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師洋洋得意地欣賞着那熊熊大火。這重華殿,是齊國曆代君王居住的地方,裡面收藏了許多珍寶和文物字畫。所有珍寶,都付之一炬,不過夏太師並沒有覺得可惜。因爲,齊國的國庫裡,不知道有着多少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呢。更何況,只要擁在了天下,想要多少財富沒有呢?
“哈哈哈哈……”他仰天長笑,伸開雙臂,狂笑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齊國真正的主人了!田家的天下,如今是我夏家的了!哈哈……”
這時,聽到外面一陣喧譁聲。
“誰敢大聲喧譁?”聽着外面的聲音,夏太師臉一沉,目光無比冰冷,似乎此時自己已經登上了王位一般。
“主人,剛纔有幾個人想逃跑,被屬下捉住了。”一黑衣人畢恭畢敬地稟報。
夏太師聽了,不禁冷笑道:“田闢疆啊田闢疆,你以爲你有多好呢。想不到剛剛出事,就已經有人要逃跑了。來人,將那幾個試圖逃跑的傢伙帶來,讓齊王好好欣賞一下,他的屬下是多麼的忠心於他呢!”
幾個黑衣人押着幾個太監裝扮的人走了過來,爲首的一個小太監,嚇的渾身瑟瑟發抖,連路幾乎都不會走了。他的褲子,已經溼透了,渾身散發着一股難聞的尿騷味。
“果真是太監!”夏太師不禁厭惡地皺起了眉頭,罵道,“連尿都憋不住了。田闢疆養你們這些廢物,留着有什麼用呢?”
他一揮衣袖,似乎想拂去那難聞的尿騷味。
一聽夏太師的聲音,那原本低頭頭渾身瑟瑟發抖的小太監不由的擡起了頭,驚恐萬狀的眸子裡,閃爍着一縷求生的光芒。
“爹!”那小太監大聲喊道,“救命啊,爹!”
聽了這聲音,夏太師纔不由的細細打量着那“小太監”。原來,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小太監,而是喬裝打扮的夏迎春。在風聞有人造反之後,驚破了她和南郭雄的美夢,嚇的他們連忙喬裝打扮,試圖乘亂混出宮。
“是你?”夏太師一時間沒有認出,那個小太監打扮的人,居然是他的親生女兒夏迎春,“你怎麼在這裡?”
此時,他暗暗慶幸將他們這幾個逃跑的傢伙帶來了,沒有一刀斃命。否則的話,那可真的要再次上演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人間慘劇了。
夏迎春見狀,一把推開那幾個押她的黑衣人,撲進了夏太師的懷中,痛哭起來:“爹,快救救我啊,他們要殺我呢!大王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爹,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此時,她被嚇的魂不附體,仍然沒有搞清楚,這一切都是她的親爹——夏太師的傑作。
夏太師輕輕地拍了拍夏迎春的後背,笑道:“有什麼可怕的?這裡都是爹的人,你現在安全了,快別哭了,有失身份!”
“都是爹的人?”夏迎春瞪大一雙含淚的眸子,驚愕地看着夏太師,“您這麼快就來救駕了?大王呢,大王在哪裡?”
她一邊問着,一邊四處張望。
不管她有多恨田闢疆,可是此時,她卻是真心實意的關心着他的安危。
“大王在這裡!”夏太師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道。
夏迎春看着夏太師的舉動,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往後退了幾步。
“沒錯!”看着夏迎春那驚愕的神情,夏太師不由的冷笑了起來,“從今天開始,你爹我就是齊國的大王了,而你,就是齊國的公主。”
他得意地扣着雙手,高傲地昂起了頭,一副天地之間唯我獨尊的模樣。
瑟瑟的北風吹過,吹亂了他那頭如銀的白髮。如銀的白髮,並不能讓他的野心再少一點,相反,只會是他的慾望越來越膨脹了。人生在世,只不過區區幾十年。他不想到死的時候,仍然是別人的階下之臣,他也希望能夠用諸侯的禮節風風光光的下葬。
“我不要做什麼公主!”夏迎春聽了,拼命地搖搖頭,驚慌失措地說,“不要啊,爹,你千萬不要造反啊!造反不會有好結果的,你看看燕國的相國子之啊……”
她的話音未落,夏太師便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臉上。
“住口!”夏太師大怒,臉漲的紅紅的,罵道,“當公主有什麼不好,不比你給田闢疆那小子做妾強?貴妃又怎麼了,地位再高的妃嬪,也只不過是君王的妾而己!你可知道,做妾有多難,妾的兒子又有多難?如果你不想當這個公主的話,那你就爲田闢疆那小子守寡吧!”
妾,的確難做,夏離春的母親,便是個例子。不過,做妾能做到像夏迎春如此囂張的,恐怕不多了。她這個妾,敢挑釁正宮娘娘,敢做許多正室不敢做的事情。
冰冷的淚水,順着夏迎春那蒼白的面龐,滾滾滑落,打溼了那黑色的衣衫。
“寡婦?”夏迎春心中一沉,目光立刻黯淡下來,“他死了,他死了……”
她對田闢疆的感情,非常複雜。直到發現永遠失去他的時候,她的心居然在痛,痛的流血!她覺得,她這輩子再也找不到像田闢疆那樣高貴不凡的男子了,永遠也找不到了。
“你以爲,區區一把火,果真能把孤給燒死?”夏太師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冷笑聲。
這聲音並不高,笑的非常難聽,猶如深夜裡狂笑着的貓頭鷹。
“誰?”夏太師聽了,立刻警惕地瞪大了眼睛,轉身望去。
背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你們剛纔聽到什麼聲音沒有?”夏太師臉色陡然一變,問周圍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目光無比冰冷,握緊了手中的刀劍,警惕地巡視着四周。
“哈哈……”田闢疆那恐怖的笑聲在夜空中盤旋着,久久揮之不去,“你終於動手了。不過孤沒有想到,你居然用了挖地道這一招!這一招的確夠絕,夠聰明!”
夏迎春聽到田闢疆的笑聲,頓時面如死灰,直接暈厥過去。
“你沒死?”夏太師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將手按在了腰間的長劍上,厲聲喝道,“沒死裝神弄鬼的幹什麼,有種的話,出來和老夫一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