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從剛纔的事情中回過神來,淚水依舊掛在眼眶上,身上都是交錯的青紫和紅痕,他最後一刻雖然止住了沒有繼續下去。
可是身上的疼痛還是那麼的深,更多的是心裡的傷,我滿身疲憊的走進浴室,沖洗身上他霸道的味道。
婁清寒!我以爲你已經變了,可是一瞬間你又回到以前那個霸道的你,也會一言不合的就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哭得不能自己,整個人就窩在花灑下,水珠不斷的滑落在我的身上,也忘記了自己的感冒還沒好,這樣淋下去病情肯定會反覆發作的。
而我還哭着哭着就昏過去了,之後我感覺有人驚慌的抱起了我,給我擦拭身體,然後呼喊我的名字。
再之後我已經陷入了更深的沉睡當中,再也沒有什麼感覺了,直到再次醒過來,我發現自己還躺在他的房間,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我馬上坐了起來,手上還扎着針,在掛着點滴。
我原以爲看到的會是在醫院病房的情形,沒想到我還沒從他房間離開,我記得我是在浴室中暈過去的,有個模糊的記憶就是有人抱起了我。
應該是他發現我暈倒的,那時他跑出去了,然後又回來看我了?我想得腦仁發痛,找着自己的手機,想打電話給美寶她們,之前不想讓她們擔心也沒打,可是現在不打也不行,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她們肯定擔心壞了。
卻發現手機已經沒有電了,之前跑到溫寧曦的時候我就沒有再回去過了,不過很快我就冷靜下來,他應該已經跟她們說過了,所以她們纔會沒來這裡找我。
她們也會誤以爲我們已經和好,然後住在一起了,應該也不會往壞裡想,畢竟她們覺得婁清寒愛我,應該也不會對我怎樣的。
他是沒有打我殺我,卻掐我的脖子,還想強姦我,不過也怪我爲什麼要去刺激他。
明知道他跟傅棱有仇,傅棱還**了我,現在我又刺激他說已經答應做他弟弟的女人,他不失去理智纔怪。
可是他也不能因此就對我如此啊!想到他對我的所作所爲,心痛得就無以復加。
此時,門被打開了,走進了一位特別年輕的女子,她看到我醒來有些驚訝,接着問我:“感覺身體怎麼樣?還會不會很暈?”
她走進屋子裡後,我才發現她的手上拿着一個吊瓶,我猜想她應該是護士或者是醫生吧?
在我疑惑不解的嗎目光中,她解釋道:“我是婁先生請過來的護士,你病了幾天了,一直昏迷不醒的,可把婁現在給嚇壞了,昨天才把你帶回來的,之前你一直都躺在醫院呢!還好病情好轉了。”
原來是這樣,可是我有病得那麼嚴重嗎?我吃力的撐起身體,她馬上說:“你別動,躺着就好,我給你換藥,如果你覺得肚子餓,等下可以喝點粥。”
她這麼一說,我才察覺自己還真的有些餓,我問她:“我不是普通的感冒嗎?怎麼會昏迷那麼多天?”聲音出來後,我才知道有多沙啞。
她給我拆下針管,邊耐心的回答我的問題:“你感染到肺炎了,你說嚴重不嚴重?還好的是現在好轉了,所以才把你送回到這裡的,婁先生很緊張你呢!他對你應該很好吧!這幾天他都一直守護在你身邊,不言不語的。”
她羨慕的說着,我卻毫無感覺,因爲我一直的昏睡當中,醒來她們都說他守護在身邊,可是每次我醒來都沒有看到他。
“那他人呢?”我問。
護士已經給我重新換了吊瓶,給我扎針,我微微擰住了眉頭,還真是有些疼。
“婁先生他在書房,有一個遠程會議要開,他怕再這裡會打擾到你,他如果知道你醒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說話間,她已經給我扎進了針,然後調試了一下。
我心中卻毫無高興的感覺,那天他對我的所爲,我還歷歷在目,生怕他等下一個不悅,又對我做出那種事情。
“你好好休息吧!我讓管家吩咐人給你熬粥,等會婁先生會議開完後,自然會回來看你的,我先出去了。”護士說了這話後,便拿着空的吊瓶準備離開。
我卻心不在焉的躺在牀上,不知該不該趁此機會離開,可是外面應該有人在,我想偷偷離開應該沒那麼容易,看到護士打開門要離開,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住了她:“你等等。”
“怎麼了?”聞言,她回頭望我。
“可以借下你的手機嗎?我打一個電話就好,我的手機沒電了。”我想打電話給安姐,讓她過來找我,這樣婁清寒也應該不得不放我離開吧!
“這樣?沒問題。不過我手機沒放在身上,你等下我現在去拿給你。”
我點點頭:“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之後我便着急的等着她回來,只希望婁清寒的會議不要那麼快結束,心煩意亂的,我拆開了手上的針,起身下牀。
我打開房間裡的窗簾,讓陽光得以從窗外灑進來,溫暖了一室。
外面是個花園,我靜靜的凝着花園裡的風景,此時有風拂來,特別的令人感到舒服。
我閉上眼睛,身後突然傳來開門聲,我驚喜的往後望去,應該是那個護士回來了。
可是下一秒,我嘴角的笑容便滯住了,臉頰也瞬間毫無血色。
婁清寒深深的凝望着我,看到我後也是頓了一頓,眉宇忽地皺了皺,然後朝我走過來。
“你別過來!”我激動的喚住他,不知道他還想對我怎麼樣,我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難道他還不想放過我嗎?
他的眉目之間揪了揪,眸色有些受傷的睨着我。
他幹嘛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像是我傷害了他一樣,明明就是他欺負我,侮辱我。
我怒瞪着他,雙手抱在胸前,身體緊緊的貼着身後的窗臺。
如果他想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就從這個窗戶跳下去,看誰更決絕!
“歡顏,我不會傷害你的,對不起……”他凝着我的面龐,那雙漆黑的眸子染上了痛意。
他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敢再欺身上來。
我僵硬的身體,也慢慢的放鬆下來,可是雙眼還是緊緊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就怕他突然對我做出什麼不測的舉動。
“你不用防着我,我絕對不會再做出傷害你的行爲,相信我,好嗎?”他保證着,嗓音嘶啞。
我愣了愣,然後問他:“那你肯讓我離開嗎?”
如果還不能,到時候我又那麼的堅持,肯定會再激怒他,再對我做出暴虐的行爲,我又該怎麼辦?
他的神情微微一動,幽幽的說:“你就這麼想着要離開我?恨不得從我身邊離開?一刻都忍受不了?”
我沉默了,他卻更加生氣了,因爲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我就是要離開。
他似乎在抑制着自己的怒火,壓低了聲音對我說:“你纔剛醒來,身體還沒好,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先回牀上休息。”
而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護士的聲音:“夏小姐,我的手機拿來了……”
見到婁清寒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馬上說:“婁先生你過來了,夏小姐醒來了,你也應該放心了。”
婁清寒的面色卻不怎麼好看,他回頭看她:“什麼手機?”
我馬上在心裡暗喊不好,他發現我的意圖就不妙了,我連忙對護士搖頭揮手,她卻一直把目光放在婁清寒身上。
“是夏小姐讓我給她的,她說自己的手機沒電了,借我的用一用。”
護士說了這話以後,我就知道完了,這下子我要該怎麼解釋?
他果然回頭睨着我,目光帶着質疑:“你是不是想打電話叫人過來救你,是不是傅棱?”
我與他對視着,咬咬牙道:“對,我就是讓他過來救我,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有什麼問題嗎?”
“你……”他的額頭青筋暴起,伸手想來掐我,我毫無畏懼的凝着他,還主動把自己的脖子往前湊。
“你什麼你?掐下去啊!你不是最愛掐我的嗎?你掐啊!”我痛苦的凝着他變得有些嗜血的眼神,心痛得不得了。
他又想掐我了是不是!就因爲我忤逆了他的意思,所以就要這麼對我,雖然是我激怒了他,可是他就能掐我嗎?
“婁先生不要啊!夏小姐的病纔剛好轉……”護士雖然嚇壞了,但還是在幫我說話。
他怔了一下,好像意識到自己在做了什麼之後,連忙收回手,失神的低頭睨着自己的手。
“夏小姐,你怎樣了?有沒有事?怎麼不躺在牀上好好的吊液呢?等下你的病又發作了怎麼辦?”護士特別的好,她跑過來把我拉回到牀上,要給我重新紮針。
我搖頭阻止她,感激的說:“謝謝你,可是我沒什麼事了,不用再吊液了。”
“這怎麼行呢?”她擡手探了探我的額頭,語氣帶着責備:“還有些燙呢!這幾天你就一直沒有完全退燒,還好肺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