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達嘆了口氣:“算了,這是大帥的家事,跟咱們無關,做好我們的護衛就得了。”孟達跟沐英的時間最長,在護衛裡資格最老、級別也最高,趙鐵一向很尊重他,所以,兩人私下裡交情也好,見孟達這麼說,也回他一笑,說:“晚上沒事了,喝一杯?”孟達說,先安排好晚上的輪值,免得誤事。
沐英到了自己的房間,小月和顧慧茹、寧曉曉三人還在一起聊天,見沐英推門進來,三人站了起來,一起向沐英打招呼,小月說:“夫君回來了,吃飯了嗎?”顧慧茹、寧曉曉都看着沐英不說話。
沐英笑着說:“月兒,幾時到的?路上累不累?”
小月走向沐英,雙手抱住沐英的腰,低頭說:“到了一會兒,這不在跟兩位妹妹聊天呢。”
沐英說:“曉曉,你送慧茹回房休息,這麼大肚子,還跑出來做什麼?”寧曉曉笑着說:“好的,夫君,月兒姐姐原道過來,你就幫我們照顧照顧月兒姐姐吧。”
沐英的言外之意,是說給小月聽的,意思是你別欺負她們,她們也是我的夫人,在我心裡也是有分量的。
寧曉曉的意思是,月兒姐姐遠道而來,就是奔男女房中之事而來的,夫君你就盡情的享受吧,我們姐妹不打擾了。沐英心裡不禁一嘆,這夫人多了就是麻煩,以後,再也不能增加了,否則,不累死也會煩死。
小月見顧慧茹、寧曉曉走了,就幫沐英脫衣服,伺候他沐浴了,這一夜,小月盡情的享受久別的夫妻生活,沐英心裡也覺得虧欠她許多,也在儘量的滿足她、迎合她,知道她一直想要個孩子,在福州就依着她了。
一連幾天。沐英都留小月在房裡,讓她多多享受一下夫妻生活,這讓小月非常的開心,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她的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寧曉曉卻不開心了,她在顧慧茹的房裡絮叨着,這樣下去,夫君的身子怎麼受得了。
顧慧茹啐了她一口,說:“你是吃醋了吧?想夫君了,就去找月兒姐姐,叫她讓你一天不就行了。”寧曉曉說:“我呸,我會去求她?”
顧慧茹輕輕地嘆了口氣,說:“我們女人在這個世上,只是男人的附屬品,男人強大了,我們纔有好日子過,當男人沒有了,我們就啥都不是了,還是找個時間勸勸她吧,悠着點,男人是咱們這個家的頂樑柱,千萬不能有事的。”寧曉曉也點點頭,他們都是從小家教極嚴中長大的,深知這個道理的。
吏部侍郎楊基一行十幾人,來到了福州,他是奉朝廷的旨意來迎接海外三國的使者,到了福州後,他首先就來拜訪沐英。在京城,無論是朝中,還是街前巷尾,提起這位年輕的將軍,大家都是用充滿着興奮地語氣大加讚賞,戰滁州、攻丹徒,涇江口阻擊戰,三進平江,數次遇刺、九死一生,收福建、建大明水師,征服海外。
楊基是大文豪,熟讀史記,他怎麼也想不到,無論是作戰還是經略地方,那麼多的大手筆、大智慧的事蹟,居然會出自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這使他到了福州後,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這位傳奇人物。
沐英從小沒上過學,後來蒙先生不棄,終日叫他讀書、認字,講解古往今來之治國之道、兵書兵法,可以說,沒有先生的教導,就沒有他們這班兄弟的今天,所以,他深知讀書人的厲害。
早有朝廷的文牘下發到福建,朝廷啓用大學士楊基先生爲吏部侍郎,代表朝廷,前來福建迎接海外使者,聽到侍衛稟報,吏部侍郎楊基來訪,趕緊換上官服,迎了出來。
楊基站在帥府門前,聽人侍衛前去稟報沐英,不一會,一名很精神的年輕人迎了出來,雙手作揖,口裡不斷地在賠罪:“沐某楊大人來訪,有失遠迎!得罪得罪!”
楊基連忙說:“是老朽唐突,沐將軍不必如此。”
沐英將楊基請進了大廳,兩人分主客就坐,侍衛們馬上奉上了泡好的福建新產的鐵觀音,楊基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連聲稱讚:“好茶,好茶啊。”
沐英笑着說:“待會兒,先生離開時,帶幾包回去嚐嚐。”
楊基:“那老朽就卻之不恭了,謝謝沐將軍。”
沐英話頭一轉,說:“福州水師傳來消息,海外使者的船隻,再過一日就要到了,不知道楊大人在接待方面,是否需要地方協助?”
楊基說:“老朽來此,就是想聽聽沐將軍的意見的。”
沐英說:“楊大人,您是專使,以您爲主,我們地方全力協助。不過,海外三個島國,是福州水師以武力逼迫他們臣服的,恐他們口服心不服,上岸後,我們的第一站就是要讓他們看到我大明軍事力量的強大,這一點我讓泉州水師在家的戰艦,全部集中到福州港,來個水上戰艦雲集,讓他們看到我大明水師的強大;
第二站,是地面軍隊,我將福州周邊的軍隊集中起來,在福州城外來一次點閱,讓他們看看我大明軍隊的威武形象;
第三站,是讓他們參觀福州城繁華的街面,感受一下我大明地大物博,物資豐盛,民富國強;”
楊基兩眼明亮了,沐將軍這三站,從氣勢上就宣聲奪人了,讓這些化外之民開開眼界。
沐英說:“楊大人,我的三板斧完了,剩下的就看您的了。”
楊基說:“老朽也只是會一點文墨之氣,說了他們也未必會懂的。”
沐英:“未開化的島國,先武后禮,至於教化,只能慢慢來了,非一日之寒啊。”
“聽水師傳回來的消息,在三個島國中,有不少是我大漢的子孫,他們遭遇颱風、海嘯,飄落在島上幾十年,對家鄉的思念之情尤深,早些時間,我已經安排人去查訪了,統計數據馬上就可以報上來,那個餘巴城主的家人也找到了,正在送來福州的路上。”
楊基對着沐英,拱了拱手,說:“將軍的心思如此之細,這是福建百姓之福啊,讓老朽敬佩了。”
在回驛站的路上,楊基坐在轎子裡,心裡在想,一直以爲這位沐將軍是位粗魯的武夫,沒想到做起事來,比文人還要細緻、還要嚴謹,楊基心裡嘆到,傳言的確不假,這位小將軍的確有過人之處,心思縝密,做事老道,滴水不漏。
福州城今天可謂是人山人海,十里八鄉的村民們,也趕來福州,向一睹海外蠻夷長得什麼樣子。泉州水師也來到了福州港,與福州水師一起,在海面上排出了數十海里的陣容,用來歡迎自己的水師勝利歸來,以及海外使者的到來。
張興武、趙權、顧德強三衛人馬,長槍隊、大刀隊、弓箭手隊、重弩隊、火銃隊,最後還有馬拉着的十幾門大型火炮,士兵們整齊的站在海灘邊,等待使者的上岸。
小型帆船不斷地在戰艦中穿行,傳達着各種命令,旗語手們站在最高處,不時地打出旗語,傳達使者船隊的最新位置。
陳均艦隊的十七艘戰艦,前邊是四艘輕型戰艦開道,四艘中型戰艦拱衛着陳均的旗艦,隨後就是三國使者的三艘船隻,三國的國旗飄揚在桅杆上,圖案是一致的,有點想道家的太極圖,不同的是,太極圖是黑白魚纏繞在一起,而三國的國旗卻是三條魚纏繞在一起,他們三國以前本就是一個國家,只不過後來分開了,圖案一樣,但顏色不同,中山國是紅色的,北山國卻是藍色的、南山國是白色的。
使者的船隊後面又是兩艘重型戰艦,這是爲了確保使者船隻的安全,最後面的又是六艘輕型戰艦在護航。
離福州越來越近了,這時,前方出現了艦隊,陳均問旗語手,他們是哪隻艦隊的?旗語手詢問對方後,對陳均說:“他們說是奉命令在此接應使者船隊的,福州水師、泉州水師全體出動了,都是來給我們護航的。”
陳均心想,這次老子們終於風光一次了,他對旗語手說:“給使者們的船上打旗語,告訴他們,前面是大明水師的艦隊在迎接我們,不必驚慌。”
餘巴站在中山國的使者船上,心情激動不已,離別家鄉快二十年了,做夢都沒有想到,還會有回來的這一天。中山國王的王弟泰期作爲出使大明的使者,此時也站在餘巴的身邊,看着前面的大批戰艦,擔心的問:“餘城主,前面也是大明的戰艦嗎?”
餘巴說:“是的,說是來接應我們的。”
泰期又問:“這大明到底有多大?怎麼又這麼多的戰艦,這得花費多少財力啊?”
餘巴說:“大明有多大,我也說不上來,我只知道我們福建的面積,使我們整個琉球羣島的幾十倍那麼大。”泰期聽了,驚訝得嘴張開的快合不攏了,他好歹也去過了西洋幾年,從沒見那個國家有那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