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的聲音充滿了怒意和寒意,讓畫眉渾身激靈了一下,她有些後悔,自己就不應該被凝香的眼淚給欺騙了,居然答應跟她換班,否則,現在被王爺拿劍指着的人,就不是她,而是凝香了。=
畫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奴婢是奉王妃的命令在帳內保護王爺的安全的,奴婢知道王爺不喜女人伺候,所以貼身的事情都是叫士兵過來伺候的,奴婢不曾在王爺昏迷的時候碰過王爺。”
“王妃叫你來伺候本王?那她人呢?”凌軒一瞬間的對夏依依有些無語且氣惱,這個女人,在他生病的時候不守在牀邊伺候他,竟然讓別的女人來伺候他,她心裡究竟有沒有他啊?
“王妃她在鐵寧鎮給夜將軍療傷”
鐵寧鎮?怎麼會在那裡去了?凌軒蹙眉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王爺,你在求子觀音寺裡昏迷過去後,我們打退了黑衣人,就把你送回來給鬼谷子醫治了,當天晚上,北雲國就在鐵寧鎮發起了攻擊,而那些襲擊你的黑衣人僞裝成士兵,從城內將城門打開,跟北雲國的人裡應外合,幸得王妃機智,才擊退了北雲人。昨夜,北雲人過來劫獄救那些人,夜將軍帶傷去阻攔,結果受了重傷,被人用匕首從背後扎進了心臟,他的肚子上還被刺了一劍,生命垂危,王妃和鬼谷子已經給他醫治了一天多了,他還沒有醒過來。”
凌軒眼眸一暗,渾身散發出來了冰冷的戾氣,將劍從畫眉的脖子上收回來就往帳外走去。他現在必須要立馬趕去鐵寧鎮瞧瞧情況。
畫眉立馬就跑到了王爺的身前,攔住了王爺的去路,說道:“王爺,你不能去,王妃說了,要你在牀上裝昏迷十天。”
凌軒停住了腳步,皺眉問道:“爲什麼?”
“王妃說了,要迷惑敵人,讓他們以爲我們現在沒有人帶兵對付他們,要將背後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給引出來一網打盡。”
凌軒皺了皺眉,站在原地,凝神想了一會兒,便是道:“本王知道了,你給她傳個信,告訴她本王已經醒了。”
凌軒本想跟她說要夏依依得空了回來看望他一下,但是自己又說不出口,只得隱忍了下來。
“對了,那些黑衣人可有查出來是什麼人?”
“通天閣,這個是王妃審問出來的。”畫眉也不忘給王妃在王爺的面前記上一功。
通天閣?凌軒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究竟是什麼人花錢買本王的命?”
“這個目前還沒有查出來”
“嗯”,凌軒點點頭,揮了揮手道:“你也不必在帳內守着了,去帳外守着就行了。”
凌軒這醒來了以後,可是再也無法跟一個女人共處一室呆着了,只覺得畫眉在這屋裡站着,他渾身不自在,幹啥都彆扭不已,更別提躺在牀上安睡了。
畫眉得了命令,也鬆了一口氣,她覺得在帳內伺候王爺,簡直如受刑一樣的難受,還不如去帳外被蚊子叮呢。
凌軒轉身回去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卻是睡不着了,這懷裡沒有夏依依那個嬌小的身軀,還真是難以入眠了,翻來覆去良久,便是起身,穿了一身夜行衣,從帳篷內間的浴桶底下的地道里悄悄溜了出去。
夏依依聽聞凌軒已經醒來,便是放下心來,不過她暫時還不能回去看望凌軒,畢竟現在夜影的傷勢非常嚴重,還離不開她。
夏依依在帳內守着夜影,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是把夜影的高燒給退了下去,不過,還是有些低燒,夏依依仍舊不敢睡覺,時不時的,還要給夜影換一下毛巾,給他擦拭一下身子,降降溫度。
凝香在帳外值守得有些睏倦,便是乾脆坐了下來,眼睛一眯一眯的,腦袋猶如小雞啄米一般,一栽一栽的,那過往的巡邏士兵瞧見了凝香這麼困頓的模樣,也有些心疼,困成這樣了還強撐着。
凝香在恍惚之間,夢見見到黑暗的夜空中好似有個黑衣人快速的朝這個帳篷裡飛過來,凝香不禁疑惑,夜影有這麼多的奇奇怪怪的好友嗎?都喜歡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來探病?然而,凝香也不敢確定那個人是敵是友,便是連忙就要起身去阻擋那個黑衣人。
然而,那個人好似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不過眨眼間就已經飛到了凝香的跟前,凝香還未來的及站起來或者喊出來,就被那人點了穴道,那人正欲往裡面走,瞧見凝香那圓睜着的大眼睛,便是微微蹙眉,乾脆就點了她的睡穴,讓她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那人走了進去,便是見到夏依依正背對着他,拿着毛巾給夜影擦拭上身,她的動作輕柔且認真,她小心翼翼,生怕將夜影給弄疼了一樣,還將傷口上流出來的血跡也一併擦乾淨,一點都不嫌棄他髒。隨即,她將毛巾放到水裡去搓洗乾淨,又去給夜影擦拭身子,這一次,她的玉手碰到夜影的肌膚時,是沒有帶橡膠手套的,而是真的肌膚之親。
那個黑衣人不禁深深的皺起了眉頭,臉色陰沉,整個帳篷裡頓時寒氣十足。
夏依依之前聽見帳簾響,還以爲是凝香進來了,此時見來人一動不動,便是用餘光瞥了一眼,只是看到了黑衣人的腳,夏依依的心跳猛的停了一拍,很快就想到了這人並沒有殺她,夏依依便是以爲之前走了的那個黑衣人又回來了。
夏依依便是說道:“剛剛你才走了,怎麼又來了?你還不趕緊走?你就不怕被人發現?”
夏依依一邊說,一邊回頭,待看到蒙面人露出來的那雙充滿怒意的眼睛時,夏依依的心跳猛地收縮了一下,結結巴巴的說道:“凌軒,你怎麼來了?”
“怎麼?來的人不應該是我?你剛剛口中說的人是誰?”凌軒的聲音有些慍怒,語氣冰冷。
本來夏依依在自己昏迷的時候,沒有來照顧他,他就已經很生氣了,但是想着夏依依是有事情走不開,那也就罷了,可哪曾想,夏依依治傷就治傷唄,他也不多說什麼了,這給夜影擦拭身子這樣的貼身伺候的粗活,是她一個女人該給一個不是她夫君的男人乾的活嗎?夏依依都沒有給他擦拭過身子,居然在這裡給別的男人擦拭身子,而且,擦拭身子這活交給誰做不可以?非得她親自做?
她跟夜影這樣,自己已經很惱怒了,怎麼這還蹦出來第二個男人出來了呢?她究竟揹着自己跟多少個男人接觸了啊?
夏依依想起來之前那個人說過不能告訴任何人,夏依依便是眨着一雙真誠的眼睛說道:“沒有誰啊。”
凌軒緩緩的靠近夏依依,將他手上拿着的毛巾惱怒的扔在了夜影的身上,充滿怒意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夏依依,語速緩緩的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有誰偷偷來看過你?”
夏依依不禁往後退縮了一步,嚥了咽口水,說道:“真的沒有人來看過我。”
“夏依依,你竟敢瞞着我?你還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凌軒上前將夏依依的手腕抓住,怒意的狠狠瞪着她。
夏依依有些微縮的看着凌軒憤怒的眸子,扁扁嘴巴,說道:“怎麼?你又誤會我跟別的男人約會了?”
“那你就解釋給我聽啊,我這次認認真真的聽你的解釋。”
“可是我不能說”
“嗯?”凌軒怒意的尾音上揚,激得夏依依的眼神連忙躲閃了開來。
“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夫君?我要你解釋,你竟然都不解釋?”
夏依依思忖了一下,皺眉說道:“好了,我跟你說,不過,你不能告訴別人。”
“哼,快說。”凌軒忍着耐性,盯着夏依依的眸子,看她說的話是不是謊話。
“是這樣,今天來了一個蒙面人,他就是單純的過來看了一下夜影的傷勢,還問我能不能救他,他對我們沒有惡意,但是他走的時候跟我說了,不能讓別人知道他來過,而且還囑咐我說特別不能讓夜影知道他來過。”
凌軒眼眸微垂,片刻,說道:“那人是不是身材高瘦,與夜影的身材差不多,但是皮膚白皙,還畫了眉毛?”
夏依依仔細回想了一下,那人雖然蒙着面,但是露在外面的眉眼,夏依依卻是看得很清楚,那個人確實是畫了眉毛,作爲一個男人,畫眉這種事情很少見啊。
夏依依便是點了點頭,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認識他?”
“那個人叫夜羽,是夜影的孿生弟弟,是通天閣副閣主,不過他們兩個素來就合不來,勢同水火。”
“什麼?夜影的弟弟是通天閣副閣主?”
夏依依驚訝得瞪大了眼睛,滿臉寫着不可置信,隨即又是感到了一陣後怕,渾身都不禁抖了一下,天啦,她剛剛是幹了一件什麼蠢事啊?她居然把他們一直想要抓住的通天閣的頭領給放了。
哦,當然了,就憑她的武功,她也抓不住夜羽。不過,跟通天閣的人這麼近距離的在一起,她真的安全嗎?很有可能會被殺掉的。
她難以置信的是殺害夜影的人,居然是夜影的孿生弟弟,兄弟相殘,夜影若是知道了該有多麼的難過?可是讓依依有些不明白的是,既然通天閣的人殺了夜影,那夜羽過來發現夜影還沒有死,爲什麼剛剛不動手再補一刀?
“他既然派人來殺夜影,可是他剛剛來了爲什麼卻又不殺了他?”
“通天閣只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罷了,他們收到的命令是殺我,而不是殺夜影。他們那些屬下殺夜影應該只是爲了逃命,才殺了阻攔他們的人罷了。夜影並不是他們通天閣的目標,所以,夜羽沒必要殺了夜影,而且,夜羽雖然恨夜影,但是他還不至於想要殺了夜影。”
夏依依皺眉問道:“他們兄弟兩個爲什麼會反目成仇呢?”
“這個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不過你先跟我說清楚,你剛剛爲什麼不肯告訴我?這麼簡單的一件小事,你都打算瞞着我?”
夏依依感受到凌軒的怒意,便是說道:“我答應過夜羽,不能告訴別人的嘛,我要做一個守誠信的人。”
“別人?我在你的眼裡是別人嗎?我可是你的夫君。你對他守誠信,你怎麼就不對我守誠信呢?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說過,以後我們之間不能互相隱瞞的啊。”凌軒有些小受傷,夏依依竟然還沒有將心完全交給他,還把他排斥在外頭。
“不是的,我這不是想着這件事情反正也跟你無關嘛,這不是夜影的私事嗎?”
“結果呢?這件事情跟我有沒有關係?他可是暗害我的組織頭目啊!”
依依低着頭,嘟着嘴巴小聲的說道:“可是,我又不知道。”
“所以,下次不管什麼事情,你都要告訴我,知不知道?”凌軒用手捏住了夏依依的下巴,將她強行把頭給擡了起來,十分強硬的跟她說道。
夏依依的眸子飛快的瞟了一眼他,說道:“哦”。便是轉身既要去給夜影查看一下。體溫。
依依的手剛剛往夜影那邊伸過去,凌軒就惱怒的將她的手給一把攫住了,問道:“你要幹嘛?”
“我給他查看體溫啊。”
“查什麼體溫?你是不是又想着要伺候他擦拭身子?”凌軒看了一眼夜影胸肌發達的結實胸膛,夜影的身上同樣沒有多餘的一塊贅肉,肌肉緊實,腹部有着堅硬的六塊腹肌,也能說得上是一個絕好的身材。凌軒不禁十分惱怒,他只想讓夏依依看到他的那身肌肉,然後深深的迷戀他,崇拜他。
若是讓夏依依見到別的男人也有這同樣的好身材,便是也就不那麼稀罕他的好身材了。
夏依依理直氣壯的解釋道:“怎麼能這麼說呢?護理也是醫者的基本工作啊。”
“你記住,你的第一身份是軒王妃,其次,纔是大夫,你怎麼也要跟別的男人保持點距離行不行?像這種不是非你出手的活,你就交給凝香去做不行嗎?”凌軒的話裡充滿了怒意,而且醋意十足。
凝香?
夏依依這纔有些愚笨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道:“我這腦袋,我怎麼就把凝香給忘了呢?這麼絕好的表現機會,應該讓凝香來給夜影擦拭身子呀。”
如果夜影醒來發現,是凝香在伺候她,夜影會不會心動呢?也許他和凝香兩個人就能快速的升溫了。
夏依依便是要轉身出去喚凝香進來,凌軒一把抓住了她,生氣的說道:“我也受傷了,我也需要護理。”
“呃!”
夏依依不禁翻了一個白眼,用得着這麼快就開始爭風吃醋嗎?自己不過就是給夜影擦拭了一下身子,他就這麼生氣?整個帳篷裡都充滿了醋酸味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伺候他就那麼殷勤了,怎麼伺候你夫君你就開始躲避了?”凌軒的怒意不禁有添了幾分。
夏依依只得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你等着,我去換一盆水過來。”
夏依依出去親自換水,那些巡邏士兵不禁覺得有些狐疑,看了一眼在帳外睡着了的凝香,便是以爲王妃不忍叫醒已經睡着了的凝香,這才自己親自出來打水。衆人也就不懷疑什麼了。
夏依依將凌軒帶至裡面放置藥品的內間,說道:“把上衣脫了,我給你擦拭一下。”
凌軒閉上眼,道:“我現在是個昏迷的病人,自己脫不了。”
夏依依不禁又翻了一個白眼,只得上前親自幹活,就像是伺候一個昏迷的病人一樣。夏依依看到凌軒身上那新舊交錯的傷痕,不禁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給他擦拭身子,依依吸了吸鼻子,哽咽的說道:“凌軒,以後你就好好的呆在軍營裡就行了,別再單獨出去了,外頭太危險了。”
凌軒剛剛還在生她的氣,此時見她這麼說,便是有些動容,聲音緩了下來,說道:“怎麼可能一輩子龜縮在軍營裡呢?我是個男人,是男人就不能微縮,就要勇敢的出去面對那些危險。”
“可是你這樣,我實在是擔心,你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幸運的逃脫的。”夏依依有些害怕,那天若不是她先用自己的血給凌軒解毒的話,凌軒根本就撐不到送回去給鬼谷子醫治的時候。
凌軒見她這樣,便是抿了抿脣,低低的笑道:“怎麼?你心疼本王了?”
夏依依想了想,沒有跟他擡槓,而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天真的把我嚇壞了,我當時都急死了,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那一刻,夏依依是真的有些害怕凌軒會死,她會永遠的失去他。
凌軒心裡一震,便是將她緊緊的摟住,說道:“依依,我跟你保證,我以後一定會注意安全,不會再讓你擔心的。”
“嗯”,夏依依也將他輕輕的摟住,小心翼翼的不想碰到他的傷口。
“對了,我送給你的那個凝脂玉手鐲爲什麼會在那些黑衣人手裡?”
“我那天離開你之後,就去逛寺廟,然後就來了一個小沙彌跟我說,方丈需要我的一樣東西去做法事,我就隨手將那個手鐲交給他了,怎麼?我的手鐲居然落到了黑衣人手裡?”
“是,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法事要做,那個人一定是騙你的。他們用你的手鐲當信物來欺騙我,說你被他們綁走了,把我騙到了設了陷阱的山洞裡,還弄了一個易容成你的模樣的女子來騙我,他們還說,你被他們那一羣人給凌。辱了。依依,你知不知道,當時我以爲那個人真的是你,我有多心痛?我的心真的很痛,好像被刀捅了一樣。”
凌軒急切的說着,他的情緒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在山洞裡的情緒一樣,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抱着夏依依的手也更緊了起來。
夏依依感覺到凌軒這慍怒且痛心疾首的情緒,害怕他再次受傷,便連忙輕撫着凌軒說道:“凌軒,我沒有事,我什麼事情都沒有,你不要緊張。”
“嗯,但是,我真的害怕,以後那種事情會真的出現在你的身上,我害怕我會連累你,他們只是想殺我,卻要對付你,是我連累了你。”凌軒有些自責。
“凌軒,不要這麼說,我既然決定了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怕被你連累,以後,不管什麼事情,我都要與你共同面對,好不好。”
“不好,我要把你好好的藏起來,不讓你受傷。”凌軒緊緊的箍着她,好像害怕夏依依一離開他的懷抱,就會受傷一樣。
“凌軒”
依依有些動容,擡頭,撫上了凌軒那心痛而擔憂的面龐,主動吻上了凌軒的嘴脣。
凌軒身子一震,夏依依居然主動吻她了,凌軒整個身子都好像被甜蜜的電流襲過,他低頭,與她交纏起來,漸漸的,凌軒剛剛緊張傷心的情緒也在依依細細的親吻中得到了緩解。
北雲國,司馬賀收到了通天閣的回信,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通天閣居然拒絕了與他們合作,理由是原來那個買家只是買王爺的命罷了,給的錢本來就少。如果通天閣再做要攻破北疆的事情,他們可就虧本了。
“夜羽,你可真是給臉不要臉。”司馬賀怒氣衝衝的說道,將手指捏得咯咯的響,臉上青筋暴露,眸子微紅。
趙熙聞言,卻是眼眸微垂,低頭,淺笑一聲,緩緩的飲了一口茶,說道:“既然他們怕虧本,那我們就給他錢不就行了?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都不是事情。”
司馬賀怒意十足,說道:“那通天閣向來就是獅子大開口,我們若是跟他們合作,他們必定要問我們要許多錢,再說了,我們跟他們合作,他們也不是說就沒有好處了,我們若是把北疆給攻破了,那他們想要殺掉軒王不是更簡單了嗎?”
趙熙微微擡眸,輕瞟了一眼沉不住氣的司馬賀,臉色微沉說道:“那能一樣嗎?軒王死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一個人罷了。可是北疆若是攻破了,這可是關係到東朔的江山,他們勢必要多做考慮了。你只管派人繼續去跟他們商談,看看他們要多少價錢。”
司馬賀不服氣的哼了一聲,說道:“好”。
夜羽收到了北雲國的第二個消息的時候,他也有些做不了決定了,便是召集了幾個分舵主一起開會。
夜羽將北雲國的意圖一說出來的時候,下頭就立即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我們通天閣素來就是有錢給我們,我們就幹活,根本就不用管出的錢是用來幹什麼的,只要北雲國能給出足夠的價錢,我們就可以幹。”
“那不行,現在我們的總舵可是在東朔,如果我們去做侵害東朔江山的事情,難保不會觸怒皇上,到時候,他一定會揮兵剷除我們的。”
“可是我們平日裡也沒少幹侵害東朔江山的事情,也沒見皇上敢動我們。”
“哼,那是我們還沒有動搖他的社稷根本,所以他才忍到現在。副閣主,以屬下之見,我們萬萬不能跟北雲國合作。”
“應該合作,我們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賺錢嗎?”
這些人,可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根本就不會管什麼江山社稷,他們只管自己能賺一票大的,然後吃吃喝喝的享樂。
郭分舵主思忖片刻,便是上來說道:“副閣主,既然這件事情大家都達不成一致,你也拿不定主意,倒不如去請閣主拿個主意吧。”
郭分舵主話音剛落,林分舵主就立即附和道:“對,副閣主,你就去問問閣主的意思吧。”
夜羽不禁皺了皺眉,思忖片刻,便是點了點頭,爲今之計,也只能去找閣主拿主意了。
夜羽便是拿出了信鴿,寫了一封信塞進了信鴿腿上的小竹筒裡,夜羽也不知道他的閣主究竟在哪裡,每次要找他的時候,都是隻能通過信鴿找到閣主,閣主一向神出鬼沒的。不過,閣主以前偶爾會來一趟,但是都是帶着面具來的,說話也是用腹語,夜羽每次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就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而閣主自從去年被軒王打傷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出來找過他了,一直閉關養傷。
今天,還是夜羽時隔這麼久,第一次聯繫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