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擡睫看他,眸光清清涼涼,只是咬了脣,一副想說其他卻又有難言之隱的模樣。
上官玉辰看在眼裡,一時怒火難升,將她一隻手握在手心裡,頗沉的臉色硬是擠出了一絲溫和的愛憐,良久輕嘆,音質幽幽:“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公儀無影見他似是無奈且臉色好轉,遂臉上堆笑道:“就上院這塊地,能說的上話的也只有辰哥了,再胡鬧還能飛出辰哥的手掌心?”
上官玉辰將她的手揉了揉,輕聲道:“從來都認爲你的嘴厲害,你其實也會揣測人心的。”
公儀無影嘴角抽搐,“畢竟也隨了這麼久,辰哥怎樣,風寧心裡還是有數的。”
“有數是吧?那八個饅頭倒是吃了幾個?”上官玉辰漫不經心地拿起酒盞,輕抿一口。
公儀無影忽感如芒刺背,半天從牙縫裡擠出一個“一”字。
“其餘的饅頭哪去了?”
“扔了。”公儀無影喪着臉,老實回答。
“扔哪了?撿得回來?”上官玉辰將公儀無影從桌邊扯到自己身邊來,看着她。
公儀無影被看得心裡發毛,小聲應:“風寧將那些饅頭都撕碎了,恐怕撿不回來了。”
“爲什麼要撕碎?可是要在饅頭裡找餡?”上官玉辰目光沉了下來,明顯質問的語氣。
“原來辰哥已經知道那饅頭不簡單了。”公儀無影既心虛,也覺無辜,又不是我要撕碎的。
“胡鬧也要有個極限,你的好意若被利用得不恰當,同樣會鬧得無法收拾,那饅頭裡可傳遞了什麼?”
公儀無影自不敢實話實說,也不敢亂回答,將頭垂下,一聲不吭。
她正覺得無所適從。
陳慶鋒帶着肖進進來,同時單膝跪在上官玉辰面前,呼道:“王爺。”
上官玉辰看向肖進,目光沉冷,“你隨本王時日也不算短,當差倒是當轉回去了。既然發現事有蹊蹺,爲何不早做稟告?”
肖進將頭低下。
“回答。”上官玉辰冷喝。
“在來上院的路上,屬下遇見陳統領對屬下說他要親自端茶水進去。既是陳統領,屬下也未曾多想,遂將茶水直接交給了陳統領。只是端饅頭過來時,陳統領提到剛纔屬下端茶水進去,屬下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居然莫名其妙進了一次上院。”
“你幾曾見過本王的手下擅離職守?怎麼會在路上截你的差事?”上官玉辰聲線冷沉。
公儀無影心想,不用說,肯定是晉哥先冒充陳慶鋒接過茶水,後又扮成肖進來見自己,再變換身份通過幾道手續截換了肖進的饅頭,而在這真實的兩個人對嘴時發現事有蹊蹺。最關鍵的是風寧居然把八個饅頭全吃了,這是最大的疑點。於是,就去稟告了辰哥。
突聽上官玉辰揚聲喚了一聲:“來人。”
門外侍衛進來,便聽他令道:“將肖進拉下去好好教訓,讓他長點記性。”
肖進被帶下去後,上官玉辰又看向陳慶鋒,“此次從安排你任務起,你便心不在焉,是覺得本王給你安排的事情很無聊,覺得自己大材小用?”
陳慶鋒垂着頭,不敢作聲。
“三日之內,風寧沒事也就罷了,但若她有任何差池,絕對不會像雷必力那樣幾鞭子就了事。你同你率領的暗衛隊一起領責,到時別怪本王翻臉無情。”上官玉辰說着,目光沉沉盯着陳慶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