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鳳凰山的行軍序列,山主讓中間商們先行回去,獨留下李銳一人,李銳知道有要事,打起精神,嚴正以待,內心卻暗自謹慎了幾分,山主目視所有人走出大廳後神情一凜,低聲說道:“部隊明天開始總撤退,你隨我一路。”
“多謝山主,那鳳凰山大隊怎麼辦?”李銳假裝感激的問道。
“你回頭安排一下行軍序列,誰走前面,誰走側面,都要安排好,明天我會給大家發對講機,每個中間商一個,便於你隨時和部隊聯絡,瞭解情況,沒問題吧?”山主認真的說道。
李銳假裝思考了一下,沉聲說道:“讓中間商隨我們一路吧,部隊讓他們安排人接管,這麼一來,部隊就不會亂。”
山主人精一般人物,馬上領會到這麼做的好處,欣賞的笑道:“可以。”
這麼做等於變相控制中間商,當然,到時候可以用保護安全的名義要求大家,而部隊由中間商指定的人負責,這個指定的人肯定是中間商的心腹,完全可以控制部隊,不用擔心亂來,上級已經動手,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全殲這些人,李銳當然不會放過這些中間商,自然要將變數控制在手上。
山主不明所以,還以爲李銳爲他着想,滿意至極,李銳便趁機提議行軍序列明天再讓大家抽籤決定,誰也說不出話來,現在安排下去,一旦有人不滿,會增加變數,不可取,山主自然也是滿口答應。
撤離在即,事情太多,兩人聊了一會兒就散了,李銳帶着秦熔回到了房間,左右無事,李銳搬了個凳子在門口坐着休息,秦熔斜靠在旁邊的牆壁上,雙手抱胸,看着前方淡淡的說道:“沒想到就要撤了,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可我們的任務還完全沒有影子。”
“有個問題,他們的槍爲什麼沒有指紋,你怎麼看?”李銳忽然說道。
秦熔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應該是他們這裡人多槍少,一旦設定指紋,槍就成了專屬,打仗的時候人死了槍沒辦法用,而這裡又人多,空手的人就沒辦法直接撿起武器戰鬥,所以乾脆不設定指紋,便於大家共用吧?”
“或許吧。”李銳不置可否的低聲說道,尋思着山主肯定在山底下基地組織撤離,可惜自己身份不夠,不能跟着進去看看,至於鳳凰山大隊,都是中間商的私人武裝,雖然掛了個大隊長的職務,但別想真的指揮動這支部隊,李銳不傻,乾脆不去過問部隊的具體情況,免得大家懷疑自己去吞併他們部隊。
這麼一來,整個鳳凰山的人都在忙碌,只有李銳兩人閒的無聊,兩人有幾句沒一句的交換着意見,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流逝,這一天,兩人在百無聊賴中度過,雖然很着急,想搞清楚核激彈頭到底在哪裡,但兩人忍着連房門都沒有出,免得被人懷疑,非常時期,低調爲主。
半夜時分,山主忙的沒顧得上找李銳,中間商們和自己的部隊待在一起,沒事就安排人出去溜達一圈,也沒人來找李銳,反倒是那隻鴿子再一次準時出現,李銳將情報發出去後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吃完早餐就被山主一個內線電話叫到了大廳,大廳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有很多身穿迷彩作戰服的傭兵,由毒羅剎的助手兼副大隊長統領,還有一些鳳凰山武裝部隊的軍官們,李銳一個不認識,見那些中間商也在,聚集在一個角落沉默不語,便走了過去。
這時,山主走了過來,看了李銳一眼,目光在一干中間商身上掃了眼,沉聲說道:“諸位,你們幾個隨我一起同行,至於你們的部隊,就交給你們的部下統領吧,大家有什麼意見?”
大家不傻,哪裡看不出山主這是在變相扣押,但非常時期沒人敢反對,一些打定主意趁機溜掉的人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敢怒不敢言的接受了安排,這個時候誰要是傻傻的反對,絕對血濺五步,毫無懸念。
山主見大家答應下來,看了周圍一眼,一些有意無意靠攏上來的毒蠍傭兵團成員不動聲色的散開了,這一幕落在李銳眼中,李銳暗自心驚不已,果然是一方梟雄,手段狠辣,果斷,有些中間商也看出了蹊蹺,暗自慶幸不已,還好沒做出頭鳥,趕緊陪着笑說效忠的客套話,生怕被盯上。
這時,山主打了個手勢,有人拿來對講機分發給各位中間商,山主交代道:“一會兒讓你們身邊的護衛送去部隊,交給你們的人,讓他暫時統領部隊,至於你們的行軍序列,我昨晚研究過了,你們擺出攻擊隊形往前推進。”
“什麼是攻擊隊形?”馬上有人提出了疑惑。
山主彷佛早料到會有此一問,馬上拿出一張紙來,上面畫了一個粗大的箭頭,箭頭上一些節點畫上了圓圈,一共十個,並標明到了序號,山主示意大家上前詳細看了一遍,最後解釋道:“這就是攻擊隊形,一會兒你們抽籤,抽到幾號就對應在這個陣型的什麼位置,每支隊伍相隔一千米左右,大家有什麼問題?”
所有人一肚子意見,但沒人敢提出來,紛紛違心的搖頭表示沒問題了,山主當場拿出一張紙撕成十條,上面寫上編號,然後摺疊在一起,看上去一模一樣,再拿來一個箱子,將籤丟進箱子後說道:“大家輪流抽,誰先來?”
這種抽籤全憑運氣,誰先誰後意義不大,大家紛紛抽籤,李銳看着這一幕感覺很荒謬,很嚴肅的戰鬥卻通過扣押人質和抽籤來決定,太兒戲了,但卻是眼下最好的方式,否則誰也不甘心走最前面,帶着不滿上路,部隊肯定會逃散。
抽籤結果很快出來,大家都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山主爲了讓部隊走的規範一些,也爲了便於指揮,特意安排了十名基因傭兵分別隨各部隊同行做嚮導,帶大家行軍,以免踏上地雷,但誰都知道,這也是一種變相的監督。
只是,這種監督沒人敢反對,所有中間商默默的承受着這一切,甚至連不滿的臉色都不敢表露出來,爲了活命,大家拼命忍着,內心卻痛的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