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島嶼上另一邊的森林裡,十多個身影在樹林之間如靈貓一般穿梭着。突然爲首的黑影停下來開始觀察着周圍的環境,片刻後向身後的同伴做了一個向上的手勢,人羣立刻爬上了相鄰的幾棵大樹,森林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拉比!我一直有個疑問埋在心底,你能幫我解答嗎?”吉米坐在樹杈上輕聲的問着。
“呵!你說吧!咱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你以前在陸軍學院的時候是不是裝的呢?你不記恨我嗎?”
拉比聽到吉米的問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吉米!如果參軍前說不記恨你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你侮辱了我的家族。不過那時候我可不是在裝,在學院被人嘲笑什麼的我也不在乎,我只想着能呆在學院裡不被趕走就好。當然如果不是因爲校慶比武,你也只是衆多嘲笑我的同學裡其中一員,我和你也不會有直接衝突。現在我們都是生死兄弟了,學院裡那點破事我早不在意了!”
“拉比!我不是故意要侮辱你,只是……”
“我知道!吉米!所以我已經原諒你了!”拉比微笑着說道,也許吉米並不能在黑暗中看到拉比的微笑,但吉米心裡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拉比的真誠。
“謝謝你!拉比!”吉米寬慰道:“那你現在?”
“不敢相信對嗎?呵呵,當初你也看到了,我連一個連斬都耍不好,其實是我的身體裡有個東西阻礙了我,而現在這個東西已經被清除了,就這麼簡單!呵呵~”
拉比說完後吉米並沒有接話,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坐在樹杈上,似乎在等待着黎明的來臨。“吉米!”拉比突然開口道:“其實我並不像你現在看到的我那樣冷,我的心裡其實是一個懦弱的人,只是我的經歷告訴我,只有對敵人殘忍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我的父母死後,原本對我無比關愛的人都相繼離我遠去,只有父親的幾個忠實的部下時不時的接濟我,才讓我活到今天,但是他們也不敢和我走得太近。以前我弄不明白,但這幾個月我所經歷的事情讓我隱隱感到,我父母親的死並不是那麼簡單,我必須活下去,當我實力足夠強大時,我要回去弄清楚這一切。吉米,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也希望你能活下去。”
“嗯!”吉米重重地點了點頭,雖然還沒有完全明白拉比突如其來的述說,但他明白拉比是真心把他當作了朋友。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映射在拉比臉上的時候,人類戰士的小分隊都已經結束了休息,靜待着獸人的到來。這次拉比一共帶來了兩個小隊,分別是自己和吉米的小隊,而克拉克則在營地進行正常狩獵和山洞的建設。
“來了!大家注意!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攻擊,小心戒備!”拉比從樹上看到獸人的營地裡走出了兩支巡邏隊和一些扛着伐木斧的獸人,立刻用低沉的聲音通知大家。戰士們立刻解下了背在身後的短矛,綁在樹枝上,準備隨時開始進攻。
戰士們一個個手握着木矛,緊張的看着一支獸人巡邏隊從自己所在的大樹下經過,隨時準備給獸人來個致命一擊,但是拉比直到獸人隊伍消失在了森林深處都沒有下令進攻,只是目送獸人隊伍慢慢的離開。
戰士們雖然很不理解不進攻的原因,但一個個都還是沒有亂說話,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拉比隊長只帶着兩個小隊長,就能全身而退的幹掉一個獸人巡邏隊,這次帶了整整兩個小隊過來,一定不會只是來看獸人巡邏的。
“大家原地休息,吃點東西!我下去看一下,大家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大家空手回家的!”拉比下達了命令,給了吉米一個放心的眼神後輕盈的跳下了大樹,人影一閃就消失在了森林中。
拉比這次帶着戰士們出來的目的是“狩獵”,但更重要的是想弄明白,獸人在這樣一個小島上建立營地的目的是什麼。
拉比小心的靠近着獸人的營地,靠着自己精神力的搜索,躲避着樹林里正在伐木的獸人。獸人營地外方圓三百米範圍內已經看不到一棵樹了,獸人也同樣在用開闊地保證着自己的營地不會偷襲。但三百米的距離對於拉比長達七百米的精神力探測範圍已經綽綽有餘了,拉比摸到一棵離獸人營地最近的大樹上,開始了對獸人營地的精神力搜索。
拉比的腦海裡開始慢慢浮現出獸人營地內的精神力影像,在獸人的營地內大概還有六十個獸人,大部分都在營地中央幹着各種各樣的活,少數的獸人有的在三三兩兩在房間裡不知做着什麼,有的還是臥姿,應該是在睡覺。
忽然,拉比腦海中的一片景象吸引了他的注意,有二十多個顯得相當微弱的精神體相互依靠的坐躺在一起,而且從形狀上看和人類的精神體相當的類似。“難道獸人的營地裡還關押了人類?難道我們本來也是要被關押在這裡的?”拉比心裡充滿了疑問,如果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樣,那自己就必須想辦法將同胞從獸人的手中解救出來。
拉比呆在樹上想了一會,心中漸漸有了定計。跳下了大樹後,又原路返回到人類戰士們所在的樹上,開始部署着作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