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啦,一道晴天霹靂。
蕭安有種天上隨便劈下一個雷,正好劈中他的感覺。
頭頂冒着熊熊青煙。
一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備用鈕釦確實少了一顆。
可是,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的,這麼細枝末節的事情,只有那些陰謀家纔會把它設計成犯罪一環。
……這明顯是在栽贓陷害呀。
黃金帛眼睛裡扔出一把殺人的刀,指向蕭安怒吼起來:“把兇手拿下!”
蕭安冷笑,不慌不忙地辯解:
“鈕釦少了一個,也不能證明我就是兇手呀,也許是兇手行兇後悄悄從我的袖管裡偷走了一顆,回頭縫自己袖管上了呢?你們說這種可能性是不是也存在呢?”
葉燃從案情苗頭指向蕭安那一刻開始,就覺察到此事背後可能隱藏着複雜的因素。
聽到蕭安的辯解,她立刻點頭,“蕭安說得有道理,兇手狡猾,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黃金帛反駁:“但也不能排除蕭安撒謊的可能性,別忘了,兇手從來都是狡猾的,狡猾到自己會反向思維。”
葉燃眸光一凜,從直覺判斷,她覺得副院長黃金帛有問題。
之前對自己前倨後恭的,現在居然敢當衆頂撞自己!
他,可不是一個正直善良,能爲他人的冤屈鳴不平的人,此人絕對有問題!
兇手一定是衝蕭安來的。
與其把蕭安交給別人,不如放在自己手下捏着,也算一種保護。
葉燃眉眼橫冷,極爲蔑視地盯着黃金帛,給了他一個死亡凝視:
敢挑戰我的權威,你找死!
而黃金帛居然敢迎接她的眼神,一個卑躬屈膝的人突然間變得牛逼哄哄了,這一定不是偶然的!
葉燃讓自己極力保持平靜,冷靜思考,千萬別中了惡人的計。
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大人物主宰!
那個人會不會就是之前血靈子案的幕後大Boss?
她想了想,或許暫時以退爲進,沉下心來追查線索會比較穩妥。
於是大聲宣佈:“蕭安目前是最大嫌疑人,李子明,把嫌疑人蕭安暫時扣押在學院的訓誡室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此話一出,蕭安頓時怒目相視,別人冤枉我沒關係,燃,你竟然也不相信我?
心裡的傷心和委屈一直讓他十分憤懣,五官都開始扭曲了。
葉燃微微笑着,她很瞭解蕭安此刻的心情,求安慰,求抱抱嘛。
好,滿足你!
就在李子明要將蕭安帶走時,葉燃一聲喝止:“慢着!”兩人停下腳步。
蕭安轉過身,疑惑地盯着這個睥睨羣雄、尊貴無比的女人,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是不是又要說出什麼刺痛他心扉的話語?
該不會是要質疑他跟魚嬌嬌有什麼曖昧不清的關係吧?
纔不呢。
葉燃三步一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衝上去,張開雙臂將蕭安的身子往後壓下去。
他的身子被她弓成一個半圓拱,這是要耍浪漫的前奏。
在他的上方,一張鮮眉亮眼、傾國傾城的臉遮擋住了刺眼的燈光,向他撲下來。
微微一愕間,一個香吻猝不及防地沾到了他的嘴脣。
渾身戰慄,悸動。
我的燃燃……媳婦兒,她親我?
她又一次在大庭廣衆之下親我?
而且是在宣佈我是嫌疑人之後親我?
這是什麼樣的信號?
這是在高調示愛嗎?
而訓練室裡,所有旁觀者在這一刻也徹底成爲一根根表情奇怪的石柱。
這難道不是極爲嚴肅的兇案現場嗎?
這難道不是應該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情侶撕逼甩臉哭兮兮嗎?
居然有人在兇案現場撒狗糧?
天理何在!
人間正道何在!
黃金帛極爲不悅地乾咳了幾聲,示意他們停止這種過分刺激人眼球的舉動。
葉燃本想親一下就停下的,可是一聽到黃金帛有意見,她擡眸狠狠一瞥那隻狗,又將蕭安的身體擡起來,換了個姿勢繼續開始親吻。
這一個吻足足親了有一個世紀之久,既飽了一衆人的眼福,也尷尬到讓他們懷疑人生。
長官和嫌疑犯秀恩愛,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而身爲身處豔福漩渦中心的蕭安,此刻他的心已被糖水淹沒了。
剛纔還抱怨媳婦不理解他,不信任他,轉眼間就被暴力親吻!
要不要這麼激烈?小心臟真的受不了了哩。
直到所有人都嚥着口水,被激盪得心神蕩搖,想入非非時,葉燃才結束了那個吻。
你們只有羨慕的份,絕沒有共享的份!
她起身,優雅淡定地取出紫色碎花手絹,動作輕柔地替蕭安擦了擦口水,又提自己擦了擦。
完事了,把紫色碎花手絹遞給蕭安,“給你。”留作紀念。
待蕭安滿臉幸福地接過紀念品,她才正色說道:“我,華夏大統領席雲飛欽派的榮譽院長,葉燃,鄭重地宣佈,蕭安是我的男朋友,誰要是敢陷害他,我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話說得凌厲,霸氣,蕭安舉起了大拇指,而一衆人也鼓起了掌。
附和道:“相信葉院長!”
“蕭安一定是無辜的!”
“兇手另有其人!”
黃金帛氣得臉色發白,硬是用尖刺一樣的聲音從衆人的附和聲中殺出一條縫。
“但是,警察辦案都是要講證據的。”
葉燃再次瞥眸警告:“你想報案,讓學院扯進官司裡我不反對,但是我認爲沒有必要浪費納稅人的錢,因爲用不了三天時間,我葉燃就可以把兇手繩之以法。”
不等任何人反駁或者質疑,又高聲命令道:
“現在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必須交代在今天下午14:00-15:00之間,你們都在哪兒,幹了什麼事,和什麼人接觸過,誰可以作證,李子明你做好記錄。”
蕭安立即給媳婦兒搬來了一條舒服的椅子,伺候她坐下,給翹着二郎腿的女王捶腰捏肩,揉按頭頸部穴位。
而新生們一個接一個在李子明那裡做筆錄。
而那個眼看情勢有變化的黃金帛,趁機想溜,卻被蕭安逮了個滿懷。
“副院長,哪裡走?別忘了,你也要做筆錄!”
黃金帛怒目而視,“蕭安,我錄,你也得錄!”
葉燃擡手霸氣一揮,“他不用錄了,今天下午蕭安一直跟我在一起。”睜着眼睛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