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后果然並沒有打算要放過夏依依,一大早就派人過來催促夏依依進宮侍疾,凌軒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的氣色有些難看。喜歡就上
崔公公弓着身子,訕訕的說道:“王爺,太后如今跟軒王妃是最親近的了,每日裡最記掛的人就是軒王妃了。”
凌軒冷哼一聲,犀利的掃了一眼崔公公,道:“你可仔細小心一些伺候着王妃,若是讓王妃有了半點閃失,本王要了你的狗命。”
崔公公脊背一寒,連忙低頭說道:“奴才省得的。”
“我送你去”,凌軒起身,拉着夏依依一道往宮裡去,夏奕擡頭望了望他,凌軒緊了緊拉着依依的手,語氣堅定:“若是我去了那兒,太后還想着折磨你,我就立即帶你回王府。”
依依心裡一暖,點點頭,小鳥依人一般的跟在凌軒的身側上了馬車。
皇后可狡猾得很,雖然太后是她的親姑姑,她纔不會去太后跟前那麼殷勤的表示孝心,受太后的折磨了。她便是排了侍疾的名單,今兒,就是安排了別的妃嬪去侍疾,她則是躲在璟陽宮裡自稱累着了,需要休息。
依依一進了仁壽宮,便是見着了兩個自己並不認識的妃嬪,然而,還有一個人,是夏依依想都想不到會遇着的人。
龐靈兒今日穿得花枝招展的,此刻正殷切的給太后按摩着雙腿,一邊輕言輕語的給太后講笑話,逗太后開心。
依依不禁皺了皺眉,太后生病了,最多就是要媳婦、孫媳和女兒來侍疾,關龐靈兒一個侯府嫡女什麼事,雖說龐靈兒被賜給軒王爲側妃,可到底是沒有過門,太后也絕無可能會下令讓她來侍疾啊。看龐靈兒那殷勤侍疾的模樣,更像是龐靈兒主動請纓,真心實意的過來伺奉太后的。
瞧着龐靈兒這一身的衣服,穿得那叫一個豔麗,臉上又畫了精緻的妝容,哪像是來探病的,更像是來相親的。
屋裡的幾個人見着凌軒和夏依依過來,便是連忙過來請安。
龐靈兒回過頭來,瞧見了凌軒,滿面頓時就羞得通紅,雪白的肌膚白裡透着紅,好似那三月的桃花一般,粉嫩粉嫩的。
她連忙轉回了臉,卻又用餘光偷覷了一眼凌軒,快速垂下眼眸,隱去了眼底那過於明顯的羞澀之意。低頭繼續默默的給太后按摩。
“靈兒”,其中一個妃嬪低聲喚道,有些責怪的說道:“還不快過來給王爺、王妃請安?”
龐靈兒聽話的站起身來,那長裙垂直下來,將她那十分具有誘惑裡的雙腳給遮掩了一個腳面,輕盈的上前走了兩步,小腳兒好似能將人的魂都能勾走一般,看得屋裡的太監都起了凡心。
龐靈兒動作輕盈跪在了地上,薄脣輕啓,柔聲細語道:“靈兒給王爺、王妃請安。”
依依眉頭一抖,只覺得自己的腦瓜子疼,怎麼到哪兒都能遇上這個白蓮花,依依翻了一個白眼,側過臉去,懶得看她。
凌軒的視線直接越過了她的頭頂,往前看着牀上的太后,僅僅是鼻孔出氣道:“嗯”。
龐靈兒見他們兩個人並沒有給她一個好臉色,當即委屈得滿眼泛着淚花兒,咬了咬脣,抽了一口氣啜泣道:“王妃,今兒靈兒只是來宮裡見我的姐姐珏貴人,正巧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讓珏貴人來給太后侍疾,靈兒心裡又掛念着太后的鳳體,便是斗膽跟着珏貴人來仁壽宮。靈兒並不是故意要來這兒見王爺的。”
依依不禁冷哼一聲,是不是故意的,她自己心裡清楚。即便是今天凌軒不過來,龐靈兒今日這般做法就是想博得太后的眼緣,好讓太后親自開口讓凌軒納她。
之前喚靈兒的那個貴人連忙上前說道:“對啊,王妃,你不要誤會,靈兒真的是來宮裡看望我的,不過是跟着我一起來仁壽宮給太后侍疾,我們已經來了小半個時辰了,並不曾想着王爺也會來這兒,畢竟王爺昨兒並沒有來過仁壽宮。”
夏依依淡淡的看了一眼珏貴人,跟她妹妹一樣長得水靈靈的,又怪會裝可憐裝委屈。依依不禁冷笑一聲,這姐妹兩人可真是有趣,一個伺候老子,一個伺候兒子。
夏依依冷冷的說道:“我都還未曾說什麼了,你們二人倒是在太后面前哭訴起委屈來了,倒是讓他人還以爲我把你們姐妹兩怎麼了呢。”剛剛說完這句話,依依就託着腮幫子問了一聲,“剛剛靈兒喊你做姐姐,是不是輩分搞錯了?”
她們姐妹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尷尬,這時,坐在牀上看戲的太后便是冷着臉出聲了,“這有什麼?自古以來,姐妹二人同侍一君,或是分侍父子,多得是,倒是凌軒啊,龐姑娘心靈手巧,關鍵是孝順,這樣好的側妃,你若是納進府裡去,可是你的福氣,你應該儘早將她納入王府去。”
太后說“關鍵是孝順”幾個字的時候,眼神快速的往夏依依的身上瞟了一眼,不過她的這個眼神顯然都被屋裡的幾個人給瞧見了。
夏依依一聽,便是乾脆就順勢助了一把力,融化了自己臉上的寒意,捂嘴笑道:“王爺,臣妾看龐小姐長得這般瓊姿花貌,秀外慧中,而如今你的後院着實空虛,也該早點將龐小姐納入王府纔是。”
凌軒側頭看向依依,雖然她臉上笑得十分燦爛,可是看向他的眼神裡明明充滿了十足的警告意味。
凌軒回頭,看向太后冷冷的說了三個字:“她不配”。
龐靈兒渾身顫抖了一下,緊咬了下脣,滿含淚水的眼睛卻是像一汪湖水一樣,委屈的問道:“爲何?”
太后盛怒的朝着凌軒斥責道:“她如何不配?堂堂靖國侯府嫡女嫁入王府爲側妃,哪裡不配?依哀家看,般配得很。”
“品行有虧”
凌軒道,語氣冰冷,好似臘月寒風拂過了龐靈兒的連忙一樣,她有些驚慌的往後倒退了兩步,難道王爺已經查到了什麼嗎?隱在袖子裡的手竟然開始冒出冷汗來,將那方手絹都給浸溼了。
“你爲何有此一說?”太后問道。
“那日在布莊裡頭,明明是她撞掉了護國公府李側夫人的髮簪,她卻不肯承認,還污衊到旁人身上,這樣德行的女子,本王不要。”凌軒凌厲的說道。
龐靈兒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王爺並沒有查到那件事,他說的竟然是髮簪一事。靈兒連忙跪在了太后的跟前,說道:“太后,那日布莊里人頭攢動,靈兒都不知道是不是靈兒將那李側夫人的髮簪給碰掉了,可是靈兒最後說了,無論是誰將李側夫人的髮簪給碰掉了,靈兒都願意出錢賠償給李側夫人。太后,你要爲靈兒做主啊。”
太后惱怒的瞪着凌軒,爲靈兒辯解道:“這不過就是一件小事罷了,人那麼多,也說不清是誰撞掉的,怎麼能怪罪到靈兒的身上呢,再說了,靈兒最後都出錢賠償了,這也說不上是德行有虧。總之,你儘早將龐靈兒納入府上,剛剛軒王妃都已經同意了,你還不趁早?”
“哼,你這麼喜歡她,你自己納她好了。”凌軒憤憤的懟了太后一句 ,甩袖離去,離去前,有些怒意和不解的瞪了一眼夏依依,自己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蠢貨王妃,竟然這麼起勁的給他納側妃?
太后被凌軒氣得個半死,指着凌軒憤然離去的背影疾言厲色的怒吼道:“大膽,忤逆,忤逆啊。”
一屋子的人都被嚇得撲通的往地上過去,獨留了夏依依一個人大剌剌的站在了屋子中央。
太后立馬就將沒有發泄到凌軒身上的怒火轉發到夏依依的身上來,怒道:“你們夫妻倆都是一個德行,不孝、忤逆。”
依依聳聳肩,不以爲然道:“太后,既然我們不孝,你怎麼不將你認爲孝順的人叫到跟前來伺候你呢?”
“哼,志兒他在西疆,如何回得來?”
依依不禁翻了個白眼,好的都是志王的,壞的都是軒王的。
夏依依撫了撫額頭,笑着對龐靈兒說道:“龐小姐,你也別恨王爺,王爺他不肯納你,可是爲了你好,想必你也知道,王爺他中了劇毒,活不了多久了,你若是嫁過去,怕是要早早的守寡,這還是好的,若是王爺屆時寫一份遺書,讓你陪葬,那你可就英年早逝了不是?”
龐靈兒一聽,整個人不禁顫抖了一下,臉色瞬間慘白,有些驚恐的看着夏依依,如果王爺真的死了的話,夏依依是個王妃,還能免於殉葬,可是她們這些側妃和侍妾,是極爲可能被殉葬的。
就像以前太上皇駕崩的時候,除了太后和有子嗣的妃嬪,以及二品以上的妃位,才免於殉葬,其他的妃嬪可都是被殉葬了的,其中大部分可都是才十幾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子啊,難道自己也要成爲那樣的一個犧牲品嗎?
依依上前拉着龐靈兒的手,笑得十分的親和:“靈兒啊,王爺他不懂你的心思,可是我懂啊,我是個女人,早就看出來你十分喜歡王爺。我經常勸王爺,要她納你,可是王爺偏偏不聽啊。剛剛你也看到了,我剛剛又勸了他,可是他連我也一起遷怒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再勸勸王爺的,爭取在這個月裡頭就讓你們成了好事,畢竟,時日不多了,還是早些辦些爲好。”
龐靈兒只覺得夏依依臉上的笑容帶着來自地獄裡的陰森氣息,她的手心不禁再次冒出了冷汗來,夏依依這哪是想給王爺納妾啊,她分明是想給王爺找一個殉葬的女子。
龐靈兒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僵硬,哆哆嗦嗦的說道:“靈兒多謝王妃。”
“你放心,你入了王府,我不會虧待你的。”依依臉上的笑意更甚,龐靈兒的魂魄都快被夏依依的笑容給嚇得丟掉了一半。
接下來的這一天裡,龐靈兒原本想着要在太后跟前好好表現,得了太后的幫助,自己就能順利嫁入王府了,可是現在,靈兒十分的後悔,她不想再嫁給王爺了,她寧願王爺悔婚休了她,她也不要幾個月後成爲一具冰冷的屍體。
靈兒渾渾噩噩的聽着太后的使喚,形似木偶一樣的幹着活,她此刻的腦子裡,全是想着該怎麼擺脫這個會剝奪她生命的婚姻了。
有了靈兒在仁壽宮裡包辦了太后的所有使喚,夏依依樂得清閒的躲在一旁喝茶,一天結束後,要出仁壽宮的時候,夏依依滿心歡悅的再次拉着靈兒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靈兒啊,今兒和你相處一天,我更是覺得你是個好女子了,我覺得和你挺合得來,不如,明天你再來仁壽宮裡,我們也好再聚聚。”
龐靈兒此刻覺得自己渾身都跟散了架似得,看向夏依依那深情款款的相邀,龐靈兒只覺得自己頭皮一陣發麻,龐靈兒十分後悔自己今日爲何要去仁壽宮,結果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太后也連忙說道:“對啊,靈兒,哀家也十分喜歡你,明兒你再來給哀家講笑話聽啊。”
“嗯,好,好啊。”龐靈兒十分不情願的點頭答應道,哪裡是叫她來講笑話聽啊,分明是叫她過來當婢女的。
夏依依今天心情極好,哼着小曲兒走進了軒王府的花廳,一進去便是瞧見了凌軒一臉陰森還帶着怒意的瞪着她。
呃,夏依依停頓了一下,閉上了哼着小曲兒的嘴巴,對站在王爺身旁伺候的馬管家說道:“馬管家,趕緊下去着人給我做些飯菜吃,我今兒胃口好,給我多做一點。”
馬管家連忙應允,退了出去,他早就不想呆在王爺的身邊了,王爺今天的氣色明顯不對,自己都不敢靠近王爺了。
夏依依走到了最末尾的一個座位,離凌軒遠遠的坐了下去,接過凝香遞上來的茶,顧自低頭飲茶,也不理他。
凌軒十分惱怒的盯了她許久,怒道:“過來坐。”
“不來”
“過來”
“你這樣子,像是一頭吃人的老虎,誰敢過來啊?”夏依依躲閃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凌軒隱忍着怒意,對着屋裡的下人揮了下手,凝香她們連忙躬身退了出去,又關緊了花廳的門,她們有些疑惑,今天王爺主動當護花使者,送王妃入宮,怎麼好好的,王妃又惹王爺生氣了?
“過來”,凌軒再次開口說道。
“我就不!”夏依依很乾脆的拒絕,廢話,現在過去,可不是白白的送給他削一頓嗎?
夏依依想着,我就不去,你能拿我怎麼辦?有本事,你自己放下臉面自己過來啊。然而,就在下一刻,夏依依的腰上就被凌軒甩過來的一根繩子給綁住了,依依連忙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就去解繩子,緊接着,夏依依尖聲叫了起來,自己整個人就被凌軒一用力甩繩,她就凌空飛了起來。
尖叫聲還沒有結束,她整個人就已經跌落在了凌軒的懷抱裡了,凌軒右手恨恨的禁錮着依依的腰,左手捏住了依依的下巴骨,惱怒的道:“我以前就警告過你,不要給我身邊塞女人,你怎麼就不聽?今天爲何要在太后面前,讓我納龐靈兒?”
依依垂下眼眸,不去看他,扁了扁嘴巴,略帶無奈的說道:“那你要我怎麼說?說我不允許你納側室?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的家規,還有那一堆的女則女戒,你是想讓太后趁機抓住我的一個把柄,將我狠狠的懲罰一頓?”
“那你可以不出聲啊,也好過你主動說上那一番話。”
“你若是不想納她,你不納就是了嘛。”依依有些心虛的將眼神落在了凌軒喝過的那一杯茶上,岔開了話題道:“我口渴了,我剛剛都還沒有來得及喝上一口茶,就被你給捲過來了。”
凌軒立即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冷哼一聲,道:“別給我轉移話題。夏依依,你既然這麼喜歡在外頭替本王納妾,那你現在就張羅起來,立即派人去將龐靈兒給擡進王府裡。”
“現在?會不會太倉促了一點?人家好歹是嫁女兒,怎麼也得給人家一點準備採辦嫁妝的時間吧,再說了,現在就去擡她入府,你這成親儀式還有好多環節都不弄了?”依依眨着眼睛問道。
凌軒加重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咬牙切齒的說道:“夏依依,麻煩你關注一下我說話的重點好不好?你爲何不攔着我納側室,反倒是替人家擔憂這成親太過倉促?”
“呃,因爲我知道你就是嚇唬我的啊,你不會真的納她的。”依依捏了捏凌軒陰沉着的臉,裂開嘴笑了起來,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凌軒眸子縮了縮,她以爲她就這麼吃定他了?看來不來點真的,她就不知道着急是不是?若是不給她來點下馬威,她下次就絕對還會再去別的女人面前勸他納了別人。
凌軒勾起嘴角,彎起了一抹笑容,撫摸着依依的臉蛋道:“愛妃既然這麼寬宏大量,竟然主動給爲夫納側室,爲夫又怎麼能讓愛妃的一番好意付之流水呢?”
“杜凌軒,你要幹嘛?”
凌軒放開了手,鬆了捆在依依腰間的繩子,一揮手,用內力打開了關着的但是沒有上鎖的大門,朝外喝了一聲,“來人,筆墨伺候。”
下人連忙端上了筆墨,夏依依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凌軒寫下了一堆的禮單,依依冷着臉問道:“你這是要幹嘛?”
凌軒輕輕的瞟了她一眼,並未答話,洋洋灑灑寫了許久,寫了十幾頁禮單,朝外招呼了一聲,喚來了馬管家,將那禮單遞給了馬管家,道:“按照這個禮單準備好聘禮,立即去辦,今夜就將龐靈兒擡進府上來。”
馬管家接聘禮單的手哆嗦了一下,聘禮單滑落在地,馬管家連忙蹲下去撿,順勢就跪了下去,低着頭悶聲問道:“王爺,奴才沒有聽錯吧。”
“沒聽錯,本王今夜就要納龐靈兒爲側妃,本王有喜,你們所有的下人這個月都可以額外領一個月的賞錢。”
馬管家低着頭,斗膽再問道:“王妃,這……”
“王妃已經在太后面前同意了這樁婚事,你儘管去辦就好了,對了,爲了節省時間,也不必再出府購買了,府上就有這些東西,直接擡了去就是了。”
凌軒趕在了夏依依的前頭搶話答道,馬管家擡起頭來,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王妃。
夏依依恨恨的瞪了一眼凌軒,隨即便是輕鬆一笑,坐了下來,輕緩平靜的說道:“王爺吩咐你辦事,你還不快去?”
馬管家疑惑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連忙去忙活,不一會兒,就裝了滿滿幾大馬車的聘禮,進來問道:“王爺,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走吧,本王親自去靖國公府迎接。”
馬管家連忙阻攔道:“王爺,這於理不合,今天是納妾,不是娶妃,你不用親自去迎娶的。”
“爲了顯示本王足夠的誠意和愛慕之心,本王決定要親自過去迎接。”凌軒放下了茶盞,起身,便是跟着馬管家往外走。
夏依依原本帶着笑意的臉慢慢陰沉了下來,這個杜凌軒什麼意思?他該不會是真的想要去納側妃吧,他剛剛不是故意逗着自己玩兒?
眼看着杜凌軒走出了花廳,夏依依冷冷的問道:“杜凌軒,你這是要幹什麼去?”
凌軒回過頭來,問道:“怎麼了?不是你同意了給我納側妃的嗎?我這就去納呀。”
“你真的要去?不是開玩笑的?”夏依依走了出來,定定的看着他問道。
“真的,若不是真的,我弄這聘禮做什麼?我現在就去納側妃,還得勞煩我寬厚大度能容人的愛妃給我佈置一下新房。”
依依狠狠的道:“你敢跨出軒王府半步試試。”
“怎麼了?你不同意啊?”凌軒歪着頭看向她。
依依咬了咬後槽牙,變了變臉色,帶着雲淡風輕的笑意道:“我同意了,你敢納嗎?”
“敢啊,本王天不怕地不怕的,還能不敢納個妾?”凌軒冷哼一聲,便是帶着馬管家和那一衆小廝拉着幾車聘禮就往外走。
杜凌軒前腳剛剛跨出半步,身後便傳來了凌厲的呼嘯聲,他靈活的側身開來,躲開了夏依依刺過來的劍,下一刻,夏依依立即將劍耍了一個弧度,又再次刺向了他,凌軒便是再次躲閃開來,可是依依越攻越猛,帶着濃濃的恨意和惱意,打得凌軒不停的閃躲,沒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
馬管家連忙將王府大門給關了起來,這若是讓外人看見王妃這麼打王爺,那還得了啊。
頃刻間,那些下人便是全都躲藏了起來,連帶着將幾車聘禮的馬也給拉了下去,碩大的前院,除了一個女人拿劍拼命的追打着,就剩下一個靈活躲閃着的男人了,再無第三個會呼吸的生命了。
“杜凌軒,你個混蛋,我要殺了你!”依依怒氣衝衝的吼道,舉着劍朝着凌軒瘋狂的砍殺過去,前院響徹着孤獨的喊殺聲。
夏依依帶着怒氣打了一會兒,竟是連凌軒的半根汗毛都碰不到,夏依依走到了大門口,說道:“我就守着這門,我看你怎麼出得了這個門去納妾。”
凌軒泰然自若道:“我可以走側門的,既然是納妾,都是走側門的,王府這麼多的側門,你守住這個,我就從那個出去。”說罷,撫了撫因爲奔跑而稍顯凌亂的衣服,擡腳就往側門走去。
嗖!
一隻細小的袖箭射了出來,凌軒一個翻身越了過去,直到夏依依手中的袖箭都射光了,都沒有傷到凌軒一絲一毫。
凌軒看向夏依依,揚眉道:“還有招嗎?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你攔不住我。”
依依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手中的弓弩朝着凌軒扔了過去,惱怒的罵道:“杜凌軒,你去死吧。”
依依轉身就朝大門走去,唰的一下抽開了門栓,凌軒皺眉問道:“你去哪兒?”
“離婚,給你的小老婆讓房間。”
依依怒氣衝衝的甩下了一句話,拉開門就往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