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聞言,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刀千秋這樣的人,連他都不敢輕視。
這些人如此挑釁刀千秋,還真是找死呢!
不過,葉凡此時也從衆人的交談明白了,原來眼前的這些石臺,竟然是進入遠古遺蹟的唯一門戶。
在這個世界之上,每一個古老文明的進入之地,都非常獨特。
有的是一些懸於半空之中的光門,有的是一些佈於海底之下的奇異通道。
更有甚者,還傳說中有靈禽接引,前往古老遺蹟的事件。
當然,更多的,則是各種各樣的機關通道。
不過,據說就是最簡單的機關通道,也沒有什麼人可以強力破入。
若沒有相應的信物,冒然硬闖,其下場,大都悽慘無比。
因此,每一個遺蹟門戶的進出之物,就成爲一件異常珍貴的東西。
就想如今眼前的這些石臺,只要有沙城令之中的能量激發,就可以藉助其直接進入遺蹟中尋寶。
這也是爲什麼大家都會爲了一個石臺的擁有權,而相互拼命的主要原因了。
眼前這些石臺,已經開啓了三百五十座,這說明這些石臺的組合,並不是固定不變的。
其中有可能,十個石臺,就可組成一組,用以開啓。
也可能,有些組合,可能需要二十石臺,才能開啓。
不過,不說其它,現在這個組合,卻是要十五個石臺組合在一起,才能開啓。
如今十五個石臺之上,已經有四個有了其主人,只剩下僅有的十一個了。
可在場的人,以及陸續趕到的人,何止千萬,這十一個石臺,就成了衆人必奪之物。
此時看到四周混戰而死的競爭者,在看着四處叫囂的紛爭,葉凡明白,今天想要得到一個石臺,只怕將會非常困難。
這種接引臺,每次開啓之後,其內部能量就會耗盡,從而失去作用。
也就是說,這裡面每一個接引臺,都只能動用一次,而每一個石臺之上,最多隻能站十人。
所以纔會有如此激烈的競爭,如果不能奪得一個石臺,這次的死亡沙漠之行,就算是前功盡棄了。
在這種情況下,葉凡也必須要佔據一個接引臺。
這個世界一些事情,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他之所以來這裡歷險,一是爲了磨礪南越塵等人,二是看看能不能達裡找到機緣,助他打破“天皇瓶頸”。
如今難得有一個古老的文明遺蹟現世,他必須進入其中,就算不能遇到什麼機緣,他也可以從中得知一些有關這個世界起源的東西,從而推斷出自己爲什麼老是不能晉級的原因。
不過,在爭奪之戰沒有徹底爆發之前,葉凡並不會貿然出手。
因爲他隱隱感覺到,在場之人,除了那個深不可測的銀麪人外,其它角落之上,還隱藏着幾股異常強大的氣息。
這每一股氣息,都代表着一個超級高手。
這樣的人物,每一個都極度危險,遠不現在楚楊能抗衡的。
原本葉凡以爲自己突破了十九星天皇之境,有着天尊之境的戰力,又四力在身,就已有了縱橫天下的本錢。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敢進入這死亡沙漠。
可最近一段時間的接連事件,已是大大擴充了他的眼界。
先是那神秘至極的江湖衙門,再有那隻存在於史記之中的沙族。
現在再遇上銀麪人這樣的強者,這已是讓葉凡的實力,大大受到限制。
在未來的路上,如果他不能再取得實力上的突破,只怕真的會被淘汰。
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在他這般年齡,就已達至現在的境界,在這個世界之上,也算是極爲少見的那一拙人了。
對此,葉凡相信,只要他肯努力,以後這天下,定有他的立腳之地。
這時,看到刀千秋遭受到了衆人的挑釁,葉凡心中眉頭一皺。
記得上次與刀千秋交手之時,這位將自己逼迫得狼狽不堪的刀家堡少堡主,也不過是天師之境的實力。
這樣的實力,別說是爭奪接引臺,恐怕連走到這裡都不可能。
不說別的,只說外面的那些沙族,隨更出來一個,都夠他喝一壺的。
可現在這個傢伙卻先自己一步走到了這裡,難道他的實力在最近,也突飛猛進了?
對於這個曾經將自己追殺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對方,葉凡心中一直都有淡淡的忌憚。
如果這個時候他遭遇到了衆人的圍攻,葉凡也不介意落井下石一次。
不過,在別人沒有動手的情況,葉凡也沒有立刻就向刀千秋動手意思。
這個刀家堡主有史以來,天賦與資質最佳的傢伙,並不是一個瘋子,更不是一個狂人。
此刻,他表現的如此囂張,肯定是有什麼底牌。
在沒有摸清此人的底細之前,葉凡也不會貿然出手。
果然,刀千秋在一陣冷笑之中。
只見他雙肩一抖,負於他背後刀鞘,凌空拋起,伸手一握,抓住了刀柄。
隨着他緩慢的將刀拉出來,頓時一道霸道至極的氣息,如同沉睡的兇獸,正自慢慢睜開它的雙眼一般,一股令所有人都爲之心悸的力量,猛然從刀鞘之中爆發了開來。
漫天的刀氣,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縱橫在整個廣場之上,手握刀柄的刀千秋,在這一刻,如同刀神附體,全身上下,立時充滿了不可一世的力量。
給人的感覺,就是他憑着手中的大刀,就可斬破蒼穹這一般。
在這一刻,一直跟他身邊默不作聲的邪魅女子,卻是那些先前挑釁過刀千秋的人,露出一抹極爲悲哀的神色。
就在她這種神色展露的一瞬間,刀千秋手中的大刀,已經出鞘……只聽“嗷”的一聲狼鳴,漫天的劍氣,卻是組成一匹神狼的虛影,瞬間撲向了那幾個挑釁過刀千秋的人。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幾個一身實力不俗的天命者,竟然連閃避的時間都沒有。
在衆人呆滯的目光,直接被刀氣變幻的神狼咬中,然後整個身子,迅速被神狼吞入了腹中,不到眨眼的功夫,七八個人連同他們身上的兵刃,都是全部化作了能量,被那頭神狼吞了一乾二淨。
隨後,那頭由刀氣變幻的神狼,再次化爲刀氣,回到了刀千秋手中的大刀之中,就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可是,四周的氣氛。
靜!
死一般的靜!
這可真是震呆了衆人腦袋。
誰能想到這個只有天皇之境的年輕少堡主,竟然眨眼之間,就輕而易舉秒殺了七、八個實力遠超他的高手。
要知道死去的七八個強者之中,甚至有三人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半步天尊的境界,比之刀千秋本人,都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那柄青色的大刀!
一時之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刀千秋手中的那本大刀吸引住了。
這是一柄有着狼頭刀柄,長達九尺在大刀。
大刀整體呈青色,隱隱泛着寒光,在其刀柄之處,狼首之中所鑲的狼眼,尤如的血色的狼瞳,似乎是真的狼眼,可以隨時復活過來一般。
這是什麼兵刃?
怎麼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威力?
“我……我知道了,這是狼刀,這是刀絕天早年所攜帶的親身兵刃,更是刀家堡的鎮堡之物,傳說之中的地階上位法兵!”在場的人羣,也有識貨之人,突然神情大變,失聲叫出了這柄大刀的來歷。
天法兵。
這幾個字一出,讓原本陷入呆滯之中一衆強者,雙眼中頓時爆射強烈至極貪婪和炙熱。
每一個人望着刀千秋手中那柄狼刀的時候,都是下意識添了添嘴脣,拼命咽一口唾沫,下意識的將手放在各自的兵刃之上。
在這個世界之上,一般的兵刃,都是精鐵打造的,這也是最爲的主流兵刃。
一般按照威力大小,可以分爲百鍊精鐵,千煉精鐵。
若是在往上,就是品質比之精鐵更甚一籌的玄鐵了。
不過,用玄鐵打造的兵刃,非常難得,一般只有一些門派的核心弟子,才能擁有這等兵刃。
而在這之上,就是傳說中的法兵了。
不過,就算是最低等人法兵,也是非常稀少的。
第一件人法兵,放在任何勢力,都是一件超級大殺器。
很多時候,就算是堂堂一些頂級勢力,也不一定能擁有人法兵。
這等寶物,並不是誰的實力強,就能得到的,還得講機緣。
只要天生擁有大氣運,大機緣之人,纔有可能得到這樣的寶物。
因爲就算是一件人法兵,若是落在一個真正的強者手中,只要其威能被完全催發出來,其威力足可以驚天動地,徹底戰局。
一個天命者如果能有一件人法兵在手,幾乎可以橫掃數以十計的同級強者。
甚至傳說之中那些掌握了地法兵的天命者,更是可以越級挑戰。
不過,這等法兵,唯一的缺點,就是在於操縱其禦敵的人,大損天命者的本源,若必非要,一般情況之下,天命者根本不會動用這等大殺器。
可就算是大損天命者本源,只是靜養一段時間,不再與人動手,天命者的本源,還是可以得到恢復的。
這樣一來,每一件法兵的現世,都會惹起巨大的風波。
如今有着一件上階地法兵出世。
一時之間,廣場上衆多天命者,雙眼望向那柄狼刀的時候,都滿是貪婪。
在這一刻,他們的心目之中,無一不想搶走刀千秋手中的人法兵。
但是卻沒有人敢出手,因爲人法兵有兩大禁忌。
一是在其認主之後,法兵的本體會與其主人產生一絲微妙的聯繫。
在這種情況下,你就算是強行奪到了法兵,不但可能駕馭不了它,更可能被它反噬。
二是法兵一旦認主,其主人還可以控制它自爆。
刀千秋的實力雖不強,但他在手持一件上階地法兵的情況,足以抗衡天尊,完全可以秒殺在場的任何天帝。
若是惹得他火起,控制地法兵自爆,只怕但凡向他出手的人,都勉不了一死。
雖然每個人都明知道這位刀家堡的少堡主絕對不可能催動地法兵自爆,也絕對沒有這個魄力敢算爆一件地法兵。
可凡事都存在萬一。
萬一人家真是一個狠人,萬一人家真有這個魄力,那怎麼辦?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卻沒有人敢以自己的生命去賭。
有這樣一件地法兵在手,刀千秋的底氣,確實已經十足到了極點。
在他的目光掃視下,除了極少數大有來歷的勢力之外,幾乎所有人,都低下了他們高貴的腦袋。
在有着一件地法兵開道的情況下,刀千秋以天皇之境的境界,竟然獲得了一個石臺。
更加出人意料的是,在他登臺的過程中,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
這不得不說,地法兵的威力,確實深入人心。
十五個石臺,已去其五。
如今還剩下了十個接引臺。
看到這一幕,葉凡的心中,也有些震驚。
毫無疑問,刀千秋手中的地法兵,其威力,要比他手上的任何一件地法兵,要大的多。
這其中,很有可能是刀千秋手中地法兵,根本就是根據一件天法兵打造出的僞天法兵。
一件地法兵的出世,幾乎吸引了在場百分之九十以上人的注意。
但還有少數一些人,雖然也對刀千秋的狼刀心生貪婪,但卻不是非常的強烈。
想必在這些人的身上,也藏着一些依仗。
至少葉凡可以隱隱感覺到,血之衙役的身上,就有着一股令他心悸的氣息。
那種氣息,毫不遜色於刀千秋手中的狼刀,看來也是一件地法兵。
就在這時,前方人羣之中,又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一箇中年的男子,走了出來。
那個男子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這人,突然從人羣中走出,朝着一個石臺走去。
好一幅目中無人的姿態。
在此人的身後,跟着一個身形枯瘦,但是實力驚人的老人。
這兩人之中,中年人的神情,一直淡然無比,而那個老人,卻帶着一抹邪惡的笑意。
兩人就這樣,直接登臺而上,雖然沒有任何話語,但是這份神態,卻是可以說得上是極爲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