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丹漣莫名其妙的被解了毒,這也算是一件好事,雖然原由不清楚,可是先說他們懸着的心落了底。這幾天真的是度日如年。總之,人都沒事,這就是最好的。
“皇上,這事是越來越怪了。”穆秋嘴角翹着,的確,好像是演戲一樣。尉遲逸風微蹙着眉頭,喃喃的道:“柳荷沒出事的時候漣兒也是好好的,柳荷一出事,漣兒緊接着就出了事。如果不是巧合,那麼對方顯然就是不想漣兒醫好柳荷。而柳荷一被醫好,漣兒也就跟着好了。目的有二,一是讓我認爲漣兒是有意裝暈,不願意醫治柳荷,以此來降低漣兒在我心裡的地位。二是,覺得漣兒醒着比睡着有用。”
“對方顯然是想置皇后死地的,這點毋庸置疑。”穆秋覺得這幕後的黑手,不會縮回去就不再伸出來了,一定還會再一次伸出來!
“沒錯!柳荷一向深居簡出,根本不得得罪人。那麼對方爲什麼要下這等死手?”這也是他想不清楚的地方。恨一個人總得有原因吧,就像是柳荷恨他。這都是有因纔有果。
而柳荷這仇家的因是什麼時候種的?果又從何而來?
“嫉妒!”穆秋想了一會終於給出這樣一個結論。“你認爲是後宮裡的女人做的?的確,她們的可能性最大,柳荷一個戰奴都當了皇后,站在高高的後位之上,她們這些自命不凡的女人們,如何能甘心?”
再想了一下。“她們一個個細皮嫩肉的,打不得罵不得。”怎麼審?
“女人最怕的無非就是那張臉,漣兒既然醒了,那麼想做多少可以損容顏的東西都行,以此相逼。”手段雖然卑鄙了些,就算逼不出真正的答案,也能給予一個警告,反正大家都遭了殃,沒有理由不讓她們也受受罪,平日裡作威作福,也該殺殺她們身上的嬌氣。
“行。你安排一下吧。”尉遲逸風一點都沒有猶豫,對那些女人他可是一點都提不起愛來。她們沒有做什麼讓他值得手軟的事。“對了,武昭儀那面不要下手重了,讓她摔個根頭躺牀上幾天就行。”
意外是很容易發生的,看看這個時候誰會適時的製造流言?誰不想安寧,這次誰就得離開!
清理後宮,是他早就想做的事了。這次可是堅定了他的決心,絕對不能手軟!殺一儆百,看誰還敢把後宮搞的烏煙瘴氣!
雖然這只是一個連帶解決的問題,可是關鍵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這個後宮很不安全。
“穆秋,這幾天你是不是和他走的很近?”尉遲逸風的耳朵可是很靈的,不然這個皇位早就易了主。
“皇上,反正你不喜歡,不如賞給微臣吧,那麼俊俏的一個公子,多惹人疼。”穆秋話沒說完,就流露出了**的目光。
“你喜歡他?”挑眉問道,他在等他的答案。
這個回答一定要慎重,現在要的不是一個玩物,是一個人。是他喜愛的女人重視的弟弟。“喜歡。我會待他好的。”
“你真好這個?”一直沒發現呢,穆秋竟然喜好男子。不過青長得還真是秀色可餐,如果不是他不喜歡男子,這樣的尤物還真捨不得放手。
“瞧皇上說的,我也沒去搶別人家的公子,也沒有做大奸大惡之事,怎麼像我偷了人家的公了一樣。”穆秋一想到那俏皮的臉兒孩童一般窩在自己的懷裡,他就心蕩神怡了。
“他同意了?”強迫是絕對不行的,如果讓柳荷知道他把她的弟弟送人了,還不得和他拼命啊!
“同意!”青也許真的希望有一個安全的胸膛可以依靠,很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而當他伸出手的時候,不管他是稻草還是帶刺的枝椏,他都一把抓住,不想放手。
十分的渴求着一份踏實的感覺,而他可以給。他也不想經由別人的手給予,他覺得他有能力讓他幸福。
“好,你收着他吧,別負了他。如果他有一天不幸,你也不會幸福的。”尉遲逸風不是提醒,是在警告,他可是十分的疼娘子的人,柳荷如果有一天拿青的事與他爭吵,他底氣會不足的。
“是。”穆秋笑了,以他的聰明,如果連一個未成年的男娃娃都擺弄不明白,他也就沒臉在尉遲逸風面前出謀劃策了。
“漣兒這面還是要多派些暗衛來。”他可不希望再一次發生這種事了。他的後宮裡很可能擁有一個使毒的高手,他們一直都不知道,所以輕易的就着了道。
“暗衛裡不會有叛徒吧?”穆秋隨口一問,他們全都不確定。不過暗衛是尉遲逸風親自甄選的,希望不要讓他們失望。
“查一下吧,看看他們有沒有私下裡和哪宮的女人走得近的,就連婢女也不能放過。”很可能事情就出在這些女人身上。
尉遲逸風不是不反省的人,他爹在位的時候這些事情從來沒有出現過,難道就因爲他娶了那些女人的關係?女人果然喜歡爭風吃醋!
如果查到真是她們搞的鬼,那就藉此機會把以前的舊帳也都翻出來吧。新帳舊帳一起算算,把這些女人全都趕出去,他耳根也清靜!
到時候哪個大臣不服就革他的職!誰敢不服?殺!
左少卿的確是好本事,納蘭柳荷身體內的餘毒在他的幾味藥以後就清得乾淨了。只是柳荷的身子過於虛弱,這個要大補才行。
玄丹漣也來看望納蘭柳荷,雖然她還沒醒,可是從脈相上來看,已經可以大可放心了。左少卿的醫術的確不俗。在民間能遇到這樣的奇人,的確是十分的罕見的。“逸風哥哥,我要見見左先生。”都是醫者,玄丹漣的醫術不凡,所以,站得高的人,能與之相互探討的人就少了很多。現在有一個水平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玄丹漣也開了食補的方子,納蘭柳荷這就是一個養的過程,是沒有什麼大事,大家都可放心。
“好,我帶你去。”尉遲逸風雖然在左少卿那裡吃了癟,可是左少卿總的來說是一個不錯的人。也許是自持醫術精湛,所以比較清高罷了,脾氣也壞了一些。
到了左少卿居住的房間,介紹兩人認識,尉遲逸風恭敬的道了謝,便離開了,他們說的那些醫啊藥啊他也聽不懂,而且兩個醫癡研討起來,根本就忽略了他這個一國之主的存在,何苦在那裡當旁聽。
他也幾日沒有好好招待軒轅凌逍了,這次事出突然,讓他幾乎失了一個國之禮儀。向軒轅凌逍致歉,這次是他這面失禮了。兩人客氣了幾句,軒轅凌逍才道:“惠兄拙見,下手的人一定是衝着柳荷來的,而漣兒只是隨意捎帶着的。”
“軒轅兄,你話直說吧,我們也不是外人。”雖然之前還是情敵,可是現在他們這樣的事發生在後宮裡,對軒轅凌逍來講,這也是一個提醒,既然會發生在尉遲逸風的後宮裡,很有可能也有一天會發生在他的後宮裡。
“我覺得這就是後宮裡的人所爲,你那些女人中有人視柳荷爲眼中釘,不除不快。”所有對柳荷不利的人,他也會去清除,只是這畢竟尉遲逸風的地盤,他太過深入也說不過去。不過得到對方的默許就另當別論了。
“我也這樣想,可是凡事都講個證據,沒有證據難免服衆。”他要是抓到那人一定會將之碎屍萬斷的。
“問過左先生柳荷中的是什麼毒嗎?”軒轅凌逍問是關鍵問題。“左先生沒說,漣兒在與左先生說話。”漣兒不是無緣無故去找人切磋醫術的,她的心裡有幾個猜測,也需要找人證實,兩人把自己的想法中和一下,這樣也就知道是什麼毒,是何人所制。
“哦!”看來從所中之毒上入手,也得等一下。
“軒轅兄難得來一次,就讓你見這麼大的醜事,真是汗顏。”這幾句也的確是實話,的確丟人。
“那裡,誰還沒有些家事。”後宮的事也只能算是家事了,家事出什麼都是可以理解的。女人多啊,人多手雜,稍不防,這事就出了。
穆秋來了,一臉的喜悅,向軒轅凌逍行了禮,恭敬的等在一邊,顯然是不打算讓軒轅凌逍知道。“那我就先告辭了,軒轅兄隨意。”
尉遲逸風離開了,軒轅凌逍臉上的笑也凝了下來,一定是有什麼好消息了,不過應該不是關於柳荷的,不然穆秋不會不說。是什麼事呢?
軒轅凌逍想了好久,蕭池見他心不在焉,便問:“軒轅兄,有什麼事哪此煩心?”
“逸風那面不知道得了什麼好事,現下正高興着呢。”人家高興,他就不舒服,因爲尉遲逸風現在可謂是美人皇子皆得,好事成雙了。而他還什麼都沒得到呢。
蕭池對尉遲逸風那也是十分的厭惡,雖然柳荷現在已經貴爲皇后,可是柳荷是不快樂的,如果軒轅凌逍能讓柳荷快樂起來,他是不介意幫助軒轅凌逍的。柳荷跟他是絕對不可能了,他們之間的緣分早就斷了,現在也不過就是朋友罷了。
“說吧,有什麼好事。”一看到穆秋那樂得要合不是上的嘴,就知道這事跟穆秋有關的。穆秋也只有對自己的事纔會露出那種傻了吧嘰的呆笑來。
“青表態了,只要我不三心二意,願意跟我。”穆秋臉上洋溢了幸福的快樂。“你上次不是說了,囉嗦!”賞了一個白眼給他,就知道穆秋一傻笑,智力也跟着下降,不能用正常人來衡量他。
“嘿嘿,我是感謝你沒動青,損失啊!”典型的一副吃了小綿羊的大灰狼的模樣,哈喇子留那麼老長,再賞一個白眼,尉遲逸風決定不同低能兒一般見識,邁步就走,先去看看柳荷。
“蘇容那面有消息了。”一見到尉遲逸風要走,不願意分享他的快樂,這才把來這裡的正事說出來。
“什麼消息?”最近腦子裡全都是後宮這些事,所以他也沒心情去想蘇容的事。“他來了。”穆秋嘴角挑着笑,等着尉遲逸風下命令。
“你想怎麼玩都行,人活着帶來就好。”尉遲逸風知道穆秋想要同蘇容玩上一玩,那就隨他去好了。
“謝皇上。”穆秋樂呵呵的走了,尉遲逸風也沒心情理會他,便去看柳荷。玄丹漣和左少卿都在,兩人正在低聲說着什麼,所有的人都靠邊上候着等吩咐呢。
“漣兒,怎麼不歇會。”畢竟這也是有了身孕的人,而且這也是中了毒纔好,應該多多的休息一下。
“逸風哥哥,我們正說到柳荷中毒之事。我和左先生都覺得下毒之人很厲害了,應該是使毒中的高手。”能被玄丹漣和左少卿共同認可爲高手的人,那他就是一個高手。
“絕對不是巧合。”左少卿也開始說話了。“她很久以前就已經中了毒,只不過那種毒的毒性很慢,如果不是這次發毒,以我同玄小姐的醫術都是看不出來的,此毒爲隱性。”
尉遲逸風聽不大懂,只是十分認真的聽着。“柳荷的毒如果不再遭到第二次下毒是不會發作的,也就是說之前下的毒永遠都是隱性的,不會傷害身體,也不會有什麼不舒服,被下毒的人也不會覺得身子有異樣。”
玄丹漣接着說:“第二次下的毒便是將隱性的毒變成了會傷害人體的劇毒。”這也就是爲什麼納蘭柳荷一直都沒事,突然就覺得不舒服的原因。
“中毒有些時日了,這一次的毒依我與玄小姐所測應該是在你們大婚的那段時間。”下毒的人手法很老道,而且城府之深真是讓人咋舌。
“趁着人多手雜之時便再一次下毒嗎?那麼這個範圍就大了,想要找出兇手豈不很難?”尉遲逸風沒想到聽到的結果是這樣的。
衆人沉默,找兇手的事不歸他們管,玄丹漣和左少卿只能負責醫病救人。找兇手的事應該是尉遲逸風和穆秋的事。
“那麼,這種毒是通過什麼途徑下的呢?”尉遲逸風希望能儘量把範圍縮小一些。
“這種毒無色無味,我們都沒有見過,只不過在醫書上看過罷了,如果自己制的話也是需要一些時日的。至於下毒的途徑,大多是通過什麼物品吧。”左少卿也不十分的肯定,畢竟這樣的手法自己沒用過,不過,將來也將能用到。
“如果接觸的物品還在,會不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柳荷用的東西全都在那裡,從她入宮開始,一樣都沒少。
“如果說蛛絲馬跡,那就只能在她最後一次接觸的那些東西上面着手了。”左少卿不認爲對方會留下很多的蛛絲馬跡讓他們去追查。
第一次被下毒的時候,柳荷還只是一個戰奴,因他防着軒轅凌逍暗中劫人所以藏了起來,給柳荷的東西都是他帶來的,如果說是外面帶來的就只有那些各懷心思的女人們送來的糕點,時間太久,糕點盒子早就扔了,這條線索是斷了。那麼只能從他們大婚之時開始追查了。
柳荷挑的手飾都是娘挑選的,衣物也是。除了他單獨挑上來的一批,認爲還算是比較重要的人送來的禮物。難道會是這些東西嗎?
“你們兩人能查出來是哪種物品帶着毒嗎?”尉遲逸風問道。
“很難,不要報希望。一來時間久了,毒就消失了;二來無色無味的毒,我們也很難找出來。”雖然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挑戰,可是畢竟過得久了,他們沒有足夠的把握。
“先看看大婚之時柳荷能接觸過的東西吧。”尉遲逸風也只是抱着一絲絲的希望,能查到是最好的,查不到再說吧。這事的確是讓他傷透了腦筋。
“給我們兩天時間,我們也都是肉眼凡胎,看不出來什麼有毒什麼沒毒的。”左少卿從來不認爲講出事實是件丟人的事。看不出來就是看不出來。
玄丹漣和左少卿在納蘭柳荷所接觸的衆多物品上面都點上一種藥水,這也是他們兩天裡辛苦調製出來的。能顯現出有毒性的物品全都被帶走了,至於哪種東西纔是最終讓納蘭柳荷幾乎丟掉小命的,他們還得細細思量一下。
而穆秋那面卻一直沒有消息,穆秋出去玩了,很開心的去玩。至於他會把蘇容耍成什麼樣,或者會被蘇容耍成什麼樣,那都是他們之間的事了。
後宮的那些女人也沒有饒過她們,基本上個個都損了容,有的是臉上長了東西,變得很噁心;有的是頭髮突然掉光了,變成了禿子;還有的在一夜間臉上就長出了皺紋,突然就老了幾十歲……
幾乎每一個都沒有逃得過。然後從後宮裡就流傳了一個傳言出來。皇上的後宮招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後宮的女人們一個接一個的出事。這全都是因爲皇上取了一個戰奴的關係,是遭了天責,老天安排的那些不安淨的東西在作亂~
總之,在衆女人被連累的時候,矛頭依舊指向了納蘭柳荷,那個還沒有醒過來的女人被人說得如此的不堪。尉遲逸風之前沒有阻止,他想看看這些女人們捕風捉影的本事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