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話我也帶到了,那和韞就先告退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和韞心滿意足的站起來,眼裡沒有一點悲傷,彷彿方纔的傷心只是幻覺而已。
和韞離開之後,閆語卿才從一邊走出來,她也很無語,爲什麼總是碰到和韞在這裡,明明新婚之後和韞只來了兩次,她卻偏偏碰到了兩次。
“我和她真是有緣,總碰到她在這裡。”
閆語卿嘟囔着,把隨身攜帶的銀針放到了桌上,直接坐到了陸戰霆的對面,完全沒有開始施針的意思。
陸戰霆看到她這樣,還以爲她因爲方纔他乾脆答應和韞不高興了,於是開口解釋着。
“方纔答應和韞是因爲皇祖母的原因,她從未見過你,如今臥病在牀,想必也是想看看你的。”
陸戰霆溫聲解釋,和方纔對和韞的態度完全不一樣,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
“你不怕我給你丟臉啊!”
指了指臉上黑色的印記,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皮膚表面的潰爛已經好了,看起來只有黑色的印子,皮膚也平坦了。
雖然還是不好看,可對比當初已經有很大的變化了,毒不是一天中的,是經年累月慢慢累積在體內的,去除的時候自然也是需要時間的。
閆語卿已經能慢慢不在意臉上的問題了,畢竟很快就會恢復的,但外面的人目光雖然沒有之前那麼異常,卻也說不上友善。
她問完話緊緊的盯着陸戰霆,彷彿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但是隻看到他毫不在意的回視,直到她堅持不住轉移了目光,陸戰霆輕輕笑開。
從聽到皇祖母身體不適臥病在牀之後就鬱結的心纔好了一些。
多神奇,有一天他只是看着一個女子就覺得心滿意足,只是這麼坐在一起,就覺得心情不自覺的變好。
閆語卿輕咬下脣,感到耳朵都在慢慢發熱,在聽到陸戰霆的笑聲,臉上都開始熱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的臉上一定紅了,乾脆低着頭擺弄着放在桌上的銀針。
看她的動作,陸戰霆心情更加好,說話的聲音更加溫柔。
“卿兒,我從不覺得你會讓我丟臉,我想明日皇祖母見了你也會喜歡的,你不用擔心,不管有什麼事都有我!”
閆語卿在聽到陸戰霆對自己的稱呼感覺自己臉上都可以煎雞蛋了,卿兒,明明其他人也這麼叫過她。
可是隻有陸戰霆這樣說的時候她絕對臉紅心跳,心臟那裡劇烈的跳動着,恍惚間她好似聽到了聲音一般,有些慌張的擡頭看向陸戰霆,唯恐他也聽到。
一擡頭就看到陸戰霆溫柔看着自己的眼神,一瞬間閆語卿竟愣了下。
“你不用慌張,皇祖母是很好的長輩,她一直很關心我的婚事,之前因爲我在邊關的原因,一直不曾娶妻。
她就一直惦念着,雖然沒直接對我說,但我知道我一日不娶,她就無法安心。”
提起曾經,陸戰霆已經能用平和的心情來看待,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對他有一份真心的話,也就只有那位老人了。
“皇祖母如今年事已高,她的身體以前就不是很好,這些年一直被太醫院精心養着,上次我去宮裡她好好的,卿兒,我總覺得這一次皇祖母的情況很嚴重。”
這是他的直覺,從和韞嘴裡聽到皇祖母臥牀不起之後他就直覺不對,心裡也惴惴不安,總覺得皇祖母這一次情況很嚴重。
他無法對和韞說出自己的感覺,但面對閆語卿,這些話順理成章的就說了出來,不用擔心她說想太多,也不用擔心其他。
閆語卿的神色認真了些,儘管陸戰霆只是說了幾句話,可她能聽出來,對皇太后他是抱着真心的。
其實她是不想去的,皇宮,無論是在史書或者野史上,哪怕是電視和小說裡,都離不開兩個字,爭鬥。
她並不想摻和太多,只想安靜的治好臉上的問題和陸戰霆的腿疾,但是不知道爲什麼。
躲在一旁的時候,看到陸戰霆臉上的悲傷她就突然不想拒絕了,大概是他臉上的悲傷太過濃郁,讓她的心情也莫名沉重。
既然已經答應了,在想太多也是無益,更何況,這種事她本身也不能拒絕,太后召見,她如果拒絕,那可是抗旨。
閆語卿自認自己還是很識時務的,當然不會做出這種蠢事,沒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不就是看個病呢,如果真的沒辦法,想法太后也不會怪罪把?
閆語卿有些忐忑,太后誒,她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見過呢,不期待是假的,那可是名副其實的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就算她不是原主,可也知道能活到這個年紀牢牢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女人絕不簡單。
皇宮,那可是殺人不見血的地方,能夠安然無恙的活到最後腦子和心機一個都不能缺,想到這,閆語卿覺得緊張了起來。
原主是什麼樣子,京城應該傳的到處都是,在原主的記憶裡,太后很少出宮,但是也保不準會有其他人把她的事情傳進去啊。
如果被太后發現了她和原主的區別,到時候了怎麼辦纔好?
雖然閆語卿覺得自己不會這麼容易被拆穿,但還是免不了緊張。
陸戰霆靜靜的看着她變化不斷的臉色,只覺得好玩,無論什麼時候,閆語卿都能讓他的心情好起來。
“你在想什麼?”
突然,陸戰霆沒忍住開口詢問着,他實在好奇閆語卿的小腦袋裡又在想些什麼,臉色變化這麼快,一會兒一臉擔憂,一會兒又放鬆下來。
“我在想太后如果發現……”
聽到陸戰霆的話,閆語卿順嘴回答着,但是正要說出自己腦子裡想的問題,她急忙捂住嘴巴,有些驚恐的看着陸戰霆。
在看到陸戰霆的臉上只是疑惑的時候,才把手拿下來,她掩飾的低下頭,唯恐陸戰霆察覺到她的不對。
“我只是擔心太后會不喜歡我,畢竟我的臉上……”
閆語卿隨便找了個理由,陸戰霆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沒說相信也沒說不信,只是用一雙黑眸認真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