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濛濛見亮,御魂教內依然燈火盞盞,大殿前後一片忙碌,衆人井井有條進行弔唁。
正殿內,茫茫白一片。
靈案上香火煙繚,白燭光輕輕搖曳,靈牌上赫然印着:月烏映兒之靈位。
剎龍令置在靈案一邊。
巫晉月一身喪服,立在殿側。
公儀無影覺得弔唁自己簡直是滑稽可笑,好在晉哥將靈牌換了名字。
看到這浩浩蕩蕩的弔唁人羣,又加上一夜未閤眼,聽着哀悼的樂聲,迷迷沌沌,恨不得站着睡着,眸光四處亂掃。
見一絲哀傷在巫晉月漆眸劃過。
她立正身子,擡手輕輕擦了擦雙眼,但還是覺得這燃着的白燭是那樣的刺眼,遂將眸光對準巫晉月,好像有個意思“我是不是可以先離開?反正今天是不可能換剎龍令的,此時頂多只能近觀剎龍令的樣子好進行仿製。”
巫晉月垂眸,示意她可以離開。
公儀無影以最優雅的姿態迅速退出大殿,剛出殿門,便感到一道目光讓自己好不自在。悄悄瞟過去,見上官玉辰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正要走過去,袖子卻被上官子然拉住。
“小風,不會是巫夫人的死讓你傷心得看不清面前的大活人了吧?我就站在你身邊,你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
公儀無影一愕,怎麼迷糊成這個樣子了?我好像真的沒注意。擡首道:“這裡白茫茫的一片,八哥你又穿一身白,我還以爲是塊白布掛在這裡,真不好意思。”
上官子然嘴角微抽,“你辰哥的一道目光你都能感覺得到,我站在你身邊居然像塊白布,太傷八哥心了,八哥倒是想念你想念得快發狂了。”
上官玉辰耳聰目明,雖然八哥的聲音並不很大,但是聽得倒是十分清晰,臉一默,便走了過來。
公儀無影將八哥牽着自己衣袖的手改用另一隻手牽起,道:“八哥不要這麼取笑我了,其實我也是很想八哥的。可能是因爲想念的原因,這相貌在自己面前也就變成個虛幻的影子了,八哥不能介意哦。”一臉真摯的笑容。
上官玉辰此時就像灌了一整罈陳年老醋,酸得眉毛眼睛全套在一起,一手拍在公儀無影牽着上官子然的手上,道:“大庭廣衆,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自己卻將公儀無影的手握在自己手裡,偷偷將她往自己身後一拉,又對上官子然道:“此處暗衛我已佈置妥帖,八哥是不是要先去檢查一下剎龍令?”
上官子然頓覺無趣,牽起旁邊康香怡的手,道:“怡兒,我們也去弔唁一下巫夫人。”
公儀無影很小聲地說:“八哥,大庭廣衆的,你可不能公然牽着宸王妃啊。”
一句話竟將上官玉辰和上官子然兩個人臉都說黑了。
上官子然覺得自己的臉正在發燒,鬆開康香怡,一個人默默往殿內而去。
康香怡轉身,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上官玉辰擡睫看向公儀無影,目光軟軟的,口氣不冷不熱,語氣莫名,“你是不滿宸王妃,還是吃康香怡的醋?”
公儀無影瞪他,不悅道:“王爺是不是還剩下半壇醋沒喝完,指望風寧來和你一起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