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立在那一聲不吭,也不退下。
“怎麼?沒聽見?”上官玉辰淡淡開口。
然而,他的話依然沒有得到任何迴應,葉飛繼續那麼杵着。
上官玉辰眸子裡劃過一絲不悅,聲音也沉了幾分:“葉飛。”眸光涼淡看着竟敢不應自己命令的下屬身上。
葉飛垂首,有些語不成句地道:“踏雲就算平時牽到集市上也不行,如今卻是連在軍營裡遛都必須走一步勸慰幾句,被馬奴易容的踏雲脾氣暴躁得不行,倔強的馬脾氣一來,誰也控制不了。”
“你們怎麼折騰本王的踏雲了?”上官玉辰不管踏雲在軍營裡如何鬧翻天,卻心疼他的踏雲受了委屈,語氣有些不愉。
“聽軍營裡傳來的話,只不過把踏雲用墨汁染成黑色了。”
上官玉辰:“……”踏雲本來就倔強,這下被弄得紅不紅黑不黑,怎麼能不鬧情緒?
“踏雲若是出了軍營,會不會弄巧成拙,反而砸了場子?”葉飛偷偷擡眸看了一眼臉色發黑的自家王爺,接着道:“只要人畜接近五米之內,踏雲便無人控制得了了。”
此意非常明確,除非王爺您親臨才能控制現場。
上官玉辰心想,其他的馬先不論能否入了她的眼,想認出這易了容的風寧卻是不可能,這打聽宸王府消息的人定有她,難不成也讓本王來變個臉?
書房裡靜了很久,葉飛低着頭,等着自家王爺發話。
王爺若是親臨現場,別說踏雲的五米之外,摸不清方向的風寧真要逃得無影無蹤了,這一次,恐怕要委屈王爺自己了。
此話卻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上官玉辰糾結了很久,主意也在磨磨蹭蹭中定了下來,朝那單膝跪在地上的侍衛道:“你先退下,按照本王的吩咐先傳令下去。”
侍衛領意,退下。
上官玉辰看向葉飛,沉聲道:“此事只有你和本王知道,若有第三人知道,軍法處置。”
葉飛恭應“是。”
不就是易個容照看了下馬場?若有第三人知道還軍法處置。那匹馬可是踏雲,除了風寧那一次外再無旁人敢騎上,萬一您一個恍惚,自己騎了上去呢?踏雲不會說話,可知道踏雲易容的又不止我一個。
葉飛轉身退下時,終忍不住還是說了一句:“踏雲是由墨汁易的容,可遠觀卻是不能碰觸的。”您千萬別自己騎上去了。
這話卻無意中提醒了上官玉辰,他想,任何人都不能碰觸踏雲的。
…………
翌日清晨,一個身着青色公子裝的少年早早到了馬市,髮絲高束,清秀的面容木然僵硬,讓那一雙清澈如星的眼睛更顯靈動異常。她看上去若無其事地穿梭在人羣中間,正是改容換貌後的公儀無影。
公儀無影想尋昨日打聽消息的侍衛,眸光卻掃向新來的一批馬匹,今天的馬質量比昨日好些。這時,從馬羣中正對面走出一月牙白的人影。
他偏過頭的一瞬間,公儀無影一聲“辰哥”差點呼出,突然中竟有一絲意外的驚喜,原來不管什麼原因,自己都是期望見到他的。反正他現在也認不出我,說不定他也在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