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空間之風吹出,帶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將一座座的山峰吹倒,這無盡大山中,山峰坍塌的聲音不絕於耳,無窮的蟲魚鳥獸驚恐的躲在了自己的洞穴中,或者逃了出來,這對於這些動物們來說,好似末日一般,拼命的逃跑,害怕山峰坍塌將自己壓死。
這一聲大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擡起了頭,眼睛直直的盯着天空中一幕。
只見徐毅的身軀血肉,即將完全化爲一灘血水,消失於天地之間,可是這聲大吼不是針對於徐毅的,而是徐毅旁邊的斷天。
此時的斷天,面目表情十分之堅定,帶着一往無前的意志,正在努力的朝着那空間之裂紋出走去,踏着沉重的步伐,無所畏懼的向前走去。
“啊。”
一聲聲的驚恐的尖叫聲響起,像是見鬼了一般。
他們看着斷天堅定而不移的朝着空間裂縫走去,此刻,在他們的心中,只有兩個字,那就是“瘋子。”
從來沒有一個天級修爲的人敢這麼做,從古自今,都不曾有過,就算是那些混天級的強者,他們也不敢輕易的靠近空間裂縫,可以想象空間之力是多麼恐怖,更不要說是在這空間之中了。
此刻想想,當初在冰原之時,斷天陷入空間裂縫之中,卻能安然走出來,這真的無法以常理度之。
當時,斷天是被一個太極魚所包裹,這完全是它的功勞,這不禁讓我們疑惑,那個太極陰陽魚到底是什麼,有着這怎樣的來歷,曾經在“滅地洞”也同樣是它包裹住斷天的。
然而此刻,斷天卻沒有施展這一招,這是爲什麼?
他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沒有人知道他要幹什麼,只看到他好像是在原地踏步一般,移動極其緩慢,每一步踏出,都要費很大的勁。
此時,空間裂縫距離斷天只有七尺的距離,可是他還是不滿足,身上的血液快速流出,肉體也在慢慢的消失,那重生的血肉極其緩慢,到現在基本上可以完全忽略了。
因爲此時的斷天,每踏進一步,他的血肉消失的速度就加快一分,如果再這樣下去,不出意外,斷天走到那個裂縫之時,就是段太難隕落之時。
此刻,在他身後的徐毅已經完全消失了,就連最後一滴血液也消失於無形之中,蒸發於空間之中。
“啊,師傅,他要幹什麼?”婉兒驚懼的問道。
婉兒的話,其實也是在場給所有人的疑問。
時間不停的流逝,空間之風徐徐吹來,將空氣打得啪啪作響,無比驚恐。
終於,七尺之地,斷天走到了空間裂紋之處,這一刻,無比駭人的一幕出現了,在場的所有人完全石化,就連吳法也是如此,他此刻也震驚的看着斷天的舉動。
因爲斷天走到空間裂縫處,他直接自己盤膝而坐,坐在了空間裂縫的旁邊,任空間之風的吹打,任空間之力不停的滲入身體,他無懼,身上的血肉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消失着,根根白骨露出,胸口,臉部,四肢就好像是腐爛了一般,大塊大塊的叼着血肉。
此刻的他,身體之上基本上已經沒有血肉了,白骨露出,顯得無比的恐怖,他盤膝而坐,雙手分放膝蓋之上。
“他在做什麼?”易峰的一個修士狂吼道。
“說能告訴我,他這是在幹什麼?他是在自殺嗎?”有一個人吼道。
吳法此刻從震驚中專醒了過來,神色疑惑的看着斷天。
王流坤等人還是張着大嘴吧,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幕,這,完全的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要知道,斷天只是一個天級修爲的人啊,然而他此刻卻全身白骨,盤膝與空中,身挨空間之裂縫。
松鶴也疑惑着,突然他和吳法兩人同時大吼道:“他這是在證道,他這是要以這種方式來認清天地規則,從而踏進混天級啊,這是逆天而行,爲天地所不能容啊。”
“什麼?這麼恐怖?”所有人齊口的大喝道。
“我明白了,原來他抱着一往無前的勇氣,帶着無所畏懼,置生死與度外的勇氣要給徐毅最後一擊的原因了,原來這就是他的目的。”松鶴明悟道。
“是證道嗎?”脈峰之上,斷橫盤坐與大殿之中自語說道。
而翠竹峰,奇狹峰,獨孤峰和花神峰,易峰,石峰等等這些山峰的一些強者都把目光投向了這裡。
空間之風徐徐的吹來,空間之力不停的滲進斷天沒有血肉的軀體,他僅剩的意志,那股一往無前,不退縮的意志。
突然,他大喝道:“天地之間,法則交織,規律交錯,然而,如今天道不道,法則紊亂,規律混亂,就然跟我來開啓自己的道,證得那天地之間唯一真道。”
此刻他正在感悟着這空間之中流露出來的天地法則,他以一個旁觀者在認識這些法則,細細的體味。
一股股的明悟在他的這股意志之中呈現,此刻的他,感覺離混天級愈來愈近了,一股股的法則交織,在他的意志中不停的浮現,他已經忘記了軀體所帶來的痛苦,已經忘記了自己正身處空間裂縫之處,這一刻,剩下的,只是在認識理解這空間之中反饋而出的法則規律。
他的一隻腳現在已經踏入了進去,只要在進一步認識天地的法則規則,那麼他就會晉升混天級,到那一刻,那才真正是鯉魚躍龍門,海闊任鳥飛。
吳法的心裡勇氣了滔天巨浪,看着斷天的眼神完全變了,此刻的他,眼中涌現的不僅僅是殺意,還有一股很強烈的貪婪之色。
沒錯,就是貪婪之色,因爲他知道在遠古和上古流傳的信息,“自古逆天之人,只要一被斬殺,那麼他就會受到天道的眷顧,得到大氣運,從此在修行之路上,一馬平川,感悟天道變得容易,更加的容易成爲天地間的至強者。”
這條信息,是他無意之間偶然發現的,雖說有點不可信,但是至少得試一試,而且他今天也必須要殺斷天,所有既然有種事,不管是真是假,都於他無法沒有半分害處。
一是斷天今天必須要死,他吳法是一定要殺他的,所以就算這個消息是假的,那麼他吳法也沒有什麼損失;二是,如果這條消息是真的話,那麼他吳法這就是意外收穫。
所以,這對於他吳法絕對是天大的禮物,簡直是天下掉餡餅了。
其實,在修行界,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只要這個消息以放出去,那麼,他斷天絕對要受到天下人的追殺,到時候,這絕對又將是一個流血年代,又將是一個屍骨堆積的世界。
吳法靜靜的等待着,期待着那空間裂縫的消失,他心裡無比的激動,這是多大的一個餡餅啊,他雙眼冒精光,貪婪的看着斷天,這是一道美食啊。
什麼孫子被殺的事情,此刻已經忘記,他所記得的事,就是殺掉斷天,就能得到天道的眷顧,省去無數歲月的枯燥修行。
此刻,斷天的軀體已經破敗不堪,但是,他還在正悟道,在證自己心中的道,根本不管其他,帶着無所畏懼,不俱生死的堅定着。
南嶺無盡大山深處,一個山洞之中,一個全身被鐵釘釘住的一個男子嘆息道:“你真的來了,這是何必了,唉,你最終還是要走這一條路啊。”
突然,那嘆息之聲完全的被一聲怒吼所代替,這個男子在山洞之中狂吼道,很是不甘,他能感覺得到,此刻的斷天在承受着什麼樣的痛苦。
一聲聲的怒吼,咆哮之聲在洞中響起,他憤怒,無比的憤怒,怒叱着蒼天。
這時候,一個揹着竹樓的老人,來到這個山洞之外,嘆息的說道:“唉,你這是何必呢?他既然選擇了,就必須經歷這些,我感覺得到,他要找到這裡了。”
聲音滄桑而落寞,一聲長長的嘆息又自這老頭口中發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