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月華下的夜色似恍惚了一下。
公儀無影身子一抖,便不露聲色地向旁側挪了挪,神色肅穆,“王爺明日還有事,和小廝池塘月下已是……不妥,更不能爲了滿足自己……最後的正常,誤了正事。”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做不正常的事,就會不誤正事了?”
“王爺又曲解了。”
“那你是準備在池塘月下解釋到天明,還是準備正常地陪着辰哥良辰美景?”他的神色裡夾雜了一絲明顯的氣息。
“呵呵……”假笑幾聲,因爲聲音太低太假,很快被風吹散。
“風寧還是陪辰哥一起在池塘邊等日出好了。”公儀無影無奈,嘴裡還是忍不住小聲道:“萬一下雨可就太煞風景了。”就太好了。
“不許烏鴉嘴。”
“烏鴉嘴正是喜歡在黑燈瞎火,不見光的時候,渾水摸魚,到處亂啄。”公儀無影見縫插針地鄙視。
只聽他“嗯”了一聲。
“現在正符合你說的情況,既如此……”他緩緩笑,那音質像小水珠凝聚在一起劃過夜風中的荷葉,只憑感覺便迷心惑魄。
公儀無影頓時覺得不好,連帶手心都好像不冷靜地出了汗,明知大晚上兩人獨處時,自己不會是辰哥的對手,還這麼惹。
她看了看四周,貌似淡定地道:“我困了,得回我的小房間去了。”說着,便使暗勁抽自己的手,可不抽還好,這一用勁反倒被輕而易舉地困在了他懷裡。
不知爲什麼,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公儀無影竟覺得自己如同飄在空中的風箏,而被握着的手變成了風箏線,無論她怎樣努力地飛遠,辰哥總不會放開他握線的手。
只聽他嘆息着說:“手心都有汗了,大抵是太熱了的緣故。”
他看了她一眼,聲音淡淡道:“再熱得頭昏腦漲也要記住辰哥的話,沒讓你離開,便不能任性地自作主張。從今日起,便不用回小房間了。”
公儀無影驀地神經緊繃,聲音微顫:“風寧身份再低,再惹了王爺,也不能睡在小池塘邊。”不讓離開,不讓回小房間,難道要住在你的寢殿裡?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你還有緊張到害怕的時候,小腦袋瓜裡在胡想些什麼?”上官玉辰低低一笑,輕懶的語氣讓她的臉色再度紅到耳朵根。
只聽他繼續說:“辰哥只是讓人整理了寢院西側的園子,你以後便住在那裡。因爲你奇特的身份,卻只能你我在私下裡稱之爲寧園。那裡有足夠的空間讓你練習,辰哥會親自教你真正的劍法,督促你修習內功。”
公儀無影知自己多心,心略略放下的同時,又被另一股力量吊了起來,辰哥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要親自督促我練武了。劍法還好,這內功修習了卻內力不聚,不消數日便會露出破綻。
她的聲音有些慌,有些不知所措,“辰哥日理萬機,會不會太誤……休息了?”
上官玉辰“嗯”了一聲,“什麼時候還這麼懂事了?不過這是辰哥先誤你休息的,是池塘月下,良辰美景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