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丹漣拿着玉佩一路暢通無阻,她站到牢門前的時候,心裡的怒火已經燒到最旺。“把門打開!”她吩咐着獄卒。
沉重結實的鎖鏈從門上取下,玄丹漣再也忍不住,衝進牢房,拉起抱成一團的納蘭柳荷就是兩個巴掌。
納蘭柳荷沒有想過打自己的人竟然是個小丫頭,她曾經也是一國公主,高高在上,何時這般任人欺凌。若是尉遲逸風打她也就算了,因爲她畢竟做了弒君之事,幾乎要了他的命,他生氣發怒都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這個臭丫頭憑什麼打她?納蘭柳荷一把就扯住玄丹漣的長髮,玄丹漣因頭髮被扯而吃痛,頭向後仰着,可是她畢竟是習過武的人,一回手便點了納蘭柳荷的穴,納蘭柳荷僵住不動,睜着一雙怒氣朝朝的眸子,恨不得噴出火來,將玄丹漣焚化。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扯我頭髮,小心我毒死你!!”玄丹漣揉着自己發疼的頭皮,咬牙切齒的嚇唬納蘭柳荷,她囂張跋扈的氣焰燃燃升起,納蘭柳荷嗤之以鼻,大小姐的氣勢她也不會比她少。
“臭丫頭,再亂說大話,撕爛你的嘴!”納蘭柳荷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她豈能任人欺負。
“嗯!你沒這個本事!”玄丹漣冷哼一聲,雙手掐上了納蘭柳荷的脖子。雙手越收越緊,最後死死的掐住,納蘭柳荷一動不能動,也無法反抗,只能任她掐住自己的頸項。只覺得呼吸越來越難,張着嘴,卻喘不上一點氣,覺得頭嗡嗡直響,身體像是要炸開一般,胸肺被一道力量阻擋着,已經被逼到了極限,她幾乎看不清面前人的樣貌,就覺得自己要死了。
好像追魂使者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一樣,面前黑黑的,腦袋裡什麼都不能想,只剩下痛苦。
那雙能要她命的手離開了她的頸項,突然間涌進的空氣讓她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她因爲窒息時間過久,嗓子發乾,突然一吸氣喉間不適,費力的猛咳着,本來已經青紫色的臉因爲劇烈的咳嗽漲得通紅,連耳朵都紅透了。
玄丹漣冷哼一聲:“瞧你那狼狽樣,逸風哥哥怎麼會喜歡你呢!醜八怪!”
納蘭柳荷也不理她,猛咳了好一會才順過氣來。兩隻烏黑的眸子因爲劇烈的咳嗽而溢出了淚水,水汪汪的楚楚可人。玄丹漣長得也是小巧可人,現在看着和自己有得一比的女子,心裡就特別不是滋味。
她從小就喜歡尉遲逸風,只要逸風哥哥點頭,她就嫁過來,做什麼都無所謂,管他是什麼妃啊妾的,反正她會把那些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誰不服氣她就毒死誰!
可是尉遲逸風遲遲不娶她過門,她到現在還沒許人家,爹爹倒也不管她什麼時候嫁出去,可是她急啊,像逸風哥哥那麼俊逸的男子本就少,女人像是尋着花的蜜蜂一樣,一窩蜂似的涌過來,她擋都擋不掉,現在又弄這麼個人出來,差點連命都丟了,她怎麼能不氣?
“辣椒!”納蘭柳荷氣順過來,反擊一句。
玄丹漣一聽到納蘭柳荷說自己是辣椒,立馬就跳了起來,揚手就打,一個巴掌摑過去,這次她可是用了十成的力,一下就將納蘭柳荷打倒在地,她的穴道還未解,僵直的摔倒在地,痛得悶哼一聲,冷汗汵汵而落,咬緊牙關,不讓疼痛的**聲溢出口去。
“看你還敢不敢說我!”玄丹漣仰高了尖尖的下巴,趾高氣揚將她的尊嚴狠狠的踩到腳下。納蘭柳荷不再理她,這女人根本就是嬌寵壞了的大小姐,沒有必要和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一般見識。她可是堂堂一國的公主,端莊大方,怎能和平常人家的女子一般見識!
納蘭柳荷安慰着自己,開解着自己不要和這種人動怒,那樣會掉身價的。玄丹漣見她不再理自己,她也覺得無趣,離出去之前揚了揚手,人就走了。讓她清高,她有的是辦法治她。
納蘭柳荷身上的穴道還不有解,躺在地上很冷,她的後背很疼,可是一動也不能動。她閉上眼睛,不再想現在遭受的事,這都是最輕的處罰了。在她的國家,如果有人敢毒殺國君,那是要誅殺九族的,她還活着,想來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們也不會有事,希望她的所作所爲沒有給他們帶來什麼不利。
不過,他們如果知道自己毒殺天鏡的國主,應該會爲她喝彩歡呼吧,她做的事多麼大快人心啊。
想着想着她就覺得身上奇癢無比,又癢又麻,就好像有萬千上萬只螞蟻在噬咬她,她想抓又抓不到,那種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她最初還能忍耐,隨着時間的增加她便無法抑制住那種感覺**出聲。
她終於明白那個小辣椒說要毒死她是什麼意思了,原來是個用毒的高手,怪不得那麼得意。這種感覺很難受,但卻不會死人,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脣,用疼痛來抵制那種癢麻感對身體的侵蝕。
直咬到嘴脣出血,腥臊味充斥着整個鼻口間才稍稍緩和一了些。這個時候的她身上已經全都汗溼,就連頭髮全沾粘到頰邊,已經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發僵的身子不知道在何時可以活動,她試着動了動,時間太久保持一個姿勢都僵住,活動一下,這才向木板牀上爬去。她才爬上牀就覺得比先還要麻癢的感覺襲來,這次她可以抓,她用力的抓着全身上下覺得癢的地方,可是越抓越癢,癢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她很快就明白,越抓越癢,只要忍過去就好了,她緊緊的抱着自己的雙腿,將自己的臉埋進腿間,癢得受不住的時候就狠狠的咬自己的膝蓋,直到第二次麻癢的感覺過去,她覺得身上的力氣全都被抽走了,整個人虛弱的靠在牆角,不時的抽搐一下。
就像是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葉子,被風一吹搖搖欲墜隨時都有被刮落的可能。她現在就是這樣,只要對她施以一次粗暴的對待,她就會像那片乾枯的葉子一樣,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那種感覺又來了,這一次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沒有辦法將自己抱成團來抵抗她,也沒有力氣咬住膝蓋,用疼痛來抗拒,她只能死死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如果可以,她真想撞牆暈倒算了,這種感覺,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