊也心有所感以累了爲由駐步休息。
待水無寒與兩人相距三公里的時候兩人感知又共通了,當下判定兩人的共同感知是有距離限制的。
確認後水無寒心安理得的向東行走,欲穿過靈毒瘴向東大陸人類聚集地而去。
路過戰爭之地的時候,水無寒被一具屍體絆倒,有幾個瓶子和一封信從屍體上慢慢滾了出來,水無寒暗罵了一聲,見瓶子滾落便拿起瓶子,從其中一個瓶子之中出一顆藥丸,從信上得知那藥丸爲大聚靈丹,是好藥,而另外幾個瓶子有的裝的是辟穀丹,有的是治療傷勢的丹藥。
水無寒將幾個瓶子收了起來,繼續趕路。
……
數日後,飢餓就吃辟穀丹的水無寒終於見到了人族人員,沒有看到妖族的謹慎,而是欣喜若狂的朝着他們吆喝。
那些人族也頗爲好奇便加速朝着水無寒趕去,水無寒一看,這些人有些人穿着鎧甲,有些人穿着道袍、勁裝,似兩三路人馬,卻又聯合行動。
爲首的是一位身穿鎧甲的將士,他二話不說直接將水無寒擒住,並且手掌按住水無寒的腹部,水無寒頓時感到一股熱流遊走全身,灼熱難耐。
不一會兒那將士便將水無寒放開,道:“凡人!?”
水無寒雖然有些氣憤卻無可奈何,只能忍着氣往肚子裡吞,也不迴應那將士。
那將士見狀鎖眉,正想教訓水無寒之時,他身側的一道袍中年人道:“將軍息怒,不用將軍親自出手,讓貧道問問。”
中年道人倒也是和藹,並無盛氣凌人,詢問道:“你可是從那靈毒瘴出來的?”
水無寒點頭,不等道人繼續詢問便將自己事先想好的理由說了出來:“我本一孤兒,與師父二人以採藥爲生,前些日子獨自前去平頂山採藥,忽遇豺狼猛獸追趕,好不容易將其甩掉卻也迷了路,誤打誤撞去了西大陸,還好沒有被妖族發現,當下想返回平頂山,卻突然天地昏暗,平頂山先是被斬成兩半,後又化爲平地,讓我心驚膽戰,而且狂風肆虐,無法前行,只好等狂風平息之後,我才向東行走,路上發現一大片屍骸,草木無存,極爲恐怖,我不敢多看只好悶頭前行,方纔才遇見了你們。”
其實這個理由有很多漏洞,但是當下人妖兩族突然大戰,死傷慘重,沒有人會往一個凡人身上想的太多,只當他是運氣才能從西大陸迴歸東大陸。
中年道士點頭不再詢問。將士沉聲道:“速速離去。”
水無寒知曉這將士不容自己,自己也不願低聲下氣求人,向那中年道士行了一禮,便穿過人羣,自行離去。
“師兄,這森林野獸這麼多,他一個凡人,會不會有危險?”中年道士身後的一位較年輕的道士詢問道。
“這少年雖是凡人,但……若他所言屬實,那他自己過那森林卻也無礙。”中年道士話中有話,年輕道士狐疑的往水無寒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中年道士轉頭扯開話題道:“此番我們前來探索這靈毒瘴是爲了查看是否有幸存者,不要被其他事分心。”
“這靈毒瘴乃是……”年輕道士正欲開口,卻被他的師兄一眼瞪了回去。
大家都知道靈毒瘴對於修行者來說,那可是致命的東西,會聚集於此不過是爲了比別人早一步在靈毒瘴散去後,前去收刮死人財。大戰中雖然大多是修爲平平的士兵與門派普通弟子,卻也有帶頭之人,領軍之將,他們身上的東西可不少。更何況,妖族也死不少,這妖丹可是個好東西。
……
水無寒前世也不是善茬,普通的野獸確實難不倒他,可如今他卻滿頭大汗的狂奔,只因爲此時此刻在他的背後有一隻比黑熊還巨大的老鼠正在追趕他。
這老鼠速度極快,爪子更是鋒利,好幾次爲了攻擊水無寒而毫不費力的將兩人抱粗的樹給切成兩半。
這特麼什麼鬼地方?
“這大鼠踢不死,甩不掉,爪子又這般鋒利。如何是好?啊……”水無寒腦袋急速飛轉,速度稍微慢了一點就被大鼠追上,一爪子撕開他遮體的葉子,在他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水無寒摔在地上,卻絲毫不敢多做停留與休息,翻滾了幾圈,連忙爬起,想要以最快速度脫離大鼠的攻擊。
但是當他站起的時候,卻發現那大鼠已經在自己面前,它張着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將水無寒吞下。
糟了!
“畜生,敢在此傷人?”
隨着那呵斥聲一同而至的是一把利劍,那利劍從天而降直接刺進大鼠的頭頂,鮮血和些許**噴濺而出,灑在水無寒身上。
又見有三人從半空中飄下,兩人落在大鼠旁邊一人落在大鼠的屍首上,落在屍體上的那人把大鼠頭顱上的利劍拔了出來,用力一甩,將血液和**撇開後行雲流水的將利劍歸鞘。
是個女子,她盯了一眼水無寒,臉頰生暈轉過身去道:“哼,原來是個登徒子。”
水無寒看了一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苦笑,不知作何解釋,行禮道謝道:“多謝幾位出手相救。”
女子轉過身來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水無寒正朝着她作揖道謝,又急忙轉過身去道:“何師弟,你有多帶衣物?”
在大鼠屍首右側姓何的男子早就在一旁憋着笑意,這被女子一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卻看女子面色難看,急忙從包裹之中取出衣物遞給水無寒道:“小兄弟,快穿上。嗤嗤……”
水無寒滿臉黑線挺直腰板道:“是大兄弟!”
女子一聽耳根發紅,暗碎語道:“登徒子!”
何姓男子頓時憋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而另外一側的男子卻對水無寒滿臉嫌棄還夾帶着一絲敵意,冷冷道:“還不快穿上?”
穿好衣物之後,女子再三確認纔將身子轉回來道:“你是何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水無寒無奈又將說了一遍自己是藥童的事情,女子道:“藥童?你師父呢?”
水無寒露出悲傷表情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