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測得到肯定證實,誰知他心中有多痛?
一年的朝夕相處,哪怕明知她來自敵陣,有着來此的任務目的,但他就是固執地相信那個純澈少女的真心,認爲她絕不會傷害他,但此時……
也許理智上,他該立刻拿下她,只是如果他能理智地對待她,又怎麼會縱容敵細留在身側?最終所做的,只是趁着自己尚存有意識,召令尚雨葉飛,除了他二人以外,嚴禁任何人踏進鉅子山。
第四日的時候,蛇毒到了難以抑制的地步,上官玉辰命尚雨葉飛取來鞭子和冰水,用鞭子沾上冰水抽打他,尚雨葉飛儘管不願,卻無法抗令。
風寧逼自己閉上眼睛,隨着一聲聲清脆的鞭子聲,她咬破的脣瓣涌出腥紅的血液,她卻彷彿毫無察覺,任由眼淚在心底瀰漫。
那一刻,她才知原來一個人的目的是如此的可怕,這一幕帶給她的折磨比鞭子落在她自己身上還要痛苦千百倍,可自己明明能輕而易舉地阻止,卻必須……
家族的百年聲譽,柳藍的國家使命,容不得她任性。
她知道,他這樣做是想用冰冷來剋制他體內的情念,用疼痛刺激他的意識,可她更清楚,他這樣不斷抽打自己只能短暫地控制意識,最終卻適得其反,反而更快促進他體內金線蛇毒的發作。
上官玉辰還是陷入了昏迷之中,風寧並不意外,辰哥錯誤的方法已經將金線蛇毒催發到極致。
葉、尚二人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整得面無人色,葉飛聲音微顫問道:“風寧,王爺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風寧的聲音很低:“我先施針控制毒性侵入心肺,但只能維持幾個時辰,必須馬上找到無涯草……”
葉飛、尚雨異口同聲:“可王爺嚴令,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進入鉅子山。”
風寧冷冷道:“那麼你們就看着你們王爺受盡折磨後,慢慢……離開。”
而後,她又道:“辰哥他日怪罪,風寧一人承擔。”
在自家王爺的生死大關前,尚雨終是忍不住道:“風兄弟,我陪你去。王爺要治罪,我尚雨和你一起擔。”
葉飛急抓住尚雨,急聲道:“尚雨!”
尚雨推開葉飛,一臉堅決:“若王爺有什麼不測,你我都脫不了干係,還談什麼軍令?只要能救王爺,我尚雨的命算什麼?”
葉飛不語,似是不欲阻止了。
…………
風寧隨着尚雨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鉅子山環山附近,尚雨亮出令牌,衆守衛盡皆讓開道路。
兩人進入鉅子山內部之後,風寧便領着尚雨在羣峰中穿行,她的眉宇間全是憂急之色,但目光遊走速度卻是極快。
尚雨隱隱察覺到一絲古怪,鉅子山面積極廣,自己本想着要不要帶風寧先到基地附近,也就是王爺被蛇咬傷的地方尋找,可風寧走的方向居然正好與之路線吻合,這是巧合麼?但此時心繫自家王爺安危,驚詫之餘,也不便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