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柳荷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這是哪裡?是誰把她帶離的?
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身子,她這是睡了多久了?混身都麻了,好像躺了多年一樣。
“你醒了?”一個乖巧的梳着雙髻小丫頭正站在她的牀邊,微笑的臉上一派天真,納蘭柳荷環顧四周,問道:“這是哪裡?你又是誰?”
一肚子的疑問,她總覺得這次不是尉遲逸風弄的鬼,他雖然總是神神秘秘的,可還不至於如此無聊。
“這是‘碧瓊山莊’,我叫碧兒。”小丫頭一本正經的回答着她的問題。
“能告訴我,我是怎麼來的嗎?”納蘭柳荷雖然對這個小丫頭的回答不抱太大的希望,不過,童言無忌,在小孩的嘴裡能聽到最真的話。
“你是我大哥抱進來的。”碧兒眨着水盈盈的眸子,認真的回答她。
納蘭柳荷不禁要懷疑,她大哥是誰啊?她認識什麼公子嗎?特別是在她成了奴隸之後,入了奴籍能避的恨不得都避得遠遠的,誰會選擇有意的接近。而且還是在皇宮那樣的地方把她弄出來?
“我能見見你大哥嗎?”納蘭柳荷詢問道。“大哥說他最近有點忙,讓我陪着你。”碧兒笑嘻嘻的上前拉納蘭柳荷的手,納蘭柳荷有些不好意思,她起來還沒梳洗,怎麼出門。
出了內寢,外間已經備好了浴桶,還有衣裳。納蘭柳荷也沒有猶豫,寬了衣裳便進了浴桶,將自己好好的洗了一遍,穿上這裡的主人爲她準備的衣裳,衣服的款式最初她就注意到了,是她還是月鏡公主的時候所穿的公主裝。
自嘲的笑了,現在已經沒有那麼介意自己的身份了,從高貴到階下囚。地位身世在一夕之間有了天翻地覆的轉變,她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
“姐姐你好漂亮啊,大哥說這衣服只有你穿才最好看。”碧兒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說着,滿臉兒的興奮與羨慕。
在銅鏡中映也自己的面容,她知道自己長相,的確不醜。但是,不知道那位別有用心的公子爲什麼一定要準備月鏡的公主裝給自己。
因爲月鏡是建在碧綠的草原上,她們月鏡的女子也全都會騎馬,所以,平日穿的裙裝裡面也穿着方便隨時騎馬裙裝。這應該也算是月鏡女裝的一大特色了。
雪白的裙子再配上雪白的披風,還真是靈逸出塵。一頭青絲披在肩上,她決定看看這個地方。
“姐姐,我們去吃午膳吧,我都餓了。”碧兒癟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樣。她不說納蘭柳荷還真沒發覺,這會都已經是晌午了。
點了點頭,納蘭柳荷隨她去了膳房,一路行來,她不得不說些莊的主人是一個極有品味的人。亭臺樓閣雕樑畫棟處處都透着精細與雅緻,在這裡生活的人心情一定很好。沒有金碧輝煌讓人看了只覺得壓抑的樓宇,只有自然中透着雅緻的庭院,舒心。
這是唯一給納蘭柳荷的感覺,真的是一個很會享受人生的人呢。能建出這樣的園子,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心細。
轉念之間,她們就已經到了膳房,吃過細心準備的的飯菜,納蘭柳荷提議在園子裡四下轉轉。碧兒高興的點頭應道,命奴婢準備了水果茶點放在亭子裡,她們逛累了就去亭子裡休息。
兩天,就一直是碧兒陪着她,吃的用的全是上等,除了不能出莊園,她的待遇如同上賓,這讓納蘭柳荷一直覺得奇怪,她不記得自己有認得這麼有品味的公子。而且擄了她就代表着同天鏡國國主尉遲逸風作對,想來那位公子不會不清楚。
此莊莊主姓蘇,名容,對於這個陌生的名字,納蘭柳荷絞盡腦汁也沒有想起來。把她記憶中的蘇公子全都翻找出來,也沒有一個能與此蘇公子對上號的。說白了些,她的記憶中就有兩位姓的人,全都是些百兒八十的老頭子。這些老頭子的公子她是沒見過,自然也無從下手。
再問問碧兒,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的碧兒就說自己的爹早就過世了,娘去了外地的姨娘家串門子,沒個一年半載不會回來。
這一家子,夠神秘的。
她走不了,也出不去,對於外面的消息,這個莊園裡的人顯然封鎖的很好,沒有一個人多言一句。什麼也不說,本着奴僕就盡的義務,這莊園裡的人只幹活不說話。
想聽什麼小道消息的納蘭柳荷頹敗了,這裡簡直比尉遲逸風的給她的籠子還牢密。住在尉遲逸風那裡,好歹還有他會跟她講外面發生了什麼,有的時候朝堂上發生的趣事他也會說給她聽。
現在呢,除了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小姐,什麼也沒有,納蘭柳荷在莊園裡轉了兩天就把這個園子摸清楚了,警戒森嚴,她想逃跑的可能性很小。再說了,她能逃到哪裡去?
就算逃出去了,她該去找誰?找尉遲逸風這個滅了她國的仇人?不能!既然上天給了她這個機會,說不定這就是脫離他掌控的好時機。更說不定,擄她出來的莊主很有本事,能助自己報仇雪恨。
她安下心來,只等着那蘇公子回來。第五日,莊裡有些不同與往常的異動,她猜是那個神秘的蘇公子回來了。
她等着,不信那位蘇公子不露面,既然擄了她回來,他總會說出自己的目的,是交易也好,是受人所拖也罷,只要能助她報仇,什麼代價她都願意付出。必須儘快的殺了尉遲逸風,她害怕時間久了,恨會變淡。
人都是會變的,她也不例外,她真的害怕,有那麼一天,他把刀子放進她的手裡時,她也無法舉起來刺入他的胸膛。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不如現在死了的好。最起碼不用受到良心的譴責,那種無助懊悔,對不起親人,對不起國民,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她不想有一天真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只要現在在她的心裡還沒有猶豫的時候,殺了他。那就一了百了了,所有的猶豫不決全都在這個時候解決掉,無了後顧之憂,她就是死了,也有臉面對地下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