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的手被公儀無影緊緊握在心間,自然而輕柔的觸感不由得讓他心神一蕩,聽她語氣焦急似急雨突臨,他擡首,又見公儀無影清秀到小臉略略泛紅,神情真摯卻似有苦難言。
他沉暗的眼神裡少了一分質問,多了一分憐惜,自己對她深深着迷的原因,難道沒有風寧用謊言裹不了的真和深情厚誼移不了的忠嗎?
一個聰慧純澈,不擅僞裝卻爲了她忠心的人極力隱藏的小女子。
上官玉辰心頭一片柔軟,他將被握的手反過來隨手輕輕一帶,還未從驚急中回過神來的公儀無影因手鬆不開而被帶進他的懷裡。
她擡首,他已俯身在她脣上一吻,語雖淡淡卻溫柔。
“辰哥說過,在我這裡,沒有誤會,只有水落石出。但無論真相如何,你都不須心焦。”
公儀無影靠在他的胸懷,稍微鎮定,又聽他緩緩而言:“你急着說誤會了,卻是誤會了什麼?是誤會你真心相待不想離開是假的,還是你接近本王不是公儀無影處心積慮的安排?”
公儀無影臉色微變,嘴角抽搐,卻無法吐出字來,只是定定看了他,微微搖了搖頭。
上官玉辰哼笑一聲,“若是前者,恐怕是你賠不起的。若是後者……”
他的語音突然停下,目光裡的冷懾又透了出來,聲音極寒:“公儀無影敢承認將爪子伸到本王身邊,本王就必須讓他知道,他是否有控制和承受的力量。”既然風寧不欲背叛,本王就逼你公儀無影放棄。
聞言,公儀無影感到如一記重錘敲在她心上,那種悶痛化作無邊的怒氣,頓時無止盡地在身體裡蔓延開來。
敢承認?還是在逼公儀無影與風寧撇清關係。本王將自己這顆爪牙放在他身邊呢?不是辰哥你要破天啓陣嗎?天啓陣乃我柳藍國防,無影是職責所在纔來接近你的。若追根究底,辰哥纔是要負責任的人。
公儀無影從上官玉辰懷中掙脫出去,眼底盡是委屈無辜,眉頭皺了皺。
她擡眸直視上官玉辰,像壓低怒火一樣壓低了聲音:“就算宸王能確定我是柳藍人,但目前爲止,風寧所行所爲可有對天宸不利,或對宸王有害?爲什麼非要將矛頭指向戰王?非要將事情處理得那樣嚴重?”
上官玉辰橫了她一眼,“目前爲止?難道你能保證,數月後還會這樣平靜?”
公儀無影有一絲心虛,如果數月後,你放棄攻打天啓陣,也許還是會這樣平靜。但若本王成功破了鉅子山重陣,卻真的要對不起辰哥了。
她垂了頭,沉默下來。
上官玉辰見她沉默,自知自己的話點到要害,心裡一陣惱火,接着說:“公儀無影沒有目的,難道他是吃飽了撐的,故意要將你送給本王不成?”
公儀無影火氣一忍再忍,若不是你挑起戰端,本王還真是吃飽了撐的,跑到你身邊做個不倫不類的貼身小廝,終於忍不住咬了牙,冷冷道:“宸王既懷疑戰王居心叵測,又擔心數月後,宸王會因風寧遭遇麻煩,何不放風寧歸去?就當身邊從未來過風寧。如此一來,戰王居心落空,宸王高枕無憂,豈不一了百了?何必在此自困自擾?”
話音才落,只聽書案被擊碎的聲音。
上官玉辰怒道:“本王警告過你,你還敢提離開。你爲了那個娘娘腔,倒是想鞠躬盡瘁。昨日至死不離言猶在耳,今日只爲替那娘娘腔辯駁就要離開。”在你心裡,那娘娘腔竟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