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拉皇子後退三步,突也大笑道:“好,你果然是厲害人物,我完顏泓佩服你了。”笑聲中身形突然的溜溜一轉,只聽‘嗤,嗤,嗤’連串響聲,他身上突然爆涌起一片紫色的煙霧。
那蒙面人身形展動,大喝道:“屏住呼吸,莫要放他逃走。”就只這一句話工夫,那紫色的煙霧,已迷漫了整個殿堂。
就在這時,小秋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凡微笑道:“有趣,果然有趣,真假都拉皇子的較量。”就在這時,葉凡已閃身而,那些站在他身後的侍女只覺有一隻手在她們身子點過,就都已不能動彈。
葉凡閃到那口箱子邊,解開了心研公主身上的禁制,心研迷糊中睜開眼睛,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葉凡,她又驚又喜,但聞葉凡的語聲道:“屏住呼吸,隨我衝出去。”
殿堂中已亂成一團,叱吒聲中,還夾着一聲聲慘呼。
心研迷迷糊糊讓葉凡抱着,小秋也迷迷糊糊跟隨在葉凡後面往前衝去,她也不知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面對這麼多的甲士,他葉凡怎能衝出去,但葉凡竟衝出去了。
煙霧已瀰漫到外面,連守在外面的甲士都被嗆得直咳嗽。
這些人瞧見葉凡衝出,驚呼着撲上,但葉凡手掌微揮,他們就被震得四散跌倒……這昊元世界又有誰能攔得住葉凡?
金奴,小秋踉踉蹌蹌跟在他身後,也不見葉凡如何動作,一人當道,他懷中還抱着一個人,身手竟然靈活的詭異,他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無論任何人也猜不透。
更令人猜不透的是,只要他所到之處,那些甲士竟然就像中了什麼魔法似的,自動讓出一條通道來,就這樣,金奴、小秋、心研糊里糊塗難得着的衝過一條甬道,衝過一條長長的石級,衝出了這殺機四伏的宮殿。
葉凡衝出宮殿,突然望向天際,只見兩道黑影一前一後,向着宮殿東宮閃去,想了半晌,忽然低語道:“那蒙面人竟然敢去招惹那些東西,大概是他活得不耐煩了。”嘴角掛起一絲莫名的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然後,他又轉過頭去,對着金奴、小秋、心研三人道:“你們在這裡呆一下,不要動,我過去一下,馬上就回來,無論遇着什麼事,切不要離開,知道了嗎?”
金奴與小秋‘嗯’了一聲,心研卻問道:“你要去那裡?是不是帶着我們不便?你放心好了,無論遇着什麼事,我們都不會離開的,一定等着你回來。”
葉凡本以爲她定要跟去,沒想到此時卻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語,還當真讓他有些意外,目光掃過,神秘的一笑,衣袍飄處,人也向那方向掠去。
這時小秋纔開口道:“公主,我們爲什麼不跟着去!”她也以爲,以公主的性格,是鐵定要跟着葉凡去的,所以纔有此一問。
那知心研冷笑了一聲,本來頗爲清俊的臉上,突然露出一股邪惡之氣,冷俏的說道:“你懂得什麼,今晚事情變得太突然了,前面不知道有什麼危險在等着我們,誰敢招此事,多半都會送掉性命,我們前去,也許也得死。”
話到這裡,她稍微停頓一下,小秋眨着大眼睛,疑惑道:“真的嗎?”
葉凡本來已飛身甚遠,那知這時又突然回頭道:“有些傢伙以毒攻毒,喜歡自相殘殺,本不關我什麼事,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隻要有人生事到我的頭上,那麼今晚他就算三頭六臂,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莫名其妙的說完這句話後,葉凡身形動處,竟宛如一道輕煙,輕身之術,可謂之登峰造極,幾個起落之後,已不見了他的身影。
躍過幾座宮殿,將近目的地時,忽見遠處有人跌跌撞撞,倉皇而來,走近一看,卻是數十個甲士,只見他們半身浴血,臉色慘白,似乎都受了極重的傷。
這些甲士遙遙看見葉凡,此時葉凡也是身着騎士黑甲,他們便叫道:“有魔物,有魔物……”身子倏地一軟,昏倒在地,後面那些甲士被這麼一帶,也仆地不起。
葉凡眉頭一皺,搶步上前,扶起一名甲士,將他流血的傷口止住,這名甲士悠悠醒轉,喘着氣道:“你……你快走,這皇宮有魔物,有魔物,不是人能力敵的!”
“魔物?”葉凡卻一皺眉,淡然道:“你們先走吧,我去看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陣陣笑聲,大夥頓了頓,笑聲已越發高昂了起來。
葉凡見這些甲士聽到這笑聲,已駭白了臉,便道:“你們趕緊走吧!”那些甲士連連爬起,相攜去了。
葉凡略一沉吟,忽閃身躍了屋頂,擡眼望去,只見前方一片宮殿處,兩道人影忽上忽下,斗的難解難分!
只見那蒙面人怒喝一聲,隨着喝聲,左掌持着長劍,已帶着一溜育藍的光彩斜斜劃出,劍勢華華,徑劃都拉皇子的要害之處。
都拉皇子冷笑了一聲,身形微揚,便已橫掠七尺,冷笑一聲,突然發出森冷慘厲的叫聲,竟如梟鳥夜啼。
那蒙面人一招落空,才知道自己真力受損已巨,悶哼一聲,腳步一錯,長劍一圈一抖,眨眼間只覺劍點如雪,漫天朝都拉皇子罩下。
都拉皇子仍然只守不攻,帶着淒厲的笑聲,身形又滑開數尺,一面喝道:“好、好,你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這隻能怪你要隨我來這裡了。”
他笑聲越發高昂,身形如風中柳絮,左折右回,倏然在那繽紛如雨的劍影中閃避。
那蒙面人恨聲道:“你我仇深似海,今天也不必多說了,你就把命擱下吧。”
“你還真是無知的很,竟然來到這裡,誰把命留在這裡,你難道還不明白麼?”忽聽都拉皇子牙縫裡發出噝噝之聲,身子充氣般鼓脹起來,轉眼間身體突然化爲一團火霧,向蒙面人迎面滾來。
那蒙面人不知道都拉皇子竟然使出這種手段,只見自己面前火光一閃,身上騰起滾滾烈焰,這蒙面人發聲慘叫,悽聲叫道:“完顏泓,你竟敢使用禁術,不怕萬劫不復麼?”
都拉皇子倒退兩步,望着那蒙面人渾身浴火,東倒西歪,失笑道:“蠢材,你的心思我還不明白?你不過爭了上風,纔沒使出禁術,待你處於下風時,豈有不使用禁術之理……”
正要轉身,收功之際,目光動處,只見一人閃身而來,以都拉皇子此時的修爲,竟不知此人從何而來,臉色劇變,拼力後掠,那知那人隨手一點,一點白芒射來。
“你是誰……”話還沒有問話,突然那點白芒入體,卻聽‘波’的一聲悶響,都拉皇子陡然發出一聲慘叫,自己全身化作滿天血雨,爆炸開來,當真是屍骨無存。
這人影冷冷看了這兩人一眼,隨既擡頭向另一方向望去,見一個人影向這邊閃了過來,眉頭一皺,冷哼一聲,轉眼消逝不見。
葉凡急風趕月的來到這裡,但還是晚了,目光放在這死去的兩人身上一轉,兩道劍眉微微一皺,不禁微微搖了搖頭,喃喃道:“來遲了一步,這兩人究竟誰才中真正的都拉皇子呢?又是讓誰殺的!”。
站在星空之下,身上的衣袍,在夜風中颯然作響,沉默半晌,葉凡才嘆息道:“罷了,誰是真的都拉皇子,我又何必要去弄清,現在還是去將那丫頭救出來吧!”。
念頭一起,閃身向着小秋、金奴等人所在躍去。
來到這三人前面時,葉凡舉目望去,只見金奴與小秋滿臉急色,心研卻漸漸去遠,嘴角突然泛起一絲奇異之笑容,瞧着心研道:“你想到那裡去?”
心研顫聲道:“我去那,要你管……”
‘麼’字還未說出,葉凡突然出手如風,緊緊扣住了心研的穴道經脈,左掌一擡,心研已全身軟了下來。
小秋與金奴大駭道:“你這是幹什麼?”
葉凡道:“你還當這是你們的公主麼?”左手微微在心研臉上摸了摸,冷笑道:“你們瞧瞧他是誰。”隨手扯下了心研的人皮的面具,露出一張雞皮鶴髮的面孔……這竟然是一張老人的面孔。
看到這一幕,葉凡也微微一怔,他雖然知道這人不是心研,但也沒想到竟然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小秋更是大驚失色,道:“你不是大內王總管麼,你爲何要假辦公主,公主呢?你將她怎樣了?”
王總管驟然被制,亦是滿面驚怕,垂首道:“公主被我下了禁制,藏起來了,一時間絕不會出事。”
小秋與金奴這纔想起這公主的行爲舉止爲何與往日有些不同,敢情根本就是不心研公主,若是在不時,他們可能還可以看出異樣來,但今晚突變之事,實在太多,就是他們雖也發現這公主聲音有些變了,只當他是受驚過甚,聲音難免嘶啞,是以竟未曾留意。
此刻金奴與小秋驟然發現王總管竟如此大膽,敢假辦公主,心中自是驚怒交集,頓足道:“你……你爲何要如此?你瘋了麼?快說,公主在那裡”
王總管怨毒的看了葉凡一眼,將頭垂了下來,葉凡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現在有說話的機會,我勸你還是快些說,可能等會,你就永遠都不能開口。”
“想要我說,哼,你做夢吧!”王總管猙獰道:“就是死,我也要拉幾人下去,免得到了鬼府寂寞!”
葉凡輕笑道:“你絕對不會一人下鬼府的……”語聲微頓,一笑又道:“因爲二個都拉皇子都已經死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下注在那位皇子身子,但現在恐怕都是竹藍打水,一場空了。”
小秋與金奴聽得目定口呆道:“兩個都拉皇子,這是什麼回事?”呆了半晌,他們方自突然回過神來,長長喘了口氣,道:“知道了,一真一假,真假皇子原來本是合作關係,但事到成功之際,他們卻都想爭奪王位,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倒真的險些把我們害死了。”
葉凡微微笑道:“今天被他們害死的人,可不少!”說到這裡,葉凡望着王總管笑嘻嘻道:“你說是麼?”
小秋瞪着王總管道:“聖雅王朝一直待你不薄,你爲何要造反,還把公主也制住了……”越說越是氣惱,忽然反手一掌,摑在王總管仙的臉上,道:“你說,爲什麼?”
王總管霍然擡起頭來,凝目望着小秋,目光中散發着一種懷恨而怨毒的光芒,但卻仍然緊緊閉着嘴,絕不肯說出一個字來。
小秋與他同處皇宮多年,時常也與他打交道,以前這王總管總是一幅笑臉,從未見到他眼神如此狠毒,只覺心頭一寒,突見王總管嘶吼一聲,拼盡全力,飛起一足,踢向葉凡下腹。
葉凡輕輕一閃,便自躲過,王總管似已被小秋一掌激發了他兇惡的本性,此刻竟有如一隻發狂的野獸般,拳打足踢,怎奈脈門被制,連葉凡衣袂也沾不到。
“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一定會後悔的!”王總管突然張嘴露出了森森白牙,一口往葉凡手背咬了下去,葉凡冷笑一聲,反手一提,碰得他滿口腥血。
“你……”王總管縱有通天的本事,此刻也無法再加反抗,但面上所流露出的那種乖戾兇暴之氣,卻仍然叫人見了心寒。
葉凡冷笑道:“我知道你假辦公主,肯定有些不詭有意圖,但是什麼意圖?我卻猜不出來,莫非你竟和那兩個真假皇子有什麼關係?只要你好生說將出來,我絕不會難爲你。”
王總管嘶聲道:“你放手,我說。”
葉凡微笑道:“我放了手,你便可能使出那狗屁禁術了,我雖然不怕,但炸得四周都是血,我看着也不舒服。”
王總管低吼一聲,咬牙切齒,道:“好,你不放我,你可知道我是誰,等會,我要教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我要將你們舌頭拔出,眼睛挖下,牙齒一隻只敲碎,頭髮一根根拔光……”
小秋駭得驚呼一聲,顫聲道:“住口……你……你莫要再說了。”
王總管獰笑道:“我說說你就害怕了麼,等我真的做出了,你們又當如何,快叫他放手,否則……”言罷,嘿嘿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