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胡小花歡喜的過來,家裡即將發生重大變化,一切朝好的方面發展,這讓胡小花看到了希望和盼頭,精神面貌煥然一新,隨便甩了甩手上沾着的水滴,開心的說道:“哥,姐,吃飯了,大家等你們呢。”
“等我們幹嘛?”林靜和秦熔驚訝的異口同聲道。
李銳看了過去,發現好多村民正在和胡父低聲交談着什麼,指指點點,誰也沒上桌,反應過來,無奈的苦笑道:“恐怕是讓我們坐主位,我們成了尊貴的客人,按照我們草原的規矩,客人不上桌,主人也不會上桌。”
“主位?”林靜驚疑的看向村民,也反應過來,尷尬的說道:“算了吧,咱們都是自家人,又不是什麼客人,小花,告訴你爸媽,不用那麼講究了。”
“那不行,你們第一次來,又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太隨便了會被人罵我們家不懂禮數,走吧。”胡小花笑嘻嘻的解釋道。
“要不,讓他一個人去就好了,咱們姐妹倆就不上主位了。”秦熔說道,戰場上膽氣十足的秦熔感覺面對村民有些發虛,主要是語言不通,沒辦法交流。
胡小花理解的笑道:“沒關係的,我已經處理好了,主桌就你們三個,我和我爸,還有堂哥,你們見過,另外還有兩位長輩,村裡德高望重,負責作陪,不用擔心語言問題,他倆可是打過仗的老兵,語言沒問題,勉強能溝通。”
“那就好,還是咱們家小花懂事,會安排。”林靜一聽大喜,笑道。
“走吧,別讓大家等太久,失了禮數。”李銳認真的提議道,朝前走去,很快來到主桌邊,朝兩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鄭重的敬禮,老兵可不簡單,爲這個國家做出很多貢獻,值得尊重。
兩個老人眼前一亮,幾乎條件反射般回禮,一個簡單的軍禮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年輕人馬上張羅着李銳坐在北方一個位置上,李銳懂得一些規矩,知道這個位置是主位,想了想,沒有推辭,胡小花則安排林靜和秦熔坐在了東邊。
三人落座,其他人馬上笑呵呵的各自找位置坐下,胡小花和胡父坐在南邊,這是陪客的主人位,一名老者和李銳坐一起,年輕人則和另一名老人坐西邊。
一應飯菜碗筷都擺好,酒水也滿上了,陪李銳坐的老者起身來,端起了酒碗大聲說了幾句什麼,引起周圍人叫好,李銳聽不懂,看向胡小花,胡小花笑了,指了指酒碗,示意喝酒就好,李銳估摸着是一些開場白,客套話,會意的點頭,見老者端起酒碗就喝,其他人紛紛喝酒,也跟着喝起來。
草原上冷,喝酒禦寒,李銳從小就跟着安力大叔學會了喝酒,酒量很大,一口將碗裡的酒喝乾,酒水清冽甘甜,很好入口,但經過喉嚨時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顯然酒勁十足,暗自提醒自己不能貪杯,這種糧食酒後勁很大,容易醉。
大家都一口乾掉了碗裡的酒,就連婦女也不列外,透着幾分豪氣,秦熔酒量不錯,也一口乾了下去,林靜酒量不行,有些爲難的抿了一口,尷尬的看着大家,胡小花用土話解釋了幾句,陪李銳坐的老者說了幾句,胡小花爲難的看向李銳說道:“哥,按照我們這裡的習俗,第一碗酒必須喝掉,要不,你代勞一下。”
“對,讓你哥代勞,他不代勞誰代勞?”秦熔起鬨道。
李銳看向林靜,林靜臉色大窘,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幫忙代酒,想了想,還是將酒碗遞給了李銳,李銳看向大家說道:“各位,感謝大家了。”說着一口乾了下去,一股熱流從丹田涌上,散入四肢,感覺全身舒泰,忍不住長呼一口氣。
年輕人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好酒量。”
“小夥子,你不是普通兵吧?我代表胡家溝上下感謝你的到來。”和李銳坐一起的老者熱情的舉杯,用不太熟練了的國語說道。
“讓您老見笑了,感謝!”李銳趕緊再次舉碗,胡小花端着酒壺上來倒酒,擔心李銳酒量有限,故意少倒了些,大家看到了也不點破,只是善意的一笑而過,沒人起鬨加滿,李銳和老者碰了一下,又一口氣喝下去。
“好了,大家先吃點,我哥和兩位姐姐可是一路都沒怎麼吃東西,早就餓了,吃飽了再喝。”胡小花笑呵呵的張落道。
大家善意的一笑,誰也沒有反對,李銳看得出來,村民們對胡小花都很疼愛,也很尊重,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不由好奇起來,一個小姑娘家怎麼會得到大家的尊重?偏遠鄉村不是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嗎?這裡面肯定有原因。
這時,其他桌有人來敬酒,年輕人馬上勸住道:“你等一下,小花妹妹說了,先吃點,一會兒再喝。”
對方答應一聲回去了,看得李銳更是好奇不已,年輕人看出了李銳的好奇,笑着解釋道:“小花可是我們這裡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人,文曲星下凡,整個胡家溝都敬佩不已,只要小花說一聲,沒人會反對。”
李銳一聽,笑了,感情是這個願意,多麼淳樸的村民啊,大家隨意的閒聊起來,吃了個半飽,李銳依照草原規矩給大家回敬,胡家溝也有這個規矩,大家見李銳禮數週全,說話大氣有度,多少都喝乾,都敬佩起來,場面很快熱鬧了許多。
秦熔擔心李銳一個人扛不住,上去幫忙,女人要麼滴酒不沾,要麼特別能喝,而秦熔就屬於後者,李銳見秦熔喝酒眉頭都不皺一下,估摸着酒量很大,由着秦熔發揮去了,小花父母看着直笑,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就在宴席要結束的時候,天邊忽然傳來轟鳴聲,李銳驚疑的回頭一看,天空中一架運輸機呼嘯而來,不由眉頭一簇,看向秦熔和林靜,村民們也看到了運輸機,都好奇的起身來,擡頭觀望,低聲交談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