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閃過一抹促狹,看向夏塵,小小聲說道:“你這人太壞了,看把劉總嚇成什麼樣了!”
夏塵聞言聳了聳肩膀,呵呵一笑:“我可沒騙他,那份體檢報告是真的。”
……
柳如芸又一次嚐到了失敗的滋味。
在他看來,這個劉永非常好搞定,這件事也是十拿九穩,她甚至還提前和李少知會了一聲。
可萬萬沒想到,一份突如其來的體檢報告,讓局面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也讓她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而且,劉總逃走時踢得那一腳,把她整個下巴都踢歪了,她也是調整了很長時間,這纔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
“李少,這件事泡湯了,合同沒簽訂成功,那劉永事到臨頭也改了主意。”
她給李少撥通了一個電話,但是絲毫沒有提體檢報告的事,只是說一個意外。
“實在是對不住了,這件事我已經盡力了,那錢……”
聽到這話,李少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直接呵斥一聲:“廢物!”
他正緊鑼密鼓的籌備第二步計劃,可卻聽到這麼一個消息,心情可想而知。
事情沒辦成,還想要錢?
老子沒把你剁了就不錯了!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沒用的廢物!”
“李少,說話不用這麼難聽吧,從始至終我做了什麼,你也都知道,我就算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啊!”
柳如芸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惱怒。
那筆錢,她勢在必得。
下巴有些變形,鼻樑也塌了,這些都得修復,都得完善,需要一大筆錢,不然的話,她都沒臉見人了。
“李少!”
她微微加重了幾分語氣,沉聲說道:“你想要對付江氏的事情,我心裡清楚得很,若是你不把錢給我的話,那我就捅出去!”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江氏如果知道這件事是你在背後搞鬼,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當然,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這麼僵,只要你把錢給我,咱們就兩清了。”
說完這話,她便靜靜的等待對方的迴應。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柳如芸知道,對方這是服軟了,當下心中有些得意:“李少,識時務者爲俊傑,對你來說,這筆錢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是對我來說,就不一樣了。”
“二百萬,只要你給我二百萬,這件事我會徹底爛在肚子裡!”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李少的冷笑聲:“柳如芸,你儘管捅出去,你信不信,只要你稍有異動,就活不到明天!”
隨後,一陣忙音傳來,顯然已經掛斷了電話。
感受到話語中的那股殺氣,柳如芸脊背有些發涼,後背上已經出了涔涔冷汗。
她知道,對方說的是真的,以李家的在省城的能量,要想解決她就像解決一直螻蟻。
自己剛纔實在是有些頭腦發熱,竟然敢出言威脅!
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了。
這一刻,柳如芸忽然覺得麻煩要來了,李少很有可能要滅口!
她深吸一口氣,也顧不上什麼臉不臉的,隨手抓了幾件衣服,就倉皇而逃。
她要離開中海!
她怕死!
彼時。
李少剛掛斷電話,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房間裡的氣氛一片壓抑,就連空氣都隱隱有些不流通。
在他身前,站着不少人,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戰戰兢兢的。
“啪!”
李少忽然抓起桌子上的菸灰缸,狠狠的摜到了地上,怒不可遏的罵道:“廢物!都是一羣廢物!”
連這麼點小事都能搞砸了,廢物!
“還真是小看他了……”
李少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他心裡很清楚,事情已經到那一步了,劉總根本就逃不出柳如芸的手掌心,之所以會出現那種情況,肯定是夏塵那邊有所察覺,並且查到了柳如芸的身上。
他後續的計劃都是環環相扣,先毀掉江氏集團的聲譽,隨後對他們的資金鍊進行打擊,等到對方撐不住的時候,再暗中進行收購!
這完全是一石三鳥!
可是,現在還沒正式開始呢,就已經夭折了!
這一切,肯定和夏塵託不了干係。
李少垂下眼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默了幾秒鐘,他猛然擡起頭來,看向旁邊的人。
“之前我讓你找的人,怎麼樣了?”
“李少,人已經控制住了!”
“走!”
李少聞言站起身來:“帶我看看去。”
狹窄逼柩的倉庫裡,瀰漫着一股難聞的氣味。
在角落裡,許可和李承恩正被五花大綁着,嘴裡被塞了破布,一臉掩飾不住的驚恐,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除了二人之外,還有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
“救命,救命啊……”
“放了我們,求求你們了,把我放了,我有錢,我可以都給你……”
李承恩聲淚俱下的嘶吼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旁邊的許可也一副膽戰心驚的架勢,整個人縮成一團,明顯怕的不行。
“閉嘴!”
一個手下上前就是兩嘴巴,狠狠的扇了過去。
李承恩嘴角流出一絲血跡,身子如同篩糠似的抖了起來。
之前,他和許可把公司轉讓給陳九後,瀟灑了一段時間,正準備離開中海,去別的地方重頭來過,可是萬萬沒想到,卻被人截住了。
最開始,他還以爲是夏塵派來的人,但是看這副架勢,明顯不是。
“咔嚓!”
厚重的大門被推開,晃眼的光線透了進來。
許可下意識眯着眼睛,等到光線恢復之後,這才睜眼一看,頓時心裡一沉,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度!
“怎麼是你!”
“李少,李少,我是小許啊,咱們之前見過的!”
“放了我,放了我!”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會是李少。
要知道,他之前還和對方稱兄道弟,相談甚歡。
此時的李少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臉色冰冷的可怕,眼神中有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氣。
他來到三人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