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中方位各不相同。
但絕對都是要命的關鍵部位。
或者是胸膛,或者是腹部,或者是大腿區域大血管最爲密集的部位。
當然,可能脖子與腦袋是更致命的地點。
但這些藤蔓似乎真會思考一般,倘若以這兩個區域爲目標,被直接斬斷的可能性會相當大。
畢竟,是人,總會潛意識將這兩個重要區域重點防禦。
也正是因爲選擇了相對次要一點的部位,它們才能在出擊後全部得手。
但,絕不是最終得手。
老者們雖然年事已高,有着這樣或那樣的缺點,但實力與經驗卻完全足以彌補這一缺點。
在其深深刺進皮膚或肌肉的那一剎那,他們紛紛於第一時間給出最爲正確的反應,一把斬斷或直接拉斷這些怪異藤蔓。
可惜仍舊有兩名老者速度慢了半拍。
就是這半拍,給了藤蔓黃金時間。
刺入,接着如同無骨物體般怪異超速扭動,半秒不到,它們一層層將這兩名老者徹底纏繞起來,尤其是將他們的雙臂徹底鎖死,讓他們無法作出下一步行動。
“小心!”
“該死!”
剛剛從危機中掙脫的另外一些老者,紛紛在瞬間察覺到兩名老夥計的危險情況。
但不管怎樣焦急,還是離得太遠,遠到儘管在發現後的第一時間已經各自展開身形,企圖立馬援救,還是晚了。
因爲這兩名老者已被藤蔓卷死並順勢拉上半空,以超快速拉向長髮男所在之處。
嘭!
也就在這生死攸關的一刻。
深綠色的繭,突兀一下子徹底裂開。
圈圈藤蔓掉落地面。
而那隻鮮紅的血之花五,刺耳尖叫着,如閃電般向後狂退。
其大大花體上,一道深深裂口赫然出現。
被利器斬裂了近半主體。
腥臭的黑色液體,如暴雨般淋漓流淌。
肌肉猛烈收縮。
長髮男子在這一瞬間,嘴裡突兀噴出一大口黑血。
而後背兩根原本已然鎖定獵物的藤蔓,也在剎那間如同受到重擊般,瘋狂扭曲,一下子將兩個獵物徹底放開。
兩名老者重新跌入怪物洪流中。
“你的對手可是我,該說你是太過貪婪?還是太過自負?居然在這種時刻還能分心去捕獲別的獵物,看,現在遭報應了吧?”
巨劍垂下。
儘管剛剛逃出險境,凌卻依舊平靜而淡漠地輕聲嘲諷。
情緒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果然,你與你的守護對象一樣令人厭惡,就這麼急不可耐想要找死?好,我成全你,不要以爲擊退一次我的寶貝,就等於勝利!”
長髮男子發出一聲咆哮,雙手一展。
鮮紅之花瞬間傷口消失,除去背後藤蔓,其餘藤蔓與之一同再度進行攻擊。
巨劍狂舞。
這一次,銀白劍氣不再只侷限於藤蔓或鮮紅之花,而是在每一次攻擊後,劍氣直接發散至百餘米遠外骷髏人洪流聚集的地點。
外泄劍氣,不僅再度成片擊殺骷髏人,同時,還幫助陷於骷髏人洪流中的一羣老者,將依舊不肯放棄糾纏的藤蔓斬斷一部分。
面對血之花主體,巨劍攻擊的方向不再是花體,而是花體後一根連接它與長髮男子的粗粗綠莖。
兇猛的血之花,每每在綠莖受到攻擊後,立馬會發出一聲尖鳴,接着縮回,不再持續之前的攻擊。
一時間,進攻與防守僵持不下。
血之花與它的藤蔓儘管無比兇猛,卻在一時半會也突破不了風格一變,劍勢綿綿如洪水般的劍網。
但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卻是一個最爲重要的問題。
畢竟,誰也無法一直持續着高速且瘋狂地揮劍頻率。
哪怕凌也不行。
僵持了十分鐘左右,長髮男子眼神一變,突兀自動一停血之花的攻擊。
滿眼陰鬱與怨恨地死死盯着,身形已經變得越來越淡,淡得似乎只是一個時隱時現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的投影般凌。
“你這是在找死!”
“剛纔的一系列攻擊,分明是在透支維持自個存在的能量,而且是瘋狂透支。”
“對了,明明以你的實力可以維持更長時間,卻仍舊將能量轉化爲劍氣斬至我同類彙集的區域,你,是在變相替你的守護對象提供更多紅晶資源?”
三秒後臉色鉅變,它驚疑不定咆哮質問。
“現在才發現?”儘管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消失,凌卻依舊淡漠地輕聲迴應:“可惜太晚了點,該做的,能做的,我已全部做完。”
“哈哈,現在發現也不晚,而且你估計支撐不了太長時間了吧?就算成功被你鑽了一個空子,但,你幾近傾注全力守護的那個小子,依舊還是一堆爛泥,哪怕他恢復到最佳狀態,現在的我也能輕鬆將其幹掉,不過,在他還未調整過來以前,直接將你徹底抹除於這個世界上,想必到時候他一定會瘋掉,瘋掉的人,擁有再強實力也不足爲懼。”
長髮男子滿臉鐵青,卻陡然瘋狂笑答。
“回來!”
突兀,一聲冰冷到極至的聲音,平靜響起。
內容簡單至極。
“你總算清醒了,好了,接下來的一切交給你,反正或許註定要死,還是與你同生共死更好,畢竟這樣可以免除死去時的離別痛苦。”
凌旋即給出迴應。
語氣明顯輕鬆起來。
最後一個字說出後,其銀白身形瞬間在空氣中消散。
化爲一道氣團,返回剛剛陡然出聲插話的葉揚飛體內。
如山般晶體已然消失,葉揚飛平靜站立着,沒有任何強大氣勢向外散發,普普通通得似乎就是一名路人。
但與普通得近乎於路人的氣勢不同的是,其黑眸中流露出來的眼神,簡直令人無法忽視。
冷漠!
冷漠得沒有半點人類氣息。
殺氣淡淡!
儘管很淡,卻如有實質般鋒利而深沉。
暴虐!
似乎被他注視到的一切生物,都是他接下來想要徹底撕成碎片的對象。
很平靜。
葉揚飛現在只是覺得無比平靜,大腦如智腦般清晰明瞭,無論是誰的生死,都與他沒有太大關係。
過量吸收晶體的負作用,再一次在身上出現。
晶戒也在最後關頭,不知爲何,將其內吸收且去除雜質後的同樣物質,於瞬間重新返流入其體內。
腦袋依舊清醒,也知道這一種狀態很是異常,但不知爲何,反而覺得這種狀態令他相當舒服。
沒有絲毫人味的黑眸一轉。
逐漸在後方一個個於緊要關頭前來相助的老者身上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