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聲音淡淡:“我現在要休息了,請你出去。你放火也好,盜竊也罷,此事與我無關,我沒有見過你。至於你要從哪裡開始放火,隨你的便,你被抓了現行也是活該。”
室內雖有微弱月光,但看不清巫晉月的臉色,只覺得氣氛冷了許多。公儀無影拿出火摺子,點燃桌上的燭燈。
巫晉月嗤笑兩聲,“你點燃燭燈,是爲了讓我能更清楚地看清你?”
公儀無影不語,卻將身子側了側,一副逐客的樣子。
巫晉月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使勁一扯,讓她與自己面對面站着,然後直視她的目光,“你知不知道?宸王府一半的暗衛全部佈置在你風寧的四周。如果你點了燈,卻讓我立刻離開。想必在一刻鐘之內,我便被扭在你辰哥的面前。你就這麼想讓我離開,甚至用這種方式?”
公儀無影聞言,“撲”得一聲,吹滅了蠟燭,道:“你明知這樣擅闖宸王府必定不會有好下場,這是你鋌而走險付出的代價。”
巫晉月突然愉悅了些,聲音恢復了懶懶柔柔:“原來你還是擔心我的。”將公儀無影拉近了些。月光下,他的眸光幽若深潭,迷離如霧。本已掩蓋的真面目,讓公儀無影更覺他難以捉摸。
巫晉月緩緩道:“世上有什麼事能讓本尊親自易容?前段日子,爲了你的地勢圖,易容進入鉅子山。如今爲了你的掛飾,更爲了見了一面,本尊再次易容潛入宸王府。如今卻摸不透你的心,不知你是否領情?”見公儀無影並無回答的意思,淡淡地吐出一句:“也許本尊今生欠你的。”
公儀無影觸動了些,聲音略微柔和:“巫教主對風寧的厚愛,風寧銘感五內,卻無以爲報。風寧實在不想摻入到你們的爭鬥中,但風寧由衷不希望教主出事。”
話落,公儀無影感到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狠了些,似乎夾雜了一種很深的怨,一絲疼痛從手腕直逼心間。只聽那聲音更加低沉:“也許,你更不希望你的辰哥出事。但是我和他此生也許再也沒有和平時候,哪怕只爲了你。”
公儀無影外在的疼痛與內在的心痛產生了共鳴,疼得她幾乎窒息,“你這是何苦?”
黑夜中,巫晉月將捏着她手腕的手鬆開,頭傾向公儀無影。公儀無影感到越來越近的氣息,不自然地將頭偏在一邊。
巫晉月止住自己有慾望的動作,“巫晉月此生都不願看到你難過。”聲音幽幽柔柔,如夏夜的清風,雖是輕輕拂過,那絲清涼與溫柔卻不容人忽視,又如射進窗內的月光,雖朦朦朧朧,卻能讓人深切地感受到置身其中。
說完,巫晉月飄然轉身,剛到房門口,卻被公儀無影拉住衣袖。
“你要幹什麼?你明知道這樣出去很危險。就算要走,也必須讓我先引走暗衛。我說過,不希望你出事。”
“我的安危能讓你違背意志……”巫晉月輕輕笑,轉身看向她,“爲你做的,我不會後悔,卻還要告訴你一句,是我的,我不會讓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