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怒道:“還有本王爲難的機關不成?”手目共用,才知道這並非是什麼令牌插在這裡,而是一個需要打開的機關。
她微微蹙眉,原來密室開啓還要有一把鑰匙,此機關與剎龍令太像,這兩道機關應是兩儀的,遂想到宸王府的葫蘆陣,小書房裡放置的凹槽。
怪不得辰哥守在外面看熱鬧,關鍵的玩意還握在手裡呢。
公儀無影想了想,此處就看到剛剛那個小匣子裡面有紙帛,不如細細看看到底寫了什麼。遂將紙帛展開,聚精會神凝目看着,隱隱約約竟辨出幾個字。
她正要拿近些再看,耳邊卻忽傳來輕微的呼吸聲,夾雜一絲薰香,自己便被環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公儀無影可能因爲注意力太過集中,陡地被抱,驚得轉過頭來,道:“巫晉月,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可不可以……”自重些?
她邊說着,擡首迎上巫晉月的目光。
幽幽的光線下,他的眼圈微紅,長長的眼睫似還溼潤着。
見公儀無影目光看向自己,巫晉月眸光快速聚焦,淺淺的視線回落在她的面上,身子滯了滯,旋即帶了些悲涼的笑意道:“這裡已不能久待了,潛龍吟已破,密室也已被打開,宸王就快進來了。”
表情與語言配合,更甚像是一種極其依依不捨的感覺。
公儀無影心頭悵了一下,卻不知這種悵然起於何處,不由擡手扯了扯他的衣袍,道:“晉哥哭了?用得着這麼多愁善感?”
巫晉月長睫微垂,音質輕緩,似融入夜明珠的幽幽光線中,道:“邊走邊說。”口裡這麼說着,卻偏偏又將她緊緊箍在懷裡。
公儀無影無端地竟覺得他深情無限,心頭升起一種很難拒絕的難過,看向巫晉月的眸光深了深,企圖從他懷中掙出卻沒有得逞,沉氣故作嚴肅道:“晉哥不能這麼厚臉皮的。”
巫晉月笑得有些蒼白,“情思深度,卻愛而不得,臉皮若不厚,活着還有什麼奢求?”
公儀無影其實有很多疑問,比如那小匣子裡是不是辰哥的身世,那暗格底部是不是還有個匣子,最起碼也要問一句你剛纔去哪了。可不知爲什麼,見着巫晉月眸光懶散,似乎情緒低落的樣子,竟一句話也沒問出來。
聽他說得傷感,她嘴角一抽,故作輕鬆說:“……,那臉皮要有多厚,才能奢求到自己得不到的?”
“能將南牆撞個窟窿。”巫晉月輕聲說着,眸光懶散,“只要你不覺得,晉哥太不自量力了。”
“關於說撞南牆,問題可嚴重了,不是說僅有勇氣和決心便能辦到的,更需要……”公儀無影輕輕緩緩地敘着,不料被一聲冷嗤打斷。
“夠了,就此打住。”
公儀無影無辜地看了巫晉月一眼,將眼眸垂下,道:“晉哥不喜歡聽實話,可我還是要說下去。”
她接着說:“撞南牆更需要配合的是一顆舉世無雙的蠢腦袋,晉哥後天再努力,因嚴重的先天不足,恐怕連南牆都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