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雲禮計劃應該在一刻鐘就結束的事情,卻兩刻鐘…三刻鐘…的持續下去。
雲禮不知爲何,好似漸漸沉迷其中,他的意識開始慢慢的變弱,眸子也慢慢的變得通紅,好似一頭髮瘋的猛獸一般。
而此刻正承受着屈辱的上官雪,滿是血跡,早已因爲雲禮的殘暴兇狠而昏迷了過去,全然不知反抗和叫喊。
喝醉了酒又被下了迷。藥,還被點了穴道,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軒王,慢慢的已經快到了穴道自動解開的時候,他緩緩的運功,提前衝破了穴道,伸展了一下有些不靈活的四肢,起身,瞧都不瞧一眼牀上的兩人。
此刻的雲禮,早已經中了迷。藥卻還渾然不覺,完全沒有發現地上躺着的軒王已經站了起來。
凌軒起身去了桌旁,將桌上點燃的兩隻混了"mi yao"的紅色蠟燭吹滅,取了下來,收入自己的懷中,再將藏起來的這屋裡原本的蠟燭拿出來,點燃了插在燭臺上。
凌軒沒有從正門出去,而是從隔間的暗門走了過去,將上官雪的衣服拿了過來,回了房間,扔在地上,再將地上和夏依依一模一樣的那套衣服拿走。回到隔間,將暗門關上,蒙了臉從隔間的大門出去,再迅速解開了自己侍衛的穴道,帶着他們快速離開了酒樓。
軒王的一個侍衛假扮成酒樓的小二,走到酒樓的一樓,大喊一聲:“誰丟了紅腰帶?”
一些客人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腰帶,紛紛搖頭。而那些被二皇子安排在這裡的託,一聽就知道是二皇子發出來的信號,當即就有人故意說,見到有個女人撿了一根紅腰帶去了樓上,便有許多人跟着一起去樓上討要紅腰帶。
那些託有些疑惑怎麼會有一百來人跟着上樓啊,他怎麼記得只是安排了二十來人啊?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以爲那些食客多是一些閒得慌的人,都想着要去看看熱鬧而已。
既然他們喜歡看熱鬧,那就讓他們看熱鬧好了,人越多越好,到時候,傳得滿城風雨,軒王的壓力就越大,迫不得已就得娶上官雪了。
一行人快速跑了上去,也不敲門,直接嘭的一聲撞開了門。
屋內,正是一副香豔的不堪入目的場景,女主角仍舊是劇本安排的女主角,而男主角,怎麼換了一個啊。
怎麼回事?爲什麼不是軒王?怎麼會變成了二皇子?
而屋裡的兩個人,上官雪已經昏迷不醒了,而云禮,卻是全然沒有發現衝進屋子裡的人一樣,依舊在瘋狂的做着原始的運動。
那些託一頭霧水的看着屋內的場景,一些聰明的託便是已經明白了,只怕二皇子是被軒王給反設計了。
他們還想着將衆人趕出去,隱瞞了這件事情,他大喊道:“快出去,快出去!”
可是除了他們的人聽從他的命令出去以外,其他的食客根本就不出去,那些食客還有人大聲喊道:“天啊,怎麼這麼不要臉啊,他們兩個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
“簡直不要臉,真應該把他們兩個人抓了遊街!”
“對!遊街!”
這些食客裡,有些則是軒王派過來的託,有他們的慫恿,那些真正的食客還真的就大着膽子衝了過去,將還結合在一起的兩個身體給拉開來,七手八腳的綁着就往外頭走。
那些二皇子的託正想去阻攔,卻是被軒王的託全都給攔到一旁了。
他們將二皇子的頭用衣服給蒙着出了房間,那些躲在暗處的侍衛也沒有發現這個是他們的主子,還以爲是軒王呢,由着那些人將兩人綁起來遊街。
他們一見這邊鬧起來了,便是立即按照計劃行事,派人回客棧去給大皇子和軒王妃送信。
“王妃,不好了,軒王被人抓起來遊街了,你快去看看。”
小廝跑到了夏依依的屋子外頭,大喊了起來。
夏依依沒有出來,畫眉卻是走出來了,對着那個小廝道:“王妃說了,今天王爺屢次給她難堪,王妃不想管他,他若是遊街就遊街吧,王妃可不想去看。”
這時,大皇子也聽聞了消息,急衝衝的趕了過來,站在夏依依的屋外,說道:“軒王妃,你還是去看看吧,你不在場的話,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本皇子可不好對東朔交代了。”
當然,大皇子聽聞的消息也不過就是軒王和上官雪在酒樓裡行了房事而已,這種場景,怎麼能不讓軒王妃去現場觀看呢?一定要讓軒王妃親口承認他們兩個木已成舟的事實,讓軒王妃親口答應納上官雪爲側妃。
上官雲飛心裡隱隱有些明白,這件事情,怕是上官雪和雲禮兩人故意給軒王下的陷阱。雖然他不太願意他們這麼做,但是,事已如此,也只能讓軒王納了上官雪,不然,他們南青國的面子可往哪裡擱啊?
夏依依緩緩的走了出來,微微擡眼掃了一眼上官雲飛,道:“既然大皇子一定要我去,那我就勉爲其難,跟着一道去吧。”
幾人跟着一起去了街上,走着走着,就聽聞前面人聲鼎沸,好不熱鬧,百姓們將整條街道都給圍得水泄不通的,還有更多聽聞消息的百姓從遠處跑了過來。
那些押着雲禮的人一見大皇子他們往這邊過來了,便是連忙將雲禮頭上的布給拿開來,這一下,驚呆了那些躲在人羣中二皇子的侍衛,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怎麼是他們的主子,而不是軒王?
這些侍衛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人羣中就有人開始大聲喊叫:“快看啦,竟然是二公主和二皇子。”
“天啊,他們兩個怎麼可以幹出這樣違背倫理綱常的事情。”
“真不要臉,就應該浸豬籠。”
“砸他們”
憤怒的人們開始用手上的東西砸到他們的身上,菜葉、雞蛋頓時就橫飛在街道上。
那些侍衛想着趕緊衝過去解救二皇子,可是他們剛剛想衝出去,卻被身邊一些莫名其妙的“百姓”給抓得死死的,跑也跑不出人羣。
上官雲飛剛剛走到這兒,就見到了這麼震驚的一幕,上官雪和雲禮竟然是赤身被綁在板車上游街的,而他們兩個身上的痕跡表明,他們兩個剛剛行過房事。
上官雲飛本以爲被抓着遊街總要穿着衣服吧,沒有想到竟是這般光景,上官雪身爲一個女人,還能活得下去嗎?
而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怎麼不是軒王,卻變成了雲禮?剛剛明明有人過來稟告,說的是軒王和上官雪被遊街了,怎麼消息有誤啊,還是說他們是被人陷害的?
圍觀的百姓立即就看到了大皇子過來了,他們連忙高聲喊道:“請大皇子懲罰這對狗男女,整頓風氣。”
上官雲飛微微皺眉,這些日子,上官雪時不時的出去與雲禮見面,他只道是他們兩個密謀對付軒王,畢竟上官雪喜歡軒王。難不成他們二人早就暗通款曲了?
再看雲禮的精神狀態,似乎是中了"mi yao"?
不論如何,他都不能再允許世人再看見他們赤身的模樣,畢竟上官雪可是他的妹妹,上官雲飛連忙命人上前給他們披了外套。
“浸豬籠”、“浸豬籠”、“浸豬籠”…
百姓們齊齊的揮舞着拳頭怒吼着,要求懲罰這對敗壞社會風氣的男女。
上官雲飛心裡暗暗一笑,真是天助我也,不管他們兩個是真的自願苟合在一起,還是被別人設計陷害了,但是事實就是他們兩個苟合了。
而云禮一直想要將上官雪送給軒王,目的不就是想要軒王扶持他上位嗎?既然他有了搶奪自己皇位的心思,那麼他就不能活了。
上官雲飛可沒有這麼好心要替他們兩個將此事壓下來了,反倒是悄悄命人去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樣,伺機朝他們兩個潑水,將他們兩個弄醒來。
上官雲飛名面上卻是連忙安排了人過去將他們兩個解繩子,也不知道是繩子捆得太緊了的原因,那個侍衛竟然解了許久才解開,剛剛解開,就有兩個憤怒的“百姓”朝着他們兩個猛地潑水,這一下,將兩個昏沉的人給徹底潑醒了過來。
上官雪有些呆愣的看着面前的景象,再看看自己和雲禮的狀態,聽着衆人對她們兩個的罵詞,她便是已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當即羞憤的大哭了起來。
這一下,全完了,被這麼公之於衆,她還怎麼嫁給軒王啊,別說軒王了,就是南青國但凡有些臉面的貴家子弟,都不會娶她爲妻了。她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啊,父皇和母后更是要唾棄她了,說不定,父皇和母后會爲了皇室的顏面,在朝臣的施壓下,直接對她痛下殺手,以保全父皇剛剛掌握的政權。
雲禮一醒來,看着這副場景也是驚呆了,不過瞬間,他就明白了,自己一定是被軒王給設計陷害了。可是如今,卻是百口莫辯了,他雖然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被綁到這大街上來的,但是他定然知道以軒王的手段,明明知道自己陷害軒王,軒王對自己就不會手下留情,肯定是讓衆人看到了屋裡的場景了的。
雲禮眸子一轉,只能將事情全都推到上官雪的身上才行,他立即大聲喊冤道:“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啊,一定是雪兒她深宮寂寞,把我騙到這裡來,對我下藥,我失去了神智,纔會做下這樣的事情的。”
上官雪一聽,當即就不樂意了,她可不想成爲一個背鍋的,立即反脣相譏,道:“你胡說八道,分明就是你對我下藥了,我昏迷不醒了之後,你就對我下手了。”
雲禮立即湊到了上官雪的耳朵邊,低低的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手裡還捏着你的證據?你最好自己承擔下來,保全我。”
只要上官雪將事情一個人承擔下來,他不過就是一個受害者,等過個幾年,風波淡了,他依舊還能在朝中活得風生水起的。
然而,已經被世人唾棄,再也不能嫁給軒王的上官雪,此刻已經精神極度崩潰了,她從心底裡噁心、憎恨、仇恨雲禮,若不是他,她絕不會淪落到這般境地,一切都是因爲他這個混蛋、禽獸。
什麼證據,還不過就是以前她命人去潑熱油毀軒王妃臉的那個男子嗎?如今,自己都再也不能嫁給軒王了,還怕在軒王面前再多一條罪證嗎?以前,她不過是爲了在軒王面前保留一個良好的形象,這才害怕雲禮把那個男人給抖露出來。
如今,乾脆破罐子破摔得了。
上官雪瘋了一樣的狂笑了三聲,道:“什麼證據?不過就是那個潑油男子吧?是我指使的又怎麼樣?東朔若是有什麼不滿的,儘管衝我來罷了。哼,如今,那個男子捏在你的手上,也不過就是一個無用的證據罷了。”
雲禮不禁暗暗咬了咬牙,這個上官雪這是瘋了嗎?竟然將這件事情抖露出來,雖然,表面上是兩個女子爭風吃醋罷了,可是人家軒王妃畢竟是異國的王妃,這可是牽涉到兩國了呀,事情可大可小,她這麼一招認,東朔拿着這個事情,就能讓南青國賠笑又賠罪了。
她不僅把這事扯出來,還說那個男子在他的手上,這不是表明了自己拿着那個男子威脅她了嗎?這對自己可不利啊,雲禮低低的警告道:“你瘋了嗎?”
“哈哈哈,我沒瘋,是你瘋了,你個混蛋,你竟然敢對我下手,你纔是該千刀萬剮。你這個人渣,你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上官雪好似癲瘋了一樣,整個頭髮都散了下來,露出了她那張淚痕未乾的臉龐來。她的眸子通紅,圓睜着大眼睛,憤怒的瞪着眼前這個還在裝正經人的雲禮,這個讓她揹負了一生恥辱的衣冠禽獸。
“你個賤人,你胡說八道!”
雲禮憤怒的呵斥住她,擡手就是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直接將她給打得趔趄了好幾步,撞到了一個侍衛的身上去了。
上官雪的臉上瞬間就高高的腫起了一個通紅的五指印,她眼裡的憤怒漸漸的被殺意充斥,上官雪憤怒的從自己撞到的侍衛腰間拔除一把佩劍。
白光一現,冰冷的利劍就直直的朝着雲禮的胸膛刺了過去,雲禮見狀,身形一閃,便想躲開上官雪的劍,然而,他的身子卻是被定在了原地動彈不了,眼睜睜的看着利劍“噗”的一聲,刺穿了他的心臟。
他的身後,上官雲飛從自己腰間的佩玉墜子上,取下了一粒作爲裝飾用的白玉珠子,夾在中指和拇指之間,快速的將珠子彈射出去,精準的彈中了雲禮的穴道,讓他動彈不了,對上官雪的行刺完全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上官雲飛的內力十分深厚,下手動作又十分的快速,那一粒小小的玉珠子,不過是化成了一道細小的微白色光芒在他和雲禮之間一閃而過,衆人根本就沒有發現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
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認爲是二皇子沒有來得及反應,上官雪突然襲擊成功了而已。
然而,遠處隱藏在人羣中的凌軒卻是將上官雲飛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了眼裡,他的嘴角不禁冷笑一聲。衆人皆道雲禮是死在了上官雪的手上,其實,正在的兇手是上官雲飛纔對。
上官雲飛感受到遠處有一道鄙夷嘲諷的目光,他微微皺眉,脊背隱隱覺得有些發涼,有些不安,回頭往遠處眺望了一番,卻是沒有看到有什麼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