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萬里笑了笑,隨即也是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讓這方夜坐下,方夜不肯,卻被方萬里一把按在凳子上,方夜反抗不得,只好坐下,可是身子卻十分謹慎。好似一個不對勁,就要站起來似的。
此時方夜見方萬里嘆氣,不禁思量到,方萬里長老爲何如此對我。難道是有吩咐要我去辦不成?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方夜不難猜到,長老需要自己去辦的事情,一定十分危險。
儘管如此,但是對於方夜來說,如果讓長老果真讓自己去做一些及其危險之事,自己也是一定回去的,第一自己地位低微,已經被安排到了方萬里身邊,也就是說這時候方夜自己就是成爲了這方萬里的家奴了,只是說道好聽一些,叫做聽差。
但是跟家奴沒有任何區別,包括自己的生命已經落到方萬里的手裡,之前方夜也是有些慶幸,這方萬里雖然有些古怪可是並不怎麼爲難自己,比之前自己遇到的上位者要好的太多了。
可是現在身爲長老的方萬里竟然如此對待自己,方夜想到就憑藉這份恩情,方萬里就是讓方夜去死,方夜也不會有絲毫猶豫,因爲原因也是十分的簡單,他曾經被方萬里當做過一個人來看待過。
又是時候其實感恩很簡單,卻有如此困難,想讓一個人去死,或許給他巨大的財富卻不能,可是如果給他一個尊嚴,也許他就會慷慨赴死。
反過來這也是爲什麼方萬里會嘆氣的原因所在了。
一個能夠成爲家族高手,甚至是家族中青年一代領軍人物的人才,卻是因爲這門第之分,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而且就爲了一點點所謂做人的尊嚴,這個人說成天才也不爲過的人,可以輕易的去死,這樣的家族怎麼能夠振興,如何能夠成爲天下名門。
對於這方家的未來,方萬里此時也是不禁的在心裡替它蒙了一層陰影。
可是方萬里從來不是一個悲觀之人,如果是悲觀之人,方萬里也就不會走到現在了。
方萬里之後隨即說道:“咱們相處時間也算不斷了,還不知道兄弟你的名字呢,還請兄弟不要見怪。”
聽到了方萬里的話,方夜差點從這凳子上跌落下來,之後趕緊站了起來,原本機智的腦子卻一時間一句話也是說不出來。
方萬里知道他十分激動,如果之前,方萬里見到此處也是會十分暗地裡高興的,因爲這就是他的目的所在,要收買人心,不光是靠資源金錢,最重要的也是最爲難辦到的就是用心去收買。
顯然此時方夜的動作神情已經說明,方萬里的目的已經的達到了。
但是此時方萬里心裡卻沒有半點雜念,面對這個同自己一樣,天賦出衆,卻因爲是外族弟子受到壓迫,不能一展抱負的年輕弟子,方夜僅有的也就是這結交之心。
方萬里見到
方夜一句話也是說出來,心中嘆道,如此良駒,卻被這世俗之事折磨的沒有了半點銳氣,就算這與生俱來的天賦再好,又能如何。
方萬里站起身來,在此把坐立不安的方夜拉回了凳子上坐下,起身爲他都了一杯茶水,放到了方夜是面前,方夜趕緊恭敬接住,口中連連說道:“方萬里長老擡愛了,我等小人,擔不起,實在的擔不起。”
方萬里擺擺手,想要說話,方夜卻又接着說道:“長老如果是有什麼事情要小的去做,長老儘管直言便是,我現在已經是長老的人了,是生是活,就聽長老一句話了。”
方萬里不禁有些失笑,說道:“你也不必擔心,我不是那種殘酷之人,且我叫你坐下,有心與你結交,並無勉強你的意思?”
聽到了方萬里的話之後,方夜露出不解神色,說道:“長老既然沒有事情要差遣小的,爲何折腰下拜?”
方萬里笑了笑併爲說出自己的意思,只是說道:“你現今多大了?叫什麼名字,之前我就問過你了,你我相處也就不少時日了,可惜我這人天天修煉竟然沒有注意到你,冷落了兄弟,還請兄弟不要見怪。”
方夜聽到了方萬里的話,一激動,又想站起來,可是還好被方萬里眼疾手快拉住了。
方夜本來想要說話,可是聽到方萬里突然獨自發笑,更是不解,心裡疑惑卻又不敢多問,只是一直看着方萬里,一臉狐疑。
方萬里見到方夜是表情,他也是聰明之人,隨即想到事情原委,解釋道:“你是在疑惑不解我爲何失笑吧。”
方夜趕緊低頭,連聲說道:“小人不敢。”
方萬里止住笑聲,臉色認真說道:“那有何不敢,你也是個七尺男兒,天天淨這不敢不敢,你就不覺羞恥麼?”說道了這後面,方萬里的語氣已經是帶了一絲責備了。
聽到方萬里這話,方夜卻是心裡吃驚,目光不由得一閃,但瞬間就被方夜隱去。
雖然這方夜眼中的這道金光只是一閃而沒,可是卻被這觀察入微的方萬里察覺,方萬里也是心中一笑,心道,看來這個方夜也是一個可造之才啊。
原因十分簡單,在方萬里好似在此恥笑方夜是時候,方夜這眼中一閃而過的金光,方萬里從這一閃而逝的金光中,看到了一個青年之人,纔有的銳氣。
既然是有銳氣,也就說明,這方夜心底的鋒芒,並未被完全抹殺。說明這方夜也是有上進之心。
方萬里說道:“我的意思已經對你說了,且我看你不是一個愚鈍之人,如果我說了這話,你依舊任命,只能算我方萬里看走了眼。”
談話至此,方夜已經沒有半分之前的誠惶誠恐,此時臉上已經生出了幾分自信,雖然這些方夜自己也許還沒有察覺,但在方萬里看來,這也算個好的開
始。
之後的歲月中,方夜幫助方萬里東征西討,立下無數功勳,且成爲了方萬里手下中的十大高手之人。
多年之後,曾經有人問過方夜,爲何對方萬里如此忠心,因爲就當時方夜巔峰時期的實力,絕對是能與方萬里分庭抗禮的,而且在多次方萬里被困窘境之時,方夜也是沒有憑藉手中的大權謀求自立。但是方夜始終對方萬里忠誠不二,這讓很多人十分不解。
而方夜給出的答案就是,木凳三讓。
這木凳三讓說的就是,方萬里對方夜自己的知遇之恩,且在方夜落魄到了極點之時,方萬里確能於他平等相待,且親自讓座給方夜,這一讓還是三次。
這也成爲了一個美好的傳說,說的就是一段關於忠城的事蹟,而好用四個字表述出來就是這個四個字,木凳三讓。
而之後的歲月,方夜用他的一生去回報了,當時方萬里對於他的知遇之恩。
此是後話,現在的方萬里和方夜就是兩個年輕人,而且對於這之後綿長的歲月,他們兩個都多做打算,或者就現在所遇到的事情,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思考自己之後又是如何一番境遇。
此時的方夜好似換了一個人一樣,不過態度依然恭敬,說道:“在下身份低微,卻也不是一個愚鈍之人,長老有何話說不妨直言,在下必然守口如瓶,且在下現在已經是長老的人了,或生或死也全聽長老的一句話。”
方萬里一聽這話,不禁更加高興了,這話說起來也是十分簡單,可是這裡面所包含的的意思卻是十分值得令人尋味。
其實意義說來也是簡單,也就是說,對於方萬里的邀請,方夜也就給出來自己的答案,誓死相隨。
聰明人從來說話都不會太過直接,方夜是個聰明人,他這話所表達的意思包括兩個層面。
所謂守口如瓶,也就是說,無論接下來方萬里說什麼,甚至方萬里說出對方家不利的話,做對方家不利的事情,方夜都是會守口如瓶不會亂說出去。
而第二層含義就是說,方萬里無論是說什麼,或者是讓方夜自己去做什麼,他都的回去做的,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也就是方夜話中所講:“在下已經的長老的人了,或生或死全憑長老一句話了。”這就是說明了,方夜此時此刻,已經把自己的命交給了方萬里。
雖然這個時候的方萬里有些察覺,可是併爲聽出這方夜話中的決心,他是在說一輩子,一輩子都會忠誠方萬里一人,士爲知己者死,矢志不渝。
遙遠的歲月中,方夜對於這份諾言也是從來未成改變過,以至於,在方萬里最爲被動的時候,他甚至連歐陽博和司徒南也不能完全信任的時候,卻對於方夜委以重任,可說當時方萬里已經是把自己命交給了這個對自己的忠誠一生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