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案後的上官玉辰看到牽着踏雲,一臉凝重闖入書房的公儀無影,就意識到自己的猜想已經要被證實了。
上官玉辰撥弄着茶杯蓋,沒有絲毫吃驚,面無表情地說:“風寧,讓你和踏雲交流交流,你倒是將它直接帶到書房,可是交流不太理想,氣沖沖地來向他的前主人告狀的?”
“我是來告狀的,可我是來告它前主人狀的。”
“它的前主人送了一匹極品戰馬你,倒惹了你?”
“它的前主人不是在送馬,卻是用馬做誘餌,將送予的人與馬一起關進了籠子裡,全部據爲己有。”
上官玉辰實在忍俊不禁,輕輕笑了,道:“原來風寧是這樣認爲的,辰哥倒是奇怪了,這馬與人分明都是本王的,怎麼此時變成據爲己有了?”
“人的心是自由的,馬的腳步是馳騁的。沒馬的時候還能出府,有馬的時候卻只能在宸王府了,辰哥以爲真的在養寵物?”
“那風寧認爲應該當什麼養?”上官玉辰微垂了眼睫,目裡透出一絲幽深,“踏雲送予你前後,它都屬宸王府,卻不可以讓它成爲與本王作弊的工具。”
公儀無影聽這話裡有一種無法掩蓋的不滿,靜靜看着上官玉辰的臉,心頭涌起一種無法釋放的悶氣,好半天才吐出去,低低問道:“辰哥到底想說什麼?”
上官玉辰淡淡一笑,“風寧,如果你實話實說,辰哥讓你大大方方出府,無論你是否騎馬。但你若是以踏云爲藉口,你就老實待在宸王府。”
公儀無影知道此次出府一是要向晉哥問個明白,爲什麼辰哥對風寧與公儀無影毫無聯繫,甚至認爲風寧是被戰王派來故意牽制辰哥感情的?而且,關於母雞生蛋卻要與易宇有那麼一份默契。辰哥既然對戰王回信的那片白布感了興趣,肯定對自己的行爲也有了猜想。
我說假話,辰哥必是知道。我若說實話,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辰哥前面就說了,我和戰王在作弊呢。
她咬了下脣,默然不語,就聽到辰哥懶懶淡淡的聲音。
“若是風寧覺得真是有急事,要與戰王的人商量,不如本王派人將他接到宸王府。本王將書房讓給你們,你們二人各自倒杯茶,相互思慮,相互斟酌,將底稿打好,改日將母雞生蛋的故事背給本王聽,想必很精彩。”
公儀無影聽這語氣雲淡風輕,甚至帶着戲謔,微微擡首,卻見上官玉辰目光幽沉,分明透着不耐,甚至隱隱約約能看出怒火。
她再度將頭垂下,實在無法言語。
又聽他說:“你們都是編故事的能人,不要以爲辰哥喜歡聽你的故事,便以爲辰哥有興趣聽任何人的故事。”
公儀無影憋了氣,眉梢一揚,“辰哥憑什麼認爲風寧出府就是爲了見戰王的影衛?有憑有據的都是假的,何況無憑無據的?”這句話大有向上官玉辰問理的意思。
上官玉辰看到風寧那毫不妥協的目光,以及聽到她帶着反問的語氣,怒氣上涌,操起書案上的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將茶杯狠狠頓在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