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夢琪皺站秀眉,搖了搖頭,道:“我們大夏王國當然不會怕赤龍門,但是我們也無法名正言順的出兵北斗王國將他們全部剿滅了。
如果赤龍門的人,真的鐵了心要滅了柳家莊,哪怕是我們大夏王國出兵,只怕也攔不住,二星級的勢力,都至於有着天師坐鎮,大夏王國的兵馬,若不能湊足千數,就只能對付一般的煉體者,對於真正的天命者,是沒有用的。”
“幽老應該已經跨入天師之境了吧,這次赤龍門出動的殺手之中,只有幾個上位天士,並沒有天師,只要幽老出手,殺了赤龍門這些人,還不是翻手之事。”
沉默了一會,錦衣太監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道:“幽老對公主您一向疼愛有佳,只要公主您你開口,想必幽老應該不會拒絕的。”
錦衣太監對葉凡的第一印象不錯,尤其是知道葉凡還是一個煉藥師之後,更是讓他爲之心折。
現在赤龍門的人要滅了柳家莊,他非常看不慣赤龍門這種血腥的手段。
再加上他上次還差點被赤龍門的人殺了,所以在柳家莊與赤龍門的問題上,他已經完全站在了柳家莊這一方。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是有心無力。
憑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阻攔赤龍門的人進出柳家莊,可說讓他苦悶無比。
他也知道安夢琪的話是對的,赤龍門的人真的要滅了柳家莊,就是他們有心相助柳家莊,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安夢琪想了一會,纔開口道:“據說赤龍門的天師,根本不止一個,又有誰知道他們這次沒有天師出手?再說了,幽老與納蘭山莊的上一任莊主有着不錯的交情,如果因爲這事情而讓幽老出手,怕是不妥。”
錦衣太監皺眉道:“幽老常年閉關,根本不知道柳家莊與納蘭山莊的仇怨,只要我們不說,幽老應該不會知道這事,而且只要幽老將天師的身份一亮,說不定根本不用動手,就可以讓赤龍門罷手,我們又何不試一下……”
那知錦衣太監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只聽一道冷哼之聲,直接在房間響起:“小錦子,你的膽兒越來越壯了呀!竟然敢在這種事上糊弄本座。
哼,那個柳家莊的柳十一,實在太過囂張與跋扈了,竟然敢一人挑了納蘭山莊,面是且還殺納蘭山莊不少的人,就算赤龍門不找他們柳家莊的麻煩,本座也要找他們的討了一個公道。
這件事過後,如果那個叫柳十一的小傢伙不出來對納蘭山莊的人事情做個交代,本座會親自找他好好相談一番,至於這次赤龍門與柳家莊的事情,本座沒那個閒情去理會。”
這道聲音,冷漠異常,同時也帶着一種倨高臨下的味兒。
聲音一落,就連錦衣太監與安夢琪,都是微微一驚。
錦衣太監回過神來之後,沒有絲毫猶豫,連忙開門跑出去查看了一番,半晌之後,才一臉頹然的回來道:“剛纔來的人應該是幽老,不過,他現在已經走了。”
安夢琪望了門外半晌,才嘆了口氣道:“葉凡挑了納蘭山莊,就是開罪了幽老,四叔,你就不要再去找葉凡,就算他回來了,也只是送死而已,柳家莊,柳家莊,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剛纔聽幽老的意思,只要葉公子回來對納蘭山莊的事情做個代價,他是會站出來化解柳家莊這次危機的。”錦衣太監一臉不解道:“小姐爲何不讓我去找葉公子?”
安夢琪站了起來,推開窗戶,望着夜空,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錦衣太監不瞭解幽老,可她卻是非常瞭解。
幽老對她父王是忠心不二,但是對納蘭山莊,也是一樣的看重。
上次葉凡挑戰納蘭山莊,要不是幽老正在閉關衝擊天師之境,兩人只怕早就交手了。
所以想要勸說幽老放了葉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幽老對葉凡早就有了成見。
這一次,能勸服他不對柳家莊出手,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此時,在黑狼山百里之外的一個小鎮之上。
一個有着“仙來居”的小酒樓之上,一個廂房之中。
兩個看起來,大約有着六十多歲的老者,相對而坐,彼此對飲着。
“老幽,你突破天師之境後,整個人都冷漠了不少呀,難道你真的不理會公主的請求,眼睜睜看着赤龍門滅了柳家莊?”兩老之中,其中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卻是突然皺了皺眉。
坐在其對面的那一個老者聞言,頓時冷哼一聲道:“那個叫柳十一的小傢伙,實在太囂張了,接連下手廢了納蘭山莊不少精英子弟,手段極爲狠辣。
要不是公主說情,本座現在就想去滅了他,現在還想要本座出手相助柳家莊,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本座曾答應過故友,要替他好好守着納蘭山莊,如可讓本座的故友得知本座相助了柳家莊,豈不讓他死不瞑目?”
白袍老者微微搖頭道:“主公已經調了不少人馬守在柳家莊,這至少說明公主對那個柳十一,是真的有些好感,若是我們就這樣看着柳家莊被赤龍門滅了,國王那裡只怕不好交待呀。”
幽一鳴冷着面孔道:“國王那裡,就由本座去說,這事本座無論如何,也不會插手,沒想到這小小的一個黑山狼,竟然出了這麼一個妖孽。
就先讓赤龍門的殺殺柳家莊的威風吧,等到他們殺得差不多的時候,我會和赤龍門的人交涉,讓他們留些活口,但是凡是與那個柳十一有關係的人,都必須死。”
白袍老者很是無奈道:“老幽,我知道你是因爲那個柳十一的拂了你的面子,所以你就看不慣此人,可聽說那個柳十一也纔到柳家莊不久,之前還是柳家莊的一個長工,說不定根本就不知道你與納蘭山莊的人關係。
既然如此,老幽你又何必拿着這事不放呢,若是真讓赤龍門的人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滅了柳家莊,周邊的那些野心勃勃的傢伙,又會怎麼想?難道你真得想讓柳家莊之事,成爲一次動亂的導火線不成?”
看着臉色陰沉無比的幽一鳴,白袍老者再次開口勸說道:“而且老幽你現在可是天師級的人物了,可以說是站在了大夏王國金字塔上的存在,修爲越高,心性越高,爲人處事,也應該有着天師風範才行呀!”
“看情況再說吧,如果那個叫柳十一的小傢伙今晚還不出現,就讓柳家莊裡面一些與他有關的人,爲他所做之事,先償還一些利息吧。
至於其他人,就得看看赤龍門的態度了,若是他們真要滅了柳家莊,本座會讓他們留下一些活口,若是赤龍門的人不賣本座的賬,本座就要讓他們看看,什麼纔是天師之威。”說到這裡,幽一鳴雙眼之中,精光一閃,可說是自負到了極點。
白袍老者滿臉苦笑道:“我聽公主說過那個叫柳十一的小傢伙,老幽,這個叫柳十一的小傢伙,確實是大夏王國百年難遇的奇才,年輕人,難免有些才高氣傲,老幽,你難道就真的非要致這個年輕人於死地麼?”
幽一鳴卻是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沒再開口。
此時,柳家莊,祖堂之中……
“大伯,要不讓柳家莊的嫡系子弟偷偷下山吧。”祖堂之中,寂靜無比,半晌都沒人開口說話,莫恨生在沉默了半晌之後,才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秦仲名搖了搖頭,一臉落寂道:“沒有用的,赤龍門的人雖然任由我們重新回到了柳家莊,但是我敢肯定,他們這樣做,定是有所圖謀。
現在我們柳家莊的人,只要一出去,只怕就會受到赤龍門的截殺,雖然柳家莊的外面駐紮了不少大夏王國的甲士,但這些甲士對於赤龍門的人,根本沒有什麼用,只能是個擺設。”
“柳家莊是我們的家,我們不能再棄家而逃了,小姐已經出去搬救兵去了,她知道消息,一定會及時趕回來的。”雨妙兒接莫恨生之後,第二個開口說話。
她的手臂之上,還有一道醒目的劍傷,此刻還隱有血絲溢出。
這些天,對於柳家莊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次世界末日。
如果不是安夢琪關鍵時刻帶人趕了過來,赤龍門的人,只怕早就將柳家樁夷爲平地了。
赤龍門的人,不但修爲極高,而且爲人毒辣無比。
柳總管就是因爲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就被對方忍殘至極的打斷了雙腿雙手。
之所以沒有殺他,就是在等着柳塵煙。
對於柳家莊的其他高層,也是因爲這個理由,纔沒有殺他們。
赤龍門的人,不擔心柳家莊的人能再次跑脫出去。
這一次,他們要當着柳塵煙的面,一個一個的宰殺柳家莊那些有着地位的人物。
要讓柳塵煙知道回拒他們赤龍門,會是什麼後果。
當然,赤龍門更加期望,在殺戮的過程中,能殺到柳塵煙心軟,最後成就他們赤龍門的一段美事。
雨妙兒纔剛剛開口說話,就見祖屋之中的許多人,都對她露出了不太友善的目光。
因爲今日之事,完全是葉凡引來的。
如果不是葉凡,柳塵煙又怎麼會與刀千秋解除婚姻;
如果不是葉凡,他們柳家莊又怎麼會失去刀家堡這座強大的靠山;
如果不是葉凡,柳家莊今日以怎麼遭受這樣的災難。
而現在闖了這些禍事的葉凡,完全不見了蹤影,竟要讓他們柳家莊的人承受這一切。
如果不是畏懼葉凡的強勢,只怕在場的人,早就有人要對雨妙兒出手了。
但是他們知道,雨妙兒是葉凡的禁臠,若真動了雨妙兒,那動手之人,只怕就得直接面對葉凡以後的報復。
葉凡一人挑了納蘭山莊的事蹟,已傳遍了整個黑山狼。
所以,此刻儘管有許多人心生怨氣,也不敢將這種怨氣,報復在雨妙兒的身上。
秦仲名冷冷掃了祖堂裡面的人一眼,冷然沉聲道:“你們這些不知感恩圖報的狼崽子,當日要不是葉凡,我們柳家莊早就被納蘭山莊覆滅了,現在將你們心中那種骯髒的心思,立馬給我滅了。”
“大伯,這大夏王國就沒有人權了嗎?難道我們就只能困在這裡,傻傻的等着赤龍門的人前來宰殺我們?”一個柳家莊的嫡系子弟不甘心束手待斃,說出了自己的不滿。
王伯勞淡然掃了這個柳家莊的子弟一眼,纔開口道:“在這個世界上,強者爲尊,那有什麼人權,現在大夏王國的人,就守在我們的莊子外面,但這也只能嚇唬一下沒品沒級的普通勢力。
這些大夏王國的甲士,對於真正的天命者,是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的,而且我敢肯定,就算是他們發現赤龍門的人來了,也會爭隻眼,閉隻眼,全當沒瞧見,以免引火燒身。”
“老傢伙,你還真有幾分見解,就大夏王國的那些草包,就是借他們幾個膽,也不敢出手管我們赤龍門的事情……”一道極爲陰森的聲音,突然飄進了柳家莊的祖堂:
“這是第二天,因爲你們的小姐還沒有出現,所以我們只好按照之前定下的協議,前來收割一千條人命,我們赤龍門說過的話,是一定會實現的,所以你們千萬不要抱有任何的僥倖心理。”
這一道陰森的聲音一落,三個裹着黑衣的蒙面人,非常突兀的出現在了祖屋之中。
從始至終,都沒人看見他們是如何進來的,因爲無論窗戶,還是大門,都沒有開啓。
好像這三人之前,就一直在這裡一般,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赤龍門只是來了三人,但是當他們的目光掃過祖屋裡面的柳家莊之人的時候,卻是沒有一人敢擡頭與之對視。
秦仲名等人看到來人,更是鬥志全消,他們心中的那一股英雄之氣,早上次赤龍門攻殺柳家莊的時候,就己經被那日的慘敗給徹底擊倒了。
如今看到赤龍門再度來人,就是秦仲名,此刻也頹唐地坐在祖堂的大椅之上。
祖堂裡面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感應到赤龍門三人身上的氣息,一衆柳家莊的人,更是幾將窒息。
王伯勞瞧着祖堂之中衆人神情,突然仰天慘笑道:“我柳家莊成莊百年,歷經數次大劫而不倒,那是何等的威風,但是,不想今日,我等……”
話還沒有說完,他慘聲狂笑之中,淚珠已是奪眶而出。
哪知,就在他淒厲的笑聲中,一道奇異的語聲,竟然突然在祖堂之中響起:“柳家莊既然能歷經數次大劫而不倒,今日之難,也怎能讓柳家莊倒下……”
這道聲音,對於柳家莊的衆人,可說是熟悉無比,就連首座上的秦仲名,也是精神一震,霍然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