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先生救我!”王美人並不相信孫臏會救她,不過此時她別無選擇。
孫臏冷冷一笑:“我帶你去個地方,自然有人會照顧你的。不過,在你生產之前,最好安份一點。我不是鍾無豔,可以拼了性命的保護你。如果你自己惹出什麼事端來的話,別怪我殺人滅口!”
雖然他對王美人並不熟悉,可是他卻隱隱覺得,那絕對是一個不安分的女人。她的心裡,燃燒着一團熊熊火焰,那是憤怒仇恨的火焰!她恨夏迎春,在她說“夏貴妃”這三個字的時候,如水的眸子裡,掠過了一縷強烈的殺機。這縷殺機,又怎麼能夠瞞得過心細如塵的孫臏呢?
如果孫臏不威脅她的話,王美人對孫臏的話並不會相信。可是聽了這話,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可能是真的想幫自己。
“多謝先生救我!”王美人含淚說。
“不必謝我!”孫臏冷笑道,“我只不過覺得你在鍾姑娘身邊是個累贅罷了。你在她身邊,只會拖累她。別怪我再次警告你,如果你敢有什麼不軌之舉,雖然我腿腳不方便,可是要殺你,還是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他輕輕一拍輪椅,只見一道寒光射出,緊緊貼着王美人的面龐飛過,嚇的她頓時面如死灰。
王美人回頭看去,只見一柄鋒利的尖刀,赫然插在了那極粗的柳樹上。
“這個殘廢可真不簡單!”她嚇的雙手緊緊捂着胸口,暗暗地想,“剛纔差點死在他的手裡。如果他有心殺我的話,我必死無疑。”
鬼谷子的弟子,又豈有簡單的?孫臏自從不能行走後,便在這輪椅上安裝上了機關,裡面藏有不少暗器。田忌武功雖高,可是若和他決鬥的話,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郊外的山上,黃花遍地,清泉潺潺,岩石上佈滿了綠色的苔蘚。
“能做的事情,儘量自己做。”孫臏搖着輪椅,冷冷地對王美人說,“那個人會照顧你,可是你也不能將她當丫頭使喚。要知道,她是主人。如果你敢惹她不高興的話,她會直接將你踹出屋去的。到時候,誰也幫不了你,你就自生自滅去吧。”
他主動向鍾無豔提出要安置王美人,而此時的鐘無豔心緒正煩,也沒有精力來照顧她,只能同意了。更何況,鍾無豔一直非常相信孫臏,並不僅僅因爲他是她的師兄。而孫臏,正是由於太相信他的師兄,才變成今天這副模樣的。
“那是自然。”王美人被鍾無豔給慣的什麼事也不用做,可是到了這裡,她不得不做那些粗笨的活了,“我一定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孫臏聽了,嘴角泛起了一縷冰冷的笑容。
“如果那個人讓你做什麼,你也得做!”他冷笑道,“只要你安心呆在山上,是不會有人發現你的。”
王美人並不懂陣法,她只覺得這裡的路似乎有些複雜。這裡,是孫臏精心佈置的“太乙玄門陣”,普通人是根本無法進入的。而陣正中,有一座小小的茅草屋,屋外的桃花開的正豔。
“桃花?”王美人看着那嬌豔的桃花,心中有些厭惡地想,“怎麼到了哪裡都是桃花呢?”
她不知道,孫臏是桃花山的人。桃花山的弟子,對桃花有着一種特別的感情。而且,那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月兒,給你帶來了一位客人!”孫臏微笑着說。
茅草屋內,走出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只見她面如嬌花,媚如春月,身上洋溢着一股逼人的青春。她身材略微豐腴,看上去非常健康有力。她的皮膚略微有些粗糙,顯然沒有經過精心的護理,她的手也並不柔嫩,一看就是常年幹粗活的。不過,她給人的感覺卻非常好,猶如春日裡最溫暖的一縷陽光,可以直接照進人們的心扉。
“誰啊?”那女孩看了一眼王美人,笑道,“從哪裡弄來這麼一位美人兒啊?簡直跟仙子下凡似的。”
她的笑聲非常好聽,猶如黃鶯出谷。
王美人本來看着那小小的茅草屋,心中有些鬱悶。可是一聽了那女孩的話,心裡頓時高興起來,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在王宮,很少有人誇她漂亮的,畢竟有夏迎春在,足以令她黯然失色。
“一位朋友,麻煩你照顧一下。”孫臏臉上的笑容特別溫和,“不過你可得將她給看好了,不能下山!”
他的目光,很少如此溫柔。他用寵溺的目光看着那位漂亮的女孩,看來他們之間關係不一般。
“好啊!”那女孩看着王美人,笑道,“先生你放心。如果她敢亂走一步,我就將她給綁起來,掛在樹上,這樣她哪裡都去不得了!”
王美人那漂亮的眉毛,不禁皺了起來,心中暗暗地想:“好個野丫頭!居然敢將我給綁起來,可真是瞎了她的狗眼!這個死殘廢一眼就認出我來了,而你居然有眼不識泰山,還敢虐待於我?若你敢對我有半分不敬,他日回宮,必定剝了你的皮!”
明明得求這女孩幫忙,可是此時的王美人,卻在想着如何害她的恩人了。其實這女孩絕對是無心之言,她生性率真,口無遮攔。
孫臏聽了,笑着說:“隨你!我還有事,先走了,她就麻煩你了!”
“客氣什麼啊!”女孩笑道,“舉手之勞吧了,只不過多做一個人的飯而己。”
送走了孫臏,女孩笑着對王美人說:“你可以叫我月兒。來,跟我看看房間!”
她並沒有問王美人的名字,也不想問。反正只要這個女人想說的話,自己會說的。即使不說,她也不感興趣。
這茅草屋並不大,只有一間臥室。
“這可怎麼睡?”王美人看着那張小小的牀,有些驚愕地問。
“兩個人擠一擠就行了!”月兒笑道,“幸好我不胖!”
王美人有些詫異地看着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她雖然算不上胖,可是絕對不瘦。而且那張牀又極小,自己又有孕在身,這可怎麼擠啊?難道,要擠成麪條不成?
“這……”王美人有些爲難地說,“可是我懷孕了,以後肚子會越來越大的。到時候,這張牀肯定睡不開啊!”
她說了這話,以爲那月兒肯定會將這唯一的牀讓給自己睡。畢竟自己是客人,而且又有孕在身,難道不應該照顧一下嗎?
月兒聽了,笑道:“要不我拿張門板,你在地上睡?”
王美人一聽,氣的差點沒暈死過去。自己可是堂堂的美人,又怎麼能在地上睡?而且又鋪着張門板。在貧困人家,只有人死了,才能躺在門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