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鉞笑了,點了點頭,付出總有回報……世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們不表達,不是他們沒看在眼裡,善也好惡也好,這些人都看在眼裡呢峻!
他覺得自己又上了一課,年少輕狂都該收斂了,如果不想像戰擎天一樣的結局,他該多花點時間關注這些百姓,關注這些他曾經忽視的東西……
阮依雲和那些阿諛奉承的人都迎上前,說了很多場面話,戰天鉞敷衍了幾句,就帶着人馬入城。
再次回到王城,心境已經截然不同,這王城已經沒有誰再能壓制他,可以說,從此後這王城就是他的,整個西溱也是他的!
他一路穿過街道,看着街兩邊的混亂還有空空的店鋪,很多想法都一一掠過腦海,他要做的事很多,而首當其衝,就是要儘快讓王城恢復昔日的繁華,成爲西溱的標杆,甚至整個七國的標杆……
熱情在心中澎湃,表面上卻誰也看不出來,一直走到皇宮,戰天鉞才停住腳步,擡頭看看這經歷了無數波折還依然雄偉的皇宮,從此後他就是這皇宮的主人,他的命運全由自己掌控了…鯽…
鉞王回來,阮依雲也不再做掙扎,討好地主動交出了暫代國事的權利,戰天鉞也不推辭,理所當然地接受了。
衆官員此時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暫時而已,戰擎天死了,阮依雯的孩子也沒了,戰天鉞遲早是要稱皇的,就看他怎麼協調阮家和莊家的關係了。
這些官員還不知道,莊老太爺一聽阮依雲要開城門迎接戰天鉞,就知道莊家在西溱徹底完了,戰天鉞的母妃死在莊太后手上,戰天鉞一稱皇,哪會容得下莊家呢,莊老爺子讓家人悄悄收拾細軟,連夜就逃了。
只是莊老爺子一行人,逃出幾百裡後,遇到了“劫匪”,帶走的金銀全被搶劫一空,雖然這些劫匪沒傷人,可是積攢了一輩子的錢財都沒了,莊老爺子被氣病了,在借住的農戶家中纏綿了幾天,就一命嗚呼。
臨終前,老爺子似乎醒悟了,拉着兒子的手說:“別去南充了,都散了吧,改名換姓安分守己過日子去吧!我莊家已經完了,除非你們能培養出超過戰天鉞的人,否則就別想着翻身……這次人家放了我們一馬,要是再不知道悔改,那誰也救不了你們了……”
老爺子這番臨終善言讓莊家的人想了兩天,最後除了幾個頑固不甘心的,其餘人都聽從老爺子的勸導,當即就各奔前程了……
莊家就這樣沒落了,近百年後,都再沒出過一個人才……
戰天鉞以暫代國事的身份,重新安排了各官員的職位,耿相官復原職,依然爲相,其他大臣也基本不動,阮依雲提上來的官員也恢復原職……
就像一場黃粱美夢,浮華只是夢一場,這些官員雖然有心理落差,卻自己安慰自己,還好沒因爲阮依雲的重用丟了原職,重新再開始吧!
戰天鉞利落地處理好事情,就散朝了。
阮依雲等人走了,才訕訕上前道:“王爺,還有一事沒稟告你呢!阮娘娘這些日子身體不好,胎兒不穩,今日凌晨已經落了胎!王爺今日回城是大喜事,末將剛纔沒說是不想衝撞了王爺的喜氣……王爺你看……”
戰天鉞嘲諷地笑了笑,頜首道:“本王知道了,一會本王會去探視!阮將軍先回去吧,有事本王會找你!”
“嗯,那末將就先告退了!”阮依雲趕緊走了。
戰天鉞負手站在金鑾殿上,那些太監都屏息不敢亂開口,都垂了頭當自己是木頭人。
戰天鉞看看金燦燦的龍椅,輝煌的大殿,這個很小的時候就讓自己畏懼的地方,如今對他再也沒有震懾力了……
他嘲諷地一笑,轉身大步走出了金鑾殿。
阮依雯宮裡,戰天鉞走進來,宮女們都跪下行禮,戰天鉞擺了擺手,一干宮女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阮依雯在香冬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讓香冬也出去了。
兩人誰也不先開口說話,久久的沉默讓阮依雯越來越不安,勉強一笑:“王爺……怎麼不說話呢?”
“說什麼?”戰天鉞走到窗前站着,屋裡燃了薰香,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味道。
阮依雯被他的冷淡嗆了一下,許久才道:“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戰天鉞
以問作答。
這讓阮依雯很被動,又沉默了半天才道:“你是戰家的人,這皇位是你的,你拿去吧!我只求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放過阮家……我哥這次開城門是我勸服的,他以前可能對你做錯了事,我希望你也別再追究了!我會勸他回老家,他不會再是你的威脅!”
“我從來沒把他當做我的威脅……”戰天鉞嘲諷地笑了笑問道:“那你呢?你打算怎麼辦?”
阮依雯低下了頭:“孩子沒了,我也沒賴在宮裡的想法……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想去大佛寺修行!吃齋唸佛,替西溱求福!”
戰天鉞聽完沉默了,阮依雯心一動,戰天鉞是不是捨不得自己啊?
她滿懷希望地看着他,半響,戰天鉞道:“這樣也不錯,先去靜靜心吧,也不用落髮,等哪天你想嫁人了,你隨時都可以出來!”
阮依雯有些失望,可是也沒絕望,戰天鉞讓自己不用落髮,那就代表還有希望!
“那我修養幾天就過去!王爺……可以嗎?”阮依雯弱弱地問道。
戰天鉞淡淡一笑:“當然可以……不過輕言和婧菱也回來了,這內宮我暫時讓她們兩代管,我希望你們和睦相處,把那些不愉快的事都忘記了,別再生出什麼事端!”
阮依雯聽出了戰天鉞的警告,垂了頭低聲道:“我知道了,我保證不會再惹事,儘量和她們和睦相處!”
“這就好!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戰天鉞問道。
阮依雯終是忍不住,問道:“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這話含的意思多了,戰天鉞聽懂了,看了她一眼道:“我以後怎麼樣,我想你不用關心了!阮依雯……我們沒有以後……我的將來沒有你,你的將來也沒有我……之前的事全當過眼雲煙吧!糾結過去,只會讓自己痛苦!好了,都說完了,我走了!”
戰天鉞轉身走出去,阮依雯不甘心地叫道:“那沐行歌呢?你的將來有沐行歌嗎?戰天鉞,你要是喜歡別的女人,我會祝福你,可是她真的配不上你啊!”
“那是我的事,不管怎麼樣都與你無關……”
戰天鉞頭也不回,只冷冷地留下了這話。
與你無關……阮依雯被打擊到了,頹然地倒回牀上,他的富貴與自己無關,他的人生也與自己無關……
他們就這樣結束了嗎?
不,她不甘心啊!
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走出阮依雯寢宮的戰天鉞,站在花園中,冷風徐徐刮在臉上,像刀一樣有些刺痛感。
你的將來有沐行歌嗎?
阮依雯的話在耳邊響着,戰天鉞遙望遠處,他的將來有沐行歌嗎?
那女人……提起她的名字,讓這久忙碌的沒空去想她的心一陣陣抽搐着疼!
她還好嗎?她現在在做什麼呢?陪伴在她身邊的都是什麼人呢?她有沒有想自己?
一堆問題都沒有答案,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正要轉身走開,連子夜來了。
“王爺,都安排好了,皇上明日出殯,屍體林太醫檢查過了,的確是血瘀症……不過他在皇上的腦後找到了這個……”
連子夜悄悄拿出一個布包,打開給戰天鉞看,戰天鉞瞥了一眼,裡面是顆帶血的銀針。
“這上面浸了一種毒液,能讓人發狂……”連子夜意味深長地道。
戰天鉞伸手接過了布包,塞進了袖子裡,冷冷一笑:“阮依雲還以爲是自己的功勞呢!就讓他這樣以爲吧!”
“王爺,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公告?”連子夜問道。
戰天鉞搖了搖頭:“沒這個必要,就以血瘀症做他的死因吧!我才進王城,殺了阮依雲會讓許多不明真相的人寒心,阮依雯說他會回老家,就先放他一馬,安安分分就算了,要是再敢弄出什麼事,再一起收拾他!”
連子夜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問道:“王爺出宮嗎?”
“嗯,宮裡有顏夕和婧菱照管,我也沒必要留下,一起吧!”
兩人並肩往外走,連子夜家常般地聊道:“我還沒謝謝王爺救下我母親
呢!婧菱說想早日成親,好去幫我照顧母親!”
戰天鉞一笑,意味深長地道:“那丫頭經歷了這事長大了,鬼心眼也多了,你見到她就告訴她,戰擎天做的那種事,我不會對她們做的,讓她把心都放到肚子裡去吧!我戰天鉞要是靠女人才能打勝仗,也活不到今天!”
連子夜陪笑:“她不是不相信王爺,就是不喜歡管事,王爺你瞭解她,她就喜歡那些書畫,只想活得簡單一點!”
戰天鉞點點頭:“我知道她的性格!這次也不是逼她,只是想讓她再多懂一些東西……要做我的大將軍的夫人,可不是像做公主一樣簡單的!子夜,你別心疼她,每個人都是自己學着長大的,今天讓她吃苦,他日她會懂這都是爲她好!同時,你也會更喜歡她,更敬重她……我可不想送你一個累贅,日後天天給我叫苦!”
連子夜懂了,戰天鉞這是眼光長遠爲戰婧菱謀算呢!
跟着自己這個走南闖北,征戰四方的人,沒有一點本事,只是需要自己照顧的花朵,這份感情又怎麼可能長久呢!
“王爺,我知道了,謝謝你這麼爲她考慮,我會轉告她的!”連子夜忠心地感謝。
戰天鉞伸手拍拍他的肩:“你們的婚禮想定在什麼時候,你做主,最早也三個月後吧!我不是顧忌別人會說什麼,是怕對你影響不好!”
“嗯,我知道,我也不想這麼急就成親,等一切都安定下來再說吧!”連子夜知道戰天鉞是爲自己考慮,不管怎麼樣,戰擎天畢竟是皇上,皇上才駕崩,公主將軍就急着成親,這於理不合!
兩人走出宮,各自上馬回家。
戰天鉞回到鉞王府,已經天黑了,建安等人早已經收拾好,家裡還是原樣,飯菜也準備好了。
戰天鉞一人用了膳,就讓建安等人休息去了。
他一人坐在書房裡,隨手翻着書,等待着。
夜深了,很冷,要等的人還沒來,戰天鉞有些不耐煩了,丟下書本,剛要起身,就聽到門外有人吃吃地笑起來:“王爺,這就不耐煩了?我以前等你,可是等了一宿又一宿啊!”
戰天鉞重新坐了回去,看着來人妖嬈地走了進來,一身紅色的衣裙,秀髮全散披在腦後,明珠皓齒,美得驚豔……
“菲菲……”戰天鉞微笑:“今天很美啊!”
菲菲撩了一下頭髮,風情萬種地說:“王爺這麼說,那是不是說以前菲菲很醜了?”
戰天鉞微笑:“菲菲怎麼醜了,我這麼說,只是想說今天比任何時候都美……”
“是嗎?那王爺喜歡嗎?”菲菲一扭身就靠到了戰天鉞身上,手撫上了戰天鉞的胸膛。
戰天鉞淡淡地看着,在她的手要滑向自己的衣襟裡時及時抓住了她。
“王爺,我都表示了我的誠意,你還不接受菲菲嗎?”菲菲委屈地衝他眨眼。
戰天鉞一起身,菲菲就落到了椅子上,戰天鉞則走出了幾步,冷漠地道:“你幫了我,只夠彌補你犯的錯,菲菲,我不會接受你的,我說過,做兄長和朋友都可以,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其他關係!”
要不是要以最短的時間拿回王城,戰天鉞根本不想和菲菲合作。
菲菲也不氣,微笑道:“任何事都是能改變的,人也一樣,你別說那麼絕對,我們這不是纔開始的嗎?我的誠意你看到了,以後就學着相信我吧!”
戰天鉞從袖中掏出了那個布包,扔給了菲菲,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菲菲伸手接住了,摸了摸就放回了自己袖中,笑道:“和我不必客氣……雖然這是我第一次沒收酬金就做事,但我不後悔!因爲得到你,就是我最大的酬勞!”
戰天鉞有些無語,菲菲以往的形象都是乖巧賢惠的,這放棄了掩飾,語氣怎麼和洛無遠一樣無賴啊!
“不習慣這樣的我嗎?”菲菲很有自知之明,嘻嘻一笑,起身道:“我覺得以前我裝的太累了,那形象讓王爺看着都厭煩吧!所以我決定改變形象,讓王爺重新認識我!王爺,你就慢慢習慣吧!我會經常給你驚喜的!”
別是驚嚇就行!戰天鉞腹誹道。
“夜深了,我要去休息了,王爺不送送我嗎?”菲菲歪頭問道。
戰天鉞心一動,看向她。
菲菲自然地道:“我還是你的平妻,當然要住在王府!王爺你不會狠心要把我趕出去吧?我倒無所謂,就怕壞了王爺的名聲!”
戰天鉞蹙眉:“你這是威脅我嗎?”
菲菲掩脣一笑:“我怎麼敢呢!我是真心歸順王爺的……以後進了宮,也會幫着王爺管理後宮,王爺想找多少女人都行,我負責把她們調教好侍候王爺不好嗎?”
她說到這裡轉變了語氣,有些委屈地說:“給我一年時間,要是王爺真的不願意接受我,我會走的……我菲菲這點自尊心還是有的,決不會厚顏無恥地糾纏王爺的!”
戰天鉞沉默了半響,終於點了點頭:“行,你留下吧!我還是那句話,別做你無法承受後果的事,否則,我決饒不了你!”
“嗯嗯,我保證不做壞事!”菲菲高興地點頭,怕戰天鉞反悔似地往門口跑去,腳跨出門框,突然想起什麼又轉頭道:“王爺,好人有好報,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我免費告訴你一個消息吧!救走沐行歌的那個瞎子,我懷疑是近年來江湖上有名的幽冥殺手組織頭目,他自己手下就有一幫精英,個個身手了得,從他們出現,我們的生意都被搶了很多。而且聽說他和鬼方皇上關係很好,鬼方皇上還給他做了一艘戰船,王爺你要是找不到沐行歌,可以考慮去海上看看!”
戰天鉞愣在了原地,海上?一直以爲沐行歌逃走後是前往嘉衛,就沒考慮過去海上找,沒想到那人竟然把沐行歌帶到了海上,難怪自己的人一直沒有消息。
幽冥殺手頭目……戰天鉞有些頭大了,沐行歌怎麼會有這樣的手下呢?她知道不知道這人的真實身份呢?還是說,她自己纔是真正的頭目,背地裡養了這些人是另有圖謀?
戰天鉞胡思亂想着,也理不順這些關係,索性拋開了不想,回屋休息去了。
次日,戰擎天出殯,棺木送到了離城三十多裡的戰家皇陵,戰天鉞帶百官參加了葬禮,戰婧菱和戰顏夕也參加了葬禮。
雖然對戰擎天的死沒有什麼同情的感覺,兩人在人前還是哭的稀里嘩啦。
葬禮後,戰天鉞宣佈了戰擎天的死因,還有阮依雯失了孩子的事,當即以戰家人的身份宣佈繼承皇位。
沒人有異語,這都是順理成章的事,這事就這麼定了。
十日後,戰天鉞即位,正式以西溱皇的身份登基,儀式沒有鋪張大辦,簡簡單單地告祭了天地,戰天鉞皇袍加身就算禮成了。
官府張榜公告,百姓看見了都自發地放了鞭炮,慶祝新皇登基。
戰天鉞也不負衆望,以新皇的名義大赦天下,同時減免西溱百姓商人一年的賦稅,並定於新春加考恩科。
這幾條消息把百姓和那些文人都樂壞了,大家都紛紛歌頌戰天鉞仁政,奔走相告,擁護戰天鉞。
阮依雲看到這一幕,失落了兩天,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次日上朝當了文武百官的面以父親年邁,要送他回老家養老解甲歸田。
戰天鉞應景地挽留了幾句,最後恩准了,還賜了阮依雲幾百畝田地,也算嘉獎他的識趣。
阮家要走,阮依雯也沒有強留在宮裡,藉口讓父兄送自己,就收拾了行李隨着離開了。
戰天鉞沒去送,阮依雯癡癡地看着皇城方向,許久,垂下簾子,誓言般地道:“我還會回來的……戰天鉞,我一定會回來的!”
戰天鉞稱皇,洛家也回來了,洛無遠第一天回來就衝進宮裡,責問戰天鉞有沒有幫自己找彭韻,他氣沖沖地道:“你能安排彭將軍奪了阮昊焱的兵權,你別告訴我,你沒和他聯繫……”
戰天鉞一笑,安撫道:“我答應你的事,怎麼可能忘記呢!人我已經替你找到了,我還沒有通知彭家,我給你地址,你自己去把人帶回來吧!”
洛無遠這才笑了,隨即又擔心地問道:“你找到了人,能告訴我,孩子……沒事吧?”
在見識了沐行歌和阮依雯相續失去孩子後,洛無遠現在很擔心彭韻和自己的孩子。
戰天鉞微笑道:“孩子沒事,只是你有個大麻煩了……彭韻可能要嫁給別人了!”
“啊,怎麼可能,她懷了我的孩子,誰會娶她?”洛無遠驚訝地叫道。
“廖世源知道嗎?彭韻家的表哥,就是他,我才那麼快找到了彭韻!也不知道她
怎麼對廖世源說的,廖世源毫不介意,願意娶她,聽說已經在準備婚事了!如果你動作不快,你的孩子和娘子都會變成別人的了!”戰天鉞揶揄道。
“給我地址……”洛無遠咬牙切齒,那文弱書生憑什麼要做自己孩子的爹啊!彭韻敢嫁他,他搶也要把她搶回來。
戰天鉞從書架上找到一張字條,遞給洛無遠前說道:“無遠,沐行歌的事讓我懂了一個道理……孩子不是維繫婚姻的工具,更不是綁住一個女人的手段!如果你不能對她好,做不到和她長久一輩子,那我建議你別去找她了……從她沒有弄掉孩子的事來看,她會是一個好母親!她會善待你的孩子的!你想要孩子還可以再找女人生,別毀了她的一生!這算我替彭將軍請求你了!”
“彭將軍知道我們的事嗎?”洛無遠不安地問道。
戰天鉞搖搖頭:“不知道!我也沒告訴他!你先好好考慮我說的話,再做打算吧!”
“嗯,我會考慮的!”洛無遠拿了字條,家也沒回,就帶着兩個下人跑了。
戰天鉞初次爲皇,很快就進入了角色,在和耿相等賢臣商量了後,由他們推舉提拔了十幾個官員,這些官員大都是有才之士,之前被阮家,莊家排擠一直懷才不遇。
被戰天鉞提拔後,都感恩涕零,上任後立刻大展拳腳,很快就幫着戰天鉞把政務理的頭頭是道,讓戰天鉞輕鬆了不少。
而皇宮裡,沒有了戰擎天和阮依雯的控制,戰顏夕和戰婧菱也展現出自己的能力,重新梳理了一遍內務。把老了,靠不住的太監宮女打發了一大批,重新招了一些年輕本分的宮女。
兩人都從連子夜口中知道了戰天鉞的用意,對戰天鉞肯放手讓她們做事心懷感激。
兩人在逃出皇宮時合作過一次,這次再合作就很默契,相輔相成,做事有商有量,就算有矛盾,也能平心靜氣地溝通。
她們兩都覺得,在管事中學到了很多東西。特別是戰顏夕,通過戰擎天的事,學會了收斂,不再以公主的身份趾高氣揚,學着和宮女、太監們搞好關係,更學着親近其他的官家小姐,她向耿蘭蘭,靳瑛她們真心地道歉,還親自帶了禮物去找彭韻,想和她道歉。
當然,沒有找到彭韻讓她很遺憾。
而更讓她遺憾的是,她也沒能見到洛輕言,洛家的人都回來了,洛輕言沒回來。
洛無遙接見了她,直言道:“輕言被老爺子送山裡了,老爺子說她心浮氣躁,不懂事,讓她好好面壁思過,等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才讓她回來!八公主,老爺子說輕言的話也適合你,皇上不會送你去面壁思過,但你也要反省自己!你還年輕,犯了錯可以改,要是再任性,就沒救了!”
戰顏夕被說的面紅耳赤,這次的確差點害了洛輕言,唯一慶幸的是沒釀下大錯,要不然,她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無遙哥哥,謝謝你教導我,我會好好反省的!一定不會再讓你們失望!”戰顏夕認真地對洛無遙鞠了個躬,才帶着遺憾回宮裡。
戰顏夕回到宮裡,沒人督促,自己就閉門不出,只告訴宮女們自己要想問題,這一想,兩天沒出門,把宮女嚇的趕緊去告訴戰婧菱。
戰婧菱來也叫不開門,不得已只好把戰天鉞請來了。
戰天鉞來了,戰顏夕不得不開門,有些心虛地看着戰天鉞。戰天鉞這麼忙,自己還讓他操心,像什麼話啊!
戰天鉞也不急,微笑道:“我這兩天很忙,都沒空動動,顏夕,取你的蹴鞠來,我們去踢蹴鞠!”
“啊!”戰顏夕傻眼。
“怎麼,怕輸丟人嗎?”戰天鉞激將道:“你可想好了,我輕易不陪人的,以後想讓我陪你,就不可能了!”
“去吧去吧,我也去!”戰婧菱附和道:“顏夕我們去換衣服,讓四哥陪我們練練!”
她連拖帶拽,把戰顏夕拉去換衣服了,戰顏夕無奈,換好衣服跟着她走了出來。
戰天鉞已經到蹴鞠場了,連子夜也被他拉來了,說二對二。連子夜和戰婧菱一隊,他和戰顏夕一隊。
戰顏夕聽到這樣的安排就笑了,四哥這麼厲害,他們一定不會輸的。
哪想到,站到場地上,戰天鉞呵呵地笑道:“我從來沒踢過蹴鞠,顏夕,你可別笑我!”
戰顏夕又傻眼,但很快就釋然了,四哥
武功高,就算不會也能踢的準的,戰婧菱不如自己,雙方應該不會相差太遠。
比賽開始了,很快,戰顏夕就發現,戰天鉞根本靠不住,武功高對踢蹴鞠似乎沒什麼幫助,而連子夜和戰婧菱仗着心有靈犀,一個傳,一個踢,很快就進了幾個球。
戰顏夕氣急,跑過來對戰天鉞指手畫腳,只差指着戰天鉞的腦袋罵他笨了,讓周圍看熱鬧的太監宮女和御林軍將士都替她捏了一把汗,也不怕惹惱皇上啊!
戰天鉞也不氣惱,呵呵一笑,倒是受教了,再開始就順利地踢進了幾個球。
戰顏夕還沒來得及高興,連子夜就改變了戰術,有時球明明可以順當地飛過去,卻偏偏踢到了她身上,戰顏夕第一次被打倒還以爲是偶然,等接二連三都被打倒,她反應過來了,連子夜是故意的……
“四哥……你看他,他明明就是故意的!”在又一次被打倒後,戰顏夕不立刻起來了,爬在地上委屈地向戰天鉞告狀。
“起來啊!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打爬下吧!”連子夜在那邊微笑,戰婧菱瞪了他一眼想過來攙戰顏夕,被連子夜拉住了。
連子夜滿不在乎地說:“放心了,我腳下留情了,她不會受什麼傷的!戰顏夕,你想想,當時你和沐行歌踢蹴鞠,她可是帶着傷的,她都能一次次爬起來,難道你就不能嗎?同樣是人,她做的到你爲什麼做不到呢?”
“你是爲沐行歌報仇嗎?”戰顏夕怒了,猛地爬了起來,又看向戰天鉞,她懷疑是戰天鉞故意讓連子夜整自己替沐行歌報仇的。
“我不是替沐行歌出氣!”戰天鉞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你是我的妹妹,我就算喜歡沐行歌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傷害你……顏夕,沒錯,是我讓連子夜故意踢你的,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不管別人怎麼對你,你心中都要有自己的堅持,就像沐行歌,她被人潑糞,被人毆打虐待,她都能站起來!摔倒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站起來的勇氣……也別依賴別人扶你起來,只有自己站起來,你纔有自己的驕傲……”
戰顏夕若有所思,呆呆地站着想了一會才道:“四哥,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才悟出這些道理吧?”
戰天鉞和莊太后的恩怨,戰顏夕也知道,也隱約聽說過莊太后讓人刺殺戰天鉞的事,之前被莊太后寵着,戰顏夕就事不關己。現在回想這些事,再看看戰天鉞的成就,戰顏夕再笨也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
戰天鉞哪會和她說陳年往事,一笑:“我們這些帶兵的,誰開始就是將軍啊,都是從士兵做起,哪個士兵不吃苦呢?你問問連子夜,他才從軍的時候,不也是被整的死去活來嗎?”
“是嗎?子夜,你說說,都吃了什麼苦!”戰婧菱好奇地問道。
連子夜輕咳了聲,摸摸鼻子:“皇上,都到用晚膳的時間了,你不留臣用晚膳嗎?”
“哦,是到用膳的時間了,走吧,顏夕,婧菱,難得我今天有空,就陪你們一起用膳吧!順便再讓連子夜給你們講講我們的從前……”
這頓飯,就四人一桌一起共用了,戰婧菱和戰顏夕都覺得很不像話,可是戰天鉞和連子夜不以爲然,兩人也不好多話,勉強地坐了下來。
戰天鉞看兩人的樣子,就道:“都是一家人,沒那麼多規矩!你們學着適應吧,以後這樣的事還多着呢!婧菱,顏夕,我從小就離開了皇宮,對宮裡的規矩不熟悉,我也不想你們用以前的規矩來束縛我!要這樣,多沒意思,自己一家人在一起也感覺不到親密!”
戰婧菱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戰天鉞,才發現從戰天鉞即位後,他只有在外人面前才自稱朕,對她們,從來都是“我”相稱的。
這和戰擎天之前隨時都稱朕大不同,讓她們容易親近他。
之前戰婧菱覺得,是她們貢獻給他國庫銀票起作用,現在看,可能不是這樣,戰天鉞是真的想和她們親近的。
“四哥,你說的對,我也覺得宮裡規矩太多了……之前我去沐行歌院裡用膳,她和宮女們都一桌吃飯,我看着就很熱鬧,我們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飯能不講規矩也好,我們也能和四哥多親近親近!”
戰顏夕笑道:“還有,以前去找輕言玩,看到她們兄妹幾個都能一起用膳,還有說有笑,我就很羨慕,這在我們家,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連子夜呵呵笑道:“皇上給你們這個機會了,以後有機會就一起用膳吧!又不是多難辦到的事,何必羨慕人家呢!”
“就是,我們也可以做到的!”戰天鉞點點頭,拿起筷子:“菜都涼了,都動手吧!吃飽了纔有力氣做事!”
他和連子夜先動起手,戰婧菱和戰顏夕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動手。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吃完戰顏夕早已經忘記自己面壁思過的事,休息了一會,就帶着自己的人去繼續踢蹴鞠。
這是她最喜歡的遊戲,這些日子都沒踢,早已經忘記它帶給自己的愉悅了,被戰天鉞喚起,索性就玩個痛快。
戰天鉞和連子夜、戰婧菱在遠處看着,三人臉上都面帶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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