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有條不絮地反駁着,讓皇后一時之間都想不到理由來反反駁。
"你離開吧,本宮不是你要找的顏淑妃。如果你還不走的話,本公不介意抓起一個自認是逸王妃的刺客!"
皇后冷冷地指着門口,聲音果決。
鳳卿擰着眉頭,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后。爲什麼她不肯承認呢?鳳卿的眼睛裡泛起疑惑,看見皇后果決的眼神明白她是認真的,也不敢多留,轉身便刷的一下離開了。
當確認鳳卿離開之後,皇后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半癱軟地跪坐在了地上。
"竟然來了,瑾兒真的找來了……我的兒,我的瑾兒啊……"
眼淚忍不住落下,帶着深深的傷悲。
是因爲貪戀皇后之位?是因爲害怕自己的身份敗露會惹來殺身之禍?到底是什麼樣的變故能讓一個母親拋棄自己的兒子跑到別的國家來做皇后?
鳳卿心裡不由產生了怨恨,當年顏淑妃離開的時候,南宮瑾才十歲啊……
飛速地跑回公主府,毫無破綻地裝作剛醒來,然後粗粗梳洗之後便趕往御花園。
曇花已謝,但是其藥用價值不會因爲凋謝而減少,她尋遍整片大陸真的只有皇宮中的這叢曇花灌木開得最好,所以鳳卿就更加不可能放棄挖曇花種子和收集曇花花瓣作爲藥用的想法了。
曇花的藥用價值很多,其功效主治肺熱咳嗽,肺癆,咯血,崩漏,心悸,失眠,清肺,止咳,化痰。治心胃氣痛,最適於肺結核。其要離作用也有四種,第一可清熱止咳,防止肺癆哮喘;第二可治療心悸失眠,心胃氣痛;第三清血排毒,防治便秘;第四防治高血壓,血脂過高。
從懷裡拿出一塊雪白的小手帕,鳳卿蹲下身子將曇花花謝掉落的花瓣一片一片地拈起放在手帕中,動作小心而輕柔。
鳳卿的長髮鬆鬆散散地垂落肩膀,精緻的五官粉黛未施,低下頭專注地撿着地上的花瓣,認真而專注,像是在進行着什麼神聖的行爲。她單薄的雪衣衣襬吹落在地上,輕風一拂,便將她的長髮連帶着她的衣襬輕輕吹起,水波瀲灩的鳳眸微微一擡,突然一笑,眼神溫柔似水,動人心魄。
當安玉恆下朝經過御花園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美得驚心動魄的唯美畫面。
安玉恆出現在這裡鳳卿早就已經察覺,只不過覺得沒必要避開他,所以也就裝作這才發現。不慌不忙地起身,拍了拍衣襬,擡頭疑惑地看着安玉恆,微笑着問:"因爲我不是皇宮裡的人,所以並不知道怎麼稱呼你,請別見諒。"
安玉恆微微一愣,才自我介紹道:"我是安玉恆。"
鳳卿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後溫和地笑笑,不卑不亢地施禮道:"草民青風見過太子。"
"……你,剛纔在做什麼?"
安玉恆好奇地看着鳳卿小心地捧着手帕上的花瓣,問道。
對於美麗的人事物,都會讓人情不自禁地產生想要接近的心情。雖然鳳卿一身雪白的男裝,但是安玉恆還是控制不住地被鳳卿所吸引了。
鳳卿大方地攤開手讓他看曇花的花瓣,解釋道:"曇花很少見到有開得那麼好的,爲了不浪費它開花的藥用價值,我決定將它收集起來帶回去。"
"花瓣也有藥用價值?"
安玉恆沒有因爲她要帶走皇宮中的東西而感到不悅,反而好奇地追問道。
鳳卿點點頭,對於芳心暗許的安婭珠,她更喜歡和友善自然的安玉恆交談。因此他問出口,她也就不緘口地告訴了他。
"每一種花都有藥用價值的。"之後,鳳卿更是舉例了好幾中常見花朵的藥用價值。
鳳卿蹲下來一邊撿花瓣一邊解釋,而安玉恆也陪着她一起撿花瓣,豎耳聆聽她說話的每一字每一句,對於認真聽別人說話的人,鳳卿是極有好感的。
"青風!"
突如而來的嬌俏聲喊了一聲,鳳卿轉過頭,便看見一個身穿粉紅儒裙的女子提着裙襬急匆匆地小跑了過來。
鳳卿站了起來,卻不想安婭珠沒有注意腳下,一個踉蹌就要倒下。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了,鳳卿果斷講手上的花瓣往上一拋,伸手將安婭珠接住了,確保她沒有和大地媽媽來個親密而傷身的擁抱。
雪白的花瓣紛飛而落,鳳卿垂着頭,幽深的眸子水光瀲灩;被鳳卿抱在懷裡的安婭珠略微受驚地擡頭,看入鳳卿的眼睛裡,沉醉失魂。
如此唯美的畫面,男的俊俏,女的可愛,可謂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啊!
看着這樣衣服畫面,安玉恆卻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心裡感覺被粗針刺了一下,疼得他忍不住捲縮起腳趾。
"公主,你沒事吧?"
鳳卿臉上那個和藹,心裡卻在咳血。她撿了一整個早晨的曇花花瓣啊……她只是下意識地將東西往上拋,卻忘了今天她撿的是花瓣,一拋,它就撒了……不用想,鳳卿也知道畫面肯定很唯美,但是她一早晨的勞動啊……就這樣白費了……
安婭珠按下挑個不停的小心臟,臉紅得如同指天紅辣椒,低着頭搖了搖,聲音如同蚊子般,但有着女生獨有的嗲暱,"沒、沒事!上次被青風所救,這次又被青風救了,真是巧呢!"
鳳卿真相爆粗口,巧你娘啊,老孃是故意的呀!
只可惜粗口吐槽只能在心裡說說,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公主金枝玉葉,隆恩護佑,就算不是草民,公主也定當會安然無恙的。"
"就她這樣魯魯莽莽的小性子,就算隆恩再怎麼護佑都會被她闖出禍來!"
安玉恆插口調笑了一句,登時把裝淑女的安婭珠給激得原形暴露。
只見安婭珠一手叉腰成茶壺狀,一手指着安玉恆,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大聲叫嚷道:"安玉恆,我有得罪你嗎?你幹嘛老是要針對本公主啊!別以爲你是太子,本公主就不能對你動手了!到時候鬧到父皇的面前,我到時要看看父皇是護着你還是護着我?!"
"妹妹如此失禮,還望青風兄多多包容了。"
這是安玉恆卻沒有相識平時那般和安婭珠開玩笑,而是轉過頭認真地對鳳卿行了個輯,像是認真又像是調笑
。
鳳卿裝作聽不懂,傻呵呵地笑着左一句右一句地應付着,根本不上兩兄妹的當。想要她做西昭國的女婿,也不看看老孃是什麼性別?就算是個男人,天下女人多如牛毛,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娶個公主?誰不知道娶公主變相成爲老婆奴,她纔不要呢!
和鳳卿交談後,安玉恆就更加發現鳳卿的知識淵博,任何話題她都能參合一兩句,讓他迅速生起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哼!皇兄你還是遲來了,昨天晚上我和青風看了曇花一現,曇花今天一謝,要看可就要等到下一年了呢!"
安婭珠和安玉恆的兄妹關係很好,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吵吵鬧鬧才代表感情好嘛。見到安玉恆對鳳卿如此熱情,安婭珠忍不住吃醋了,雙手抱着鳳卿的手臂,吱吱哼哼地得意道。
那得瑟的小模樣,看得鳳卿和安玉恆都想要發笑。
"啊?曇花開沒啦?真是可惜呀!"安玉恆搖搖頭,下一刻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東西,雙眼發亮地看着鳳卿,提議道:"下一年如果青風你還在這裡的話,就陪我們兄妹倆兒一起賞曇花吧?"
鳳卿微微一怔,想到一年後三國勢力可能會再次變動,不由產生了猶豫,她做事喜歡說到做到,承諾了卻做不到,是她最鄙視的事情。
"好嘛好嘛,青風你就答應吧!"
見鳳卿猶豫不決的模樣,安婭珠也參入到了勸服的工作之中。
鳳卿最後還是輕輕點了下頭,應承了下來。
鳳卿一答應,安玉恆就開心得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鳳卿的頭髮,手掌上柔軟的觸感讓他心中莫名一動,癢癢的,有暖暖的,突入奇來的感覺讓安玉恆整個人都愣了下。
鳳卿並沒有在意腦袋上的那一隻大手,而是擰着眉警惕地環視了四周一圈。
"青風,怎麼了?"
安婭珠疑惑地隨着鳳卿的動作也看了看四周,問道。
"我怎麼感覺好像有人在監視我?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平時被人監視慣了,如果不是那眼神充滿了憤怒的情緒,鳳卿還真的不會理會。想到自己現在身在皇宮裡面,遭遇各種視線也是情有可原的,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安玉恆聞言倒是擰着眉,不過也和鳳卿同樣思想,在皇宮中混雜着各種各樣的人的暗衛,被人監視也是正常的,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御花園裡逛了一大圈子,安玉恆和安婭珠兩兄妹各種挽留,最後鳳卿還是拍拍屁股走了,只答應下次他們邀請她再進宮便是了。
現在,鳳卿急需要出宮找人詢問關於顏淑妃當年失蹤後發生什麼事情的調查,所以根本沒有那麼多心思和安玉恆兩兄妹打太極。
出了宮,鳳卿火速地趕往龍騰客棧,相信已經有人在哪裡等待她了。
龍騰客棧是鳳家的產業,所以鳳卿纔來就可以立馬定下天字行的客房。鳳家明面上是鳳黎在操守,但是私底下的各大領隊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幕後BOSS已經是鳳卿了,所以BOSS出行,他們怎麼可以不恭敬地候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