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心裡那口氣還沒嘆下地,卻聽頭頂傳來震怒的質問:“本王進宮不久,漠王的人就來了,爲何那麼遲才稟告?”
尚雨立刻稟道:“冊封大典,宮禁森嚴,屬下進不去皇宮。”
上官玉辰冰冷的眸光緩緩掃過跪在地上的衆人,怒斥道:“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她離開?”
衆人原本就垂着的頭此刻壓得更低了,誰也不敢擡頭,強大的壓迫幾乎讓人窒息。
葉飛趕忙道:“王爺明察,屬下一直守在此處,在漠王的人來之前,確實不曾見到任何人出入。”
“沒有任何人出入?”上官玉辰一字一字,聲音像染了寒霜。
葉飛背後冒出冷汗,低聲回答:“是。”
上官玉辰凝了凝眉,風花雪月後院通往密室的房間自己早就派人盯住,微微思索,自語出聲:“難道這風花雪月還有其他暗道?”而後,他視線涼涼落到跪在一邊的紅娘的身上,冷聲質問道:“這風花雪月還有何處有暗道?”
紅娘只是將頭低着,一副‘任憑處置,但絕不回答’的架勢。
她的態度,上官玉辰並不覺意外,能夠處在像這樣一個他國建立在天宸的情報據點,那必定是經過訓練,有幾分忠心的人,突然眸光一斂,揚聲道:“搜,就算是毀了這風花雪月也要搜出暗道。”
跪在地上的士兵和侍衛恭敬應“是”,宸王雷霆怒火之下,誰還敢遲疑?行動展開的速度快得出奇,幾乎只在片刻之間,整個風花雪月已混亂一片。
風花雪月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搜查,上官玉辰看着眼前一切,想到曾經上官漠也將這裡翻了個底朝天卻一無所獲,而那後院的棋局佈置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破解的,不再理會跪在地上的人,他徑自上了二樓,走進並不陌生的房間中。
這裡曾是風花雪月頭牌月兒姑娘的房間,也是昨夜沐雲兮休息的房間。
上官玉辰不是初次來到這間房中,但卻從未仔細觀察過房間的一切,整間屋子此時已被翻得亂七八糟,見他進來,尚雨葉飛默默跟了過來,而後上官玉辰吩咐其他搜查的士兵離開,審查的目光在這間屋子裡細細觀察。
尚雨在後面稟道:“這房間裡只發現了一道暗格,但裡面除了一個小型棋盤,什麼都沒有。”
聽到‘棋盤’二字,上官玉辰立刻道:“哪裡?”
尚雨趕忙走到牀邊掀開牀單,果然看到暗格裡面放着一個小型棋盤,上面黑白棋子分明,道:“屬下已經檢查過,這牀上並沒有暗道。”
那牀上的棋盤雖然古怪,但尋常人看起來就像是道難解的棋局而已,只有上官玉辰心裡清楚,這上面是以奇門遁甲之術佈置的暗關。
此局與之前所破大同小異,上官玉辰不過略一思索,便擡手移動幾枚棋子。
窸窣的摩擦聲傳來,房間的櫥櫃頓時轉動。
葉飛一驚,隨即反應迅速地走過去,先行走下里面暗道的階梯,點亮暗道火把,爲上官玉辰開路。
暗道盡頭的密門打開時,室內的燈油早已燃盡,整個密室裡漆黑一片,更有種說不出的冷意,透過火把微光,能夠看到桌上有燈油瓶子,尚雨很快爲燈盞添了燈油,點燃燈盞。
原來,這條暗道與之前發現的暗道所通往的竟是同一間密室。密室依舊,卻不見伊人身影。
上官玉辰壓下心底翻騰的情緒,目光掃過牆上遍佈的凹凸之處,她必是通過這條暗道離開,此密室一定另有玄機,也怪自己當時心思全在她身上,卻並沒有多留意這密室佈置,沉聲道:“你二人在此等着,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妄動。”
話畢,他人已掠到密室的牆壁前,機關暗道本就是自己熟悉的,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視線一遍遍來回觀察牆上凹凸的地方,暗暗計算一番,扭動其中一處凸起處,密室的石門隨着機關的轉動緩緩轉開。
“隨進來。”聲音落下,上官玉辰已進入小石室,尚雨葉飛立即跟上。
石室內入眼的桌上擺着一道棋盤,不過擺法與入口之處有些不同。若說相同的,便是這佈設的依然不是棋局,而是奇門之局。
奇門遁甲的破解原是上官玉辰興趣所在,從未想過有一日這些東西也會叫他煩躁不堪,卻必須耐着性子一點點破解,當石室內部的另一道石門旋轉之時,一條極長的遂道赫然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