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黑澤灰白眼珠眨動了三次,眼珠裡瞬間閃爍過一抹震驚,接着得意與張狂再次浮現。
詭異一幕緊接而至,其掉落腦袋自動向上浮起,嘴巴一張一合地尖叫:“沒用的,我依舊有再生能力,你即便捨棄一切仍然只能是白忙!”
咧嘴,露出滿口沾着鮮血的白牙,葉揚飛詭異機械的陰冷輕語:“白忙?不,這一次不會了,連續多次被凌削開腦袋的你,恐怕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吧,最後一次儘管腦袋只是被半開,但再生時間卻足足有兩分三十七秒左右,這意味着什麼,你比我更清楚,另外一點,感謝你逼着我完全放棄了所謂的狗屁理智,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沒有什麼不能做,所謂對戰時應該遵循的基本規則簡直就是一蛇屎,只要能殺死你,什麼規則都見鬼去吧,白白!”
殺意與陰冷整個籠罩。
最後一聲呼喚脫口而出時,白白如一道閃電般衝出。
躍起。
獅嘴一張,鋒利牙齒狠狠咬上已經飄浮起大半,無限接近於斷裂脊柱處,黑澤斷首上的短短脊骨。
接着,以超強力量向遠遠方向奔去。
不得不說,葉揚飛身體傷勢的好轉,會自動影響白白。
這一點沒有任何科學依據,但在很多次實戰中,卻不約而同已是既定事實。
儘管實力相差懸殊,但一隻腦袋與整個人的戰鬥力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反正整個腦袋,除了嘴巴,即便依舊可以說話,可以罵人,保持着活力滿滿,但其它地方卻沒有半點實質性攻擊力。
哪怕腦袋與身軀有着強大吸引力,但只需要用更強力量壓制住這股吸引力即可。
是以。
白白叼着黑澤的腦袋跑遠了。
“無恥!”
幾乎眼珠都快彈出眼眶,卻依舊無法縮短距離的黑澤腦袋,嘴裡瘋狂吐出兩個字的咒罵。
說實話,情況突變,饒是以它的心態也無力組織起更多咒罵語言。
“不管是無恥,還是卑鄙,哈哈,謝謝你,要不是你的步步緊逼,我還不可能從一貫自己給自己制定的規則圈裡跳出。”葉揚飛滿眼冰冷,瘋狂大笑,殺氣隨着聲音一起狂飆:“只要能殺了你,做什麼都沒關係。”
血紅眼眸流露出瘋狂快意。
賭對了,連續被擊傷致命部位的黑澤,實力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悄然下降。
否則,即便腦袋被叼走恐怕也有辦法取回。
而現在的激烈反應,說明它已然心有餘而力不足。
卡嚓!卡嚓!卡嚓!……
當叼着黑澤的腦袋跑至寬闊大廳遠處角落後,白白毫不猶豫,將腦袋往地面一放,接着兩爪死死按住其側腦,張大嘴巴,以鋒利牙齒瘋狂噬咬起其腦袋的一處,併發出超大怪異聲響。
沒了頭的黑澤軀體,在瞬間全身一顫,再也不理會就在眼前,完全被控制住行動的葉揚飛,放手,轉身,快步朝白白所在方向衝去。
本能大過策略。
或許在這一瞬間,對黑澤來說,讓腦袋與身軀再次合體,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身體上壓力一輕,葉揚飛左右搖晃了幾下。
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
一大包紅晶或許數量不少,但也並不足以將傷痕累累,傷上疊傷的身體完全治癒爲正常狀態,甚至連正常狀態的四分之一都不足。
不過那不要緊,四分之一已經足夠。
一抹殘忍而愉快的笑意在嘴角綻放。
半空,一隻人頭正劃出一條直線,夾帶着凜冽風聲,呼嘯着衝他而來。
沒錯了。
獅子玩球其實也相當擅長。
對於已經成精了的白白,更不是什麼難題。
就在沒有腦袋的身軀距離只有十幾米遠時,白白靈敏地嘴爪並用,以超強力道將黑澤的頭凌空送向遠遠站立的葉揚飛。
葉揚飛右手一擡。
五指精準扣住黑澤腦袋的後胸勺。
衝着滿眼煞氣的黑澤一笑,葉揚飛毫無半點人氣的冰冷輕語:“你不該用盡手段,逼迫我將心中惡魔徹底釋放出來,殺戮,現在似乎正快速成爲我腦海裡唯一的樂趣,所以,你就成爲第一個犧牲品吧!”
一語說完。
紅瞳中冰冷殘忍的笑意一閃。
右手一轉。
嘭!嘭!嘭!
五指按住其後腦勺,將黑澤腦袋的臉部直接對向堅硬地面,用最簡單也是最原始的方式,狠狠砸擊。
砸碎了一片地面。
沒關係,微微挪動,下一塊堅硬而冰冷的地面早就等候多時。
砸擊力道極大,星勁與電弧同時發出。
十幾下,分明看到黑澤腦側的潰爛皮膚開裂,沒有血,但露出的濃金色骨頭卻爬上一條又一條裂縫。
同樣也清晰看見,再生程序再一次出現。
不過對於再生,他並未準備幹攏。
猛然站起,葉揚飛冷漠看向臉部幾乎完全看不出原樣的黑澤,盯着其已經被撞扁的灰白眼球,愉快輕語:“看,遊戲現在才進入最愉快環節,把腦袋當頭踢!有沒有玩過?我以前倒是從未玩過,不過馬上我就會盡情大玩特玩,堅持久點,否則我會不夠盡興,不盡興的話,很難說接着我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殺死你!”
最後一字還未說出。
紅瞳看着快速接近的無腦袋身軀。
接着大腳一開。
根本沒有放開黑澤不成人形的腦袋,而是直接在一腳已經親密接觸的瞬間,才精準放開五根手指。
嗖!
黑澤的腦袋在半空夾帶着更強的呼嘯聲,向與無腦袋身軀完全相反方向而去。
這一方向的遠處。
白白如同早就知道葉揚飛選擇般,已然靜靜站立在遠遠角落處,貌似已經蹲守了不短時間。
完美接球。
再度於原地開始大啃特啃。
無腦的身軀瞬間改變方向,再度向白白衝去。
鬼魅一笑,葉揚飛悄然開始移動,移動向另一處偏僻角落。
踢球!
虐球!
兩套動作本質一樣,卻被一人一獅玩得花樣百出。
儘管這‘球’壓根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球,而是一隻仍舊在呼吸,有知覺的腦袋,但葉揚飛與白白似乎同時陷入瘋魔狀態,玩得無比嗨皮,玩得輕鬆暢快。
在這一場另類而刺激的遊戲下,悄然間,黑澤沒有腦袋的軀體,儘管壓根沒有面對什麼激烈攻擊,但其皮膚上潰爛處不知不覺越來越多,甚至有一些皮,大塊大塊不斷在徒勞地奔跑中掉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