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壽宮,今兒夏依依的心情不是很好,看到龐靈兒的時候,就連昨天自己假裝的那股熱絡勁,依依都假裝不出來了,依依有些煩躁,整天都是陰沉着一張臉的。
太后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心情不好的夏依依,太后的心情就變得好了起來,看來,將龐靈兒留在仁壽宮裡,還是有些用處的。
在仁壽宮忙活了一天的龐靈兒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做過這麼多的事情,累得腳都發軟了,走路都快走不動道了,她那雙勾人的小腳都要廢了,她還怎麼去勾人啊。
末了太后一臉慈愛的看着龐靈兒,又盛情邀請她明兒繼續來宮裡陪她聊天,龐靈兒臉上的笑容都快要凝固了,皮笑肉不笑的應是,心裡卻暗暗咒罵太后是個老虔婆。
龐靈兒忙不停歇的想着出宮,夏依依卻是破天荒的不想出宮,她寧願躲在仁壽宮裡,也不想回去見凌軒了。依依便是藉口天天來來回回的跑着累,就跟太后請示,直接在仁壽宮的偏殿裡住下來了。
凌軒今兒一起牀,竟然發現夏依依破天荒的提前出門了,連她個人影子都沒有見着。等到傍晚,凌軒估摸着依依應該快要回來了,便是連忙跑進了廚房裡,親自給夏依依做飯菜賠罪,從北疆回來後,夏依依還沒有吃過凌軒做過的飯菜了。
半個時辰後,凌軒便是做好了飯菜,令人放在廚房裡溫着,自己則是興致勃勃的跑到了花廳裡等着夏依依回來,好給她一個驚喜。然而等到夜色深沉,華燈初上,都沒有見到夏依依的身影,凌軒皺了皺眉頭,難道今天太后故意拖着她,暫時不回來?
他又等了一個個時辰,夜色已經深了,便是有些沒有耐性了,連忙吩咐人去宮裡打探一下情況,若是王妃回來了,就要下人提前回來跟他彙報。然而,等到的結果卻是夏依依已經在仁壽宮睡下了,而且還是夏依依主動跟太后說要留在仁壽宮裡的。
“夏依依,你竟然躲着我不見我?”凌軒有些慍怒的說道。擡腳就往宮裡去,剛剛走出了幾步,便是又折了回來,以夏依依的脾氣,自己這會兒去仁壽宮裡接她回來,她也不一定就肯回來了,說不定還會直接在仁壽宮裡跟他鬧僵起來,到時候,可就是鬧得衆人皆知了。
凌軒想了想,還是決定讓夏依依先冷靜冷靜,等她心情好了再去見她吧。
夏依依在仁壽宮裡其實並沒有睡着,她有些煩躁,看了看手錶,怎麼都已經這個時候了,自己都沒有回到軒王府,凌軒怎麼就不派人過來找找她,他自己也不來宮裡看看她,接她回王府?
哼,果真是沒有良心,想來,凌軒是不會過來哄自己的了,說不定,今天自己沒有回王府,正好給了他自由,他若是再想着納妾的話,也沒有人會攔着他了,他正是高興着了。
依依躺了一會兒,已然沒有睡意,便是直接起了牀,走到桌邊喝茶。
“咚咚咚”,響起了敲門聲,緊接着,一個脆生生的宮女聲音響起:“王妃,王府有人送東西過來給你。”
依依皺了皺眉,起身開了房門,看了一眼宮女手中拿了兩個食盒,眸光微閃,道:“給我吧”。回到房內,依依一瞧這手藝,便是知道是凌軒做的飯菜。依依嘴巴撅了撅,哼,算他還有點良心,坐下來,放開肚子吃了起來。
睡到半夜,依依隱約覺得有人撬窗戶的聲音,微微皺眉,怎麼在仁壽宮裡頭,還有人要對她不利?依依一個輕越,就翻到了牀後頭,右手悄悄的摸上了左手臂上的袖箭上。
咯噠一聲,窗戶的插銷應聲被撬開,一個黑衣人翻身越了進來,夏依依連忙按動了手中的袖箭,朝着那個黑衣人便是射了過去,那個黑衣人靈活的躲閃開袖箭,將窗戶一關,就朝夏依依飛了過去。夏依依連忙朝着那人射了一陣連環箭,卻被他輕鬆躲開了。
依依眉頭一皺,來人武功這麼高?自己怕是應付不來,就在夏依依想要開口喊人的時候,卻是瞧見了那雙清冷的眸子。
“杜凌軒,你跑來幹什麼?”一瞧見是他,夏依依剛剛緊張的情緒立馬就落了下來,不過心裡仍舊是有些惱怒,好端端的不走正門,穿着個夜行衣敲窗戶嚇人啊?
“我想你了,就來宮裡看看你。”凌軒沉聲道,凌軒在王府裡實在是擔心夏依依生他的氣,便是趁夜跑來宮裡哄她。
“那你怎麼不走正門?”
“這個時候宮門已經關了,再說了,大半夜的,我若是特意跑到宮裡來跟你睡,必定會被人詬病的,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進來了。”
“沒人發現你?宮裡頭這麼多的大內高手。”
“不會,本王的武功在他們之上。”凌軒自傲的昂起了下巴。
“……”
依依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從牀後頭往外走,冷冷道:“既然看到人了,你就可以走了。”
凌軒一把拉住了依依,將她擁攬在懷裡,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充滿磁性的聲音低低響起:“依依,沒有你,我睡不着。”
“杜凌軒,你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你應該去爬靖國侯府的牆吧。”依依冷冷的說道,冰冷的氣息裡隱含了一些醋意。
“你怎麼還在生我的氣啊?我跟你發誓,我昨天真的只是跟你開玩笑,我沒有真的想要去納她啊。你要怎麼纔不生氣?嗯?”
凌軒低沉的說着,懷抱着她時,感受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凌軒的心裡難免一陣悸動,那雙手便是輕輕的撫着她,嘴脣親吻上了她的後頸。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依依恨恨的說道,掙扎着要離開凌軒的懷抱。
“你嘴上說不會原諒我,其實你已經原諒我了,不然,你怎麼會把我做的飯菜都給吃完了?是不是爲夫的手藝越來越合你的口味了?”
夏依依雖然看不見凌軒的表情,但是從他帶笑的語氣裡,都能感覺到他的臉上帶着得意的笑。依依暗暗咬了咬牙,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凌軒今夜會突然跑過來的啊,她若是知道的話,她絕對不會動那些飯菜一筷子。
“我不知道那些飯菜是你做的”,夏依依睜着眼睛說瞎話道。
“騙人,你慌亂的神情就知道你在說謊話了。”
凌軒在她的背後不斷的親吻着,含含糊糊的說道,夏依依反手要將他的腦袋給撥弄開,凌軒笑道:“你老實點,不然,我不介意換一種方式。”
凌軒的聲音越發的充滿了**,夏依依感覺到從背後抱着自己的他身體已經發生了變化,夏依依不禁一陣臉紅,杜凌軒說的換一種方式是什麼意思?他還不會是想就保持現在的這種姿勢從後面來嗎?不行,絕對不行,自己都還沒有生完氣呢,怎麼能讓他就這麼得逞呢。
“杜凌軒,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可就要生氣了。”
“你不是本來就生氣着的嗎?我現在正在哄你呀。”
夏依依有些受不住凌軒的愛撫,便是咬咬牙忍着心中的欲/火,咬牙切齒的對他說道:“姓杜的,你可別惹毛了我,你若是給我老老實實的坐那兒,我興許還能跟你和平相處,你若是再敢進犯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我還挺喜歡你對我不客氣的,不過只怕你已經沒有辦法對我不客氣了,你是不是還沒有發現,我已經把你身上的武器全都給卸下來了?”凌軒嘴上不停的親吻着,帶着濃濃的情愛味道有些低低的嘲笑意味說道。
夏依依這才連忙往自己身上藏暗器的地方摸了摸,不禁恨恨的咬了咬下脣,自己怎麼就這麼沒用,竟然被凌軒愛撫得失了理智,連他趁着愛撫的時候將自己身上的暗器給卸了都不知道,簡直丟死個人了。
凌軒一把將夏依依給調轉個面來,笑道:“你明明就很享受,還不肯承認?”緊緊的禁錮住她,長驅直入,凌軒的舌頭撬開了依依的貝齒,肆虐的侵奪着她口中的空氣,夏依依一陣窒息,慌亂的想着推開他,卻是遭受到了更爲瘋狂的侵略。
“杜凌軒!”依依惱怒的吼道。
“寶貝兒,我想你了。”凌軒雙手探入,喃喃的說道。
“唔,不要。”
“我想要了,給我。”
“不給”
“不給也得給,你已經撩起我的火來了。”凌軒的聲音更加的低沉沙啞。
“……”,依依翻了一個白眼,道,“明明不是我撩的你,是你自己撩起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反正你得負責滅火。”凌軒說道,一把抱着夏依依,一個輕越,就飛上了牀,急不可耐的就要開始滅火救援工作。火情即是災情,滅火刻不容緩。
“啊,你輕點。”夏依依顫慄了一聲,便低低的斥責道,“這可是仁壽宮,不是王府裡。”
“我控制不住”,凌軒含含糊糊的道,因爲實在是太舒服了,若是控制住了,還能玩得爽嗎?
“……”
太后的寢殿裡,一個小宮女急慌慌的跑進了太后的寢室裡報告道:“太后,今兒軒王可來了仁壽宮?”
太后因爲一直要起夜,而且睡眠又輕,此刻,太后並沒有睡覺,而是繼續想着法的折磨着在跟前伺候的兩個妃嬪,她聽見宮女的稟告,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他沒來,怎麼了?”
“奴婢剛剛在軒王妃的偏殿外頭好像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動靜。”那個宮女顫抖着說道,若是軒王今天沒有來仁壽宮,那軒王妃就一定是在仁壽宮裡頭跟別人通姦了。
太后立馬就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猛地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的看着那個宮女問道:“你詳細說來,你究竟聽到了什麼?”
“奴婢聽到王妃和一個男人做房第之事的聲音。”
“你可否聽錯了?”旁邊一個妃嬪連忙開口問道,她深知若是姦情屬實,又是在太后宮裡發生的話,太后定然會十分的惱怒,只怕是會將軒王妃賜死的,不貞可是一個女子致命的死刑。
那個宮女顫慄個不停,聲音也變得越發的顫抖了起來,“奴婢絕對沒有聽錯,奴婢當時還擔心會聽錯,還多聽了一會兒,確信了纔過來稟告太后的,若是太后不信,儘可現在就親自去驗證一下。”
太后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冷哼一聲,怒道:“放肆,哼,哀家今天還在納悶了呢,這個夏依依,平日裡根本就不想來仁壽宮裡伺候哀家,怎麼今兒竟然主動要求留宿在仁壽宮了,想來是這幾天在宮裡跟哪個侍衛看上眼了,便是在這裡行苟且之事,簡直把哀家的仁壽宮都給弄得髒污了,真是大膽。走,哀家現在就要去看看,究竟是誰膽子這麼大,竟然趕在哀家的仁壽宮裡跟王妃通姦。”
太后連忙就要起身,身旁的宮女連忙就攙扶着她起來,那兩個妃嬪互相對視了一眼,並不敢跟着太后一起去,萬一等會兒真的屬實,太后豈不是要將怒火一起遷怒在她們的頭上來,還是躲得遠遠的爲好。
那些宮人十分膽戰心驚的跟在太后的身後,太后走了幾步,便是對崔公公說道:“你即刻就去將皇上給請過來,就說哀家的病情加重了,請他過來看望看望。”
崔公公低頭應允道,便是連忙就朝外跑去。
太后帶着人浩浩蕩蕩的往夏依依鎖在的偏殿走去,一到了那附近,太后便是揮退了宮女,獨自一人躡手躡腳的往她的房間牆根底下走去,走了過去,卻是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太后的眸子不禁暗了暗,回過頭來,瞪了一眼那個來跟她報信的小宮女。
那小宮女一看太后的眼神,便是知道太后可能沒有聽見什麼動靜,若是就這樣來坐實她謊報的話,她可是會被打個半死的,小宮女一咬牙,便是做了一個敲門的手勢。
太后臉色一沉,心想那裡頭的人是不是聽見了她們過來的動靜,便是趕緊停歇了?太后連忙往回走,對身邊的鄧嬤嬤道:“過去敲門,就說哀家半夜病情加重,需要軒王妃親自過來查看一下病情。多帶一些人過去瞧瞧,仔仔細細的瞧清楚了,裡面是不是躲着男人。”說完,便是躲在了屋角後頭。
鄧嬤嬤點點頭,便是讓一些宮人去屋後頭守着,以防別人從後頭跑了,又帶着一堆的宮人走到了夏依依的門外,敲響了門,大聲說道:“軒王妃,你睡下了嗎?太后的病情又加重了,着實難受得慌,特意命令奴婢過來請軒王妃過去看病。”
“這大半夜的,我自然是已經睡下了,嬤嬤請先回去,等我穿好了衣服,稍後就過來。”
屋裡頭傳來了夏依依稍顯睏倦的聲音,語氣從容不迫,半點不像是有姦情的樣子。
“王妃,讓老奴進來伺候王妃更衣吧,也好快一些過去給太后看診。”
“我馬上就好了,你也彆着急。”夏依依說道。
鄧嬤嬤只得在門外守着,不一會兒,夏依依便是穿戴整齊,走了出來,一出來,就隨手要關門,鄧嬤嬤連忙就往裡頭躥,夏依依一個橫身擋在了鄧嬤嬤的身前,一臉怒意的看向她,喝道:“鄧嬤嬤,我人都已經出來了,你急慌慌的往裡頭躥個什麼?”
“王妃,奴婢是想着要進去給王妃收拾收拾東西,另外,再喚這些宮女給你重新置換一下恭桶,這樣,等你給太后看診回來,回房休息也更加舒適一些不是嗎?”鄧嬤嬤諂媚着臉道,那雙老眼卻一個勁的往屋裡頭瞅。
“不必收拾了,這樣子就已經挺好了。”夏依依冷冷的拒絕道,將鄧嬤嬤往外頭推,便是要去鎖門。
鄧嬤嬤一把攔住了夏依依要鎖門的手,硬擠着往裡頭衝,“王妃,奴婢看還是要先進去給你收拾一下穩妥一些。”
“放肆,鄧嬤嬤,你是不是把本王妃的話當耳邊風啊?”
夏依依惡狠狠的瞪着鄧嬤嬤道,一把將鄧嬤嬤的手給扭了過來,將她整個人都往後推,雖然看起來夏依依的動作輕巧,卻是力道十足,鄧嬤嬤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都沒有站穩腳跟,身後的幾個宮女見狀,連忙將鄧嬤嬤給扶住了。
太后見夏依依這麼害怕別人走進她的寢室裡頭,心裡就更是篤定了夏依依屋裡頭有姦夫,太后怒氣衝衝的從屋角走了出來,衝到了夏依依的面前怒斥道:“夏依依,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哀家的宮殿裡打人。”
說罷,擡手就朝着夏依依的臉上招呼了一巴掌過去,那一巴掌的力道極大,帶着凌厲的風聲呼嘯而至。
夏依依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太后的手給抓住了,眼角含笑的說道:“太后這手勁可是真大啊,哪裡像是半夜病情加重的樣子啊?”
“放肆,忤逆,夏依依,你竟然敢違抗哀家?!”
太后被夏依依給抓住了手,她沒有想到夏依依竟然敢跟她對着幹,要知道,這世界上,除了皇上,她可是想打誰就打誰的,今天竟然被夏依依給下了面子,自己堂堂一個太后,今後在後宮這些宮人面前怎麼擡得起頭來,連個小小的軒王妃都教訓不了了?
“太后,雖然你是太后,可是胡亂打人也是不對的。”夏依依一臉嚴肅的看着太后,手上的勁加大,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太后使了使勁,竟然沒有動搖半分,她的面子更是被夏依依給掃得蕩然無存,她眸子裡的怒意更甚,狠狠的瞪着夏依依道:“哀家怎麼就胡亂打人了?哀家剛剛明明看到你打了鄧嬤嬤。”
夏依依輕笑一聲,“太后,麻煩你先問鄧嬤嬤一聲,我有沒有打她?”
太后也不傻,她自然是知道剛剛夏依依並沒有打鄧嬤嬤了,她纔不會去問了,她就是想要狠狠的教訓一下夏依依這個蕩。婦罷了。
太后惱怒的喊道:“來人,立馬給哀家搜查。”
“搜查?搜查什麼?”依依縮了縮瞳孔,定定的看着太后說道。
“哼,等會兒有你好看的。”太后惱怒的說道,她的手卻是半點也動彈不了。
依依側耳細聽,聽到了仁壽宮門外有太監喊着皇上駕到。依依便是輕輕的放開了太后的手,輕緩的譏諷道:“太后可真是護短啊,鄧嬤嬤雖是你的貼身嬤嬤,可到底也還是個嬤嬤,是個下人。而我卻是軒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是主子,如今,別說還沒有打她,就是我打了她,太后也不該爲了給她撐腰,就不問青紅皁白就打我,你怎麼也不問問我爲何要打她?”
“有什麼好問的?鄧嬤嬤跟在哀家身邊這麼多年,可從來都是循規蹈矩的,不會做出半點逾矩的事情來,倒是你,等會兒,哀家就要你好看。”太后冷哼一聲,一揮手,怒吼道:“給哀家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