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這邊也開始有了動作,戰船紛紛反擊,中央的主戰船本來在後方,這會兒趁着江南的兩翼戰船被限制,想要悄悄的偷襲江南的戰船。
江南指揮一聲怒吼,戰鼓聲更加的激昂,旌旗當空,不斷變換,戰船迅速升起船上的擋板,抵擋着對方的攻擊,同時發射弩箭,弩箭威力巨大,每一次攻擊,只要船隻被擊中,就會帶來不小的傷害。
李陽看着兩軍交接的地方戰況十分的慘烈,甚至自己的水師還落於下風,頓時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讓所有水師全力反攻,可佔線已經拉開,局勢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扭轉過來。
但這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沒過一會兒,水面上的右翼水師忽然失去了聯絡,像是憑空消失在了水面上一般,李陽正想問詢情況,就看到自己左邊不遠處頓時火光沖天。
“軍師,不好了,我們的左翼部隊被圍了……”一個瞭望兵灰頭土臉的來彙報。
李陽的臉色更白了,水軍是他們最大的優勢,可因爲他,一夜之間他們南陵水師傷亡慘重,左翼水師全軍覆滅,王爺和世子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知道再打下去必定會全軍覆沒,穆方咬牙下令。
“撤!”
南陵水師早就被打的士氣受損,沒了鬥志,此時聽到撤的命令,一個個哪裡還有來時趾高氣昂的模樣,一個個丟盔棄甲,開着船恨不得立刻跑回自己的地盤裡。
可江南的指揮也不是吃素的,滅了左翼水師後,拉弓搭箭,對準了主戰船上的李陽,這個鱉孫兒,三番五次來他們這裡挑釁,你這麼願意來,不如留在這兒吧。
正準備撤離的穆方聽到聽到身後急速而來的羽箭破空之聲,下意識的橫起長矛抵擋,然而羽箭不是向他射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來得及將箭打偏了一寸,但羽箭還是射到了李陽的身上。
面色蒼白的男人都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後背一涼,隨後伴隨着一陣劇痛,一口血哇的一下噴了出來。
“唉,可惜了。”江南的指揮看着對面亂作一團,搖搖頭,沒殺了他,真是可惜了。
“大人,我們要不要追?”
“窮寇莫追,回營!”指揮看着倉皇逃走的南陵戰船,目光深沉,此次趁着他們被打的措手不及滅了他們的左翼,已經是十分高興了,但江面上畢竟不是他們最擅長的地方,萬一對面有什麼埋伏,那他們可真成了一盤兒菜了。
這場水戰打了將近大半夜,等水戰結束,天已經矇矇亮了。
“清點人數,收拾戰場。”
“是,大人。”
江南某處府邸。
墨錦堯兩人早早的就起身了,江南局勢不溫不火,沒有北方邊境那般水深火熱,沒有西南邊境那般焦灼,可就是這樣的情況纔是最讓人心慌的,就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總是讓人感到十分的煩悶。
“王爺,我軍水師昨夜完克南陵水師,全滅其左翼水師!”
夜珀單膝跪地稟報,縱使是這麼冷靜的一個人,現下聲音中也難免有些激動。
“嗯。”墨錦堯聲音依舊淡淡的,聽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但云梓玥離他很近,還是能從男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一種壓抑後的欣喜。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打敗南陵用得着這麼高興嗎?
墨錦堯看着她,輕聲解釋道,“南陵之所以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因爲南陵的水師遠近聞名,同龍驤軍的名聲一樣,十分的響亮,就像是北狄,北狄的人善毒,各種毒蟲比比皆是,若不然,這兩個國家早就被我天聖的鐵騎踏過了。”
雲梓玥沒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麼,事實上她在思考要不要將上一世自己得到的經驗教授給江南的水師,至於北狄的毒,她倒是想親自去會上一會,說不定還能找到給他們中蠱的人呢?
“告訴連將軍,繼續守着邊境,不要貿然出兵。”
他並不急着出兵,現在急的該是南陵的人吧。
“是,王爺。”
這幾日墨錦堯似乎比在京城的時候更忙了,嬤嬤來請他們用早膳,墨錦堯也只是草草吃了兩口就又去了書房,府邸裡的信一封封的發出,有一封封的寄回。
墨錦堯雖然身在江南,但京城中的事,北狄的事,西北的事以及江南的事都要時時知道,這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雲梓玥沒來由的有些心疼,這人看着心冷身冷,可天聖的每一寸疆土都是他在乎的東西,爲了天聖的子民,他甚至可以做到這種地步,雲梓玥有時候想他要是真是表裡如一就好了,這樣也不會這麼累,但也只是這麼想想,他若真是那樣的人,她也不會有點兒喜歡他了。
於是心疼墨錦堯的她親自去廚房做了些清淡可口的飯菜送到了他臨時的書房。
一進書房就看到男人正執筆寫信,聽到看門的聲音才擡起頭,面前的女子一襲淺紫色的衣衫,三千青絲挽於腦後,巴掌大的小臉美豔絕倫。
而此時雲梓玥手中端着一個托盤,緩緩向自己走來。
雲梓玥一手將他桌案上的書信挪到一旁,一手將飯菜擺在桌上,“敵人還沒被打垮,你的身體就要先垮了,邊境那麼多將軍、軍師,難道都是擺設嗎?”
墨錦堯沒來由的心中一顫,雲梓玥聲音淡淡的,他還是聽出來她生氣了。
“玥兒……”他低低的喚她。
換來她一記白眼兒,給他盛好了飯菜,才道,
“快吃飯。“
“玥兒餵我。”墨錦堯沒來由的想讓她喂他,說罷還張開嘴一副期待投食的樣子。 Www ▪tt kan ▪C ○
“你自己沒有手嗎?”雲梓玥一臉的無奈,這是正常的套路嗎?這男人怎麼還向她撒起嬌來了。
墨錦堯不說話,一雙深邃好看的眸子就這麼看着她。
也許是看久了,雲梓玥竟然從中看出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
錯覺!一定是錯覺!可心裡這麼想,手上卻不是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