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騫哪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從看完戲後戰天鉞就不正常了,一句話不說,就窩在那小院子裡呆了半天,來用膳什麼都不吃,就只喝酒。
雖然擔心,他們也不敢勸阻,這可是關係到男人面子的事,他們怎麼可能讓戰天鉞在人前失了面子呢晨!
被沐行歌一搶白,白子騫也有些怒了,沉聲道:“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他從看完戲出來就心情不好了,當時他和你坐在一起,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還會有人比你更清楚嗎?”
沐行歌一愣,想起日間看戲時的事,自己只不過從他手中抽出了手,也沒做其他什麼啊!難道這就生氣了?
“沐小姐,我們勸阻不了你不會勸嗎?”白子騫一肚子氣,怒道:“你明明知道他是爲你來的,就不能對他好點嗎?別怪我說話難聽,我就沒覺得你有什麼好值得皇上這麼對你,你可知道,他爲了你差點死了,那次……”
“白將軍!”白子騫的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皇上有事找你呢!副”
白子騫轉頭看見菲菲,還以爲戰天鉞真的有事,顧不上再說趕緊走了。
沐行歌看着菲菲,菲菲也看着她,許久她走了過來,對沐行歌莞爾一笑:“陛下是越來越美了,我都看的眼饞,難怪皇上對你念念不忘呢!”
沐行歌冷冷一笑,擡腳要走,和這女人沒什麼好說的。
“陛下和我沒話說,我卻有話想和陛下說,陛下耐心聽一下對你不會有損失的!”菲菲道。
沐行歌停住腳步,有些好奇菲菲能有什麼話和自己說,只要不是爭風吃醋的話,她有興趣。
“我答應過皇上不會爲難你!”菲菲開口道,語氣有些輕蔑:“你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我想殺你,你沒有活路的!”
沐行歌頓時笑了:“那你何不試試!”
這女人,這是威脅上了?
“我這是向你表示誠意,沐行歌,只要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我們相安無事就好!懂我的意思嗎?”菲菲道。
沐行歌聳聳肩:“我不是太懂……你是在暗示我別接近戰天鉞嗎?還是在警告我別讓戰天鉞喜歡我……這我無法答應,心是戰天鉞自己的,他想喜歡誰我還真不能控制!”
“別在我面前示威!”菲菲沉聲道:“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沐行歌,我是答應他不動你,可不代表不動你家人和你身邊的人……沐行歌,你要和我爭,你就等着給他們一個個收屍吧!呵呵,那小公主長得很嬌嫩,不知道送到樓子裡,能熬多久呢!”
沐行歌臉色一變,惡狠狠地道:“菲菲,你敢動她們試試,我會讓你知道,你以前認識的沐行歌是個善人!”
兩個女人互瞪着對方,都想用自己的氣勢壓倒對方,可是兩人都不是普通人,氣勢力均。
菲菲忽地一笑:“我怕什麼?我孑然一身,得到了就是全部,失去了不過是一人!你就不同了,你在乎的人那麼多,要是敗了,你失去的是全部,得到的纔是一人……而且還是不完整的一人……你覺得值得嗎?”
沐行歌敗了,她懂菲菲的意思,這女人是用命和她拼了,她一人無所謂失敗。而自己,在乎的人太多了,她賭不起。
“我也不要你做什麼,你做你的女皇,嫁人生孩子都是你的事,只要不來和我爭,你過的好與不好都和我沒關係!”
菲菲得意地一笑:“你很聰明,你會知道怎麼斷了戰天鉞的想法的,我就不教你了!你放心吧,有些話戰天鉞也只是說說,他不會真的對你那麼狠心的……而且,多了我這個朋友,我也會幫你的!”
與虎謀皮嗎?沐行歌纔不信,如果自己和戰天鉞反目成仇,這女人不火上澆油纔怪。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你可以好好想想,你和戰天鉞會有好結果嗎?你太天真,從你對賀蘭嵛就能看出,你根本不瞭解男人!戰天鉞現在對你是有興趣,那是你桀驁難馴,要是你變成他後宮中的一員,他對你還有興趣嗎?”
菲菲耐心地勸道:“宮裡總是充滿了陰謀算計,你妹妹對你就是一個例子。沐行歌,你現在不是多好,一國之皇,想要男人大把抓,想要誰死說句話就行,又何必委屈自己呢!這世上不是隻有一個賀蘭嵛,你還能遭遇幾次背叛呢?我是沒有你的機遇,有的話我也不會委屈自己!你懂我的意思嗎?”
沐行歌嘲諷地一笑,搖搖頭:“我懂,是你不懂!這就是爲什麼我是沐行歌
tang,你是菲菲……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也表個態,菲菲,我對做戰天鉞的皇后沒什麼興趣,更沒興趣和你們爭寵!你要有本事就看牢他,沒本事也別怪到我頭上……你的威脅我收到了,我說這番話也不是怕你退縮!菲菲,我要喜歡戰天鉞的話,你怎麼威脅我,我都不怕的!我要是不能保護我身邊的人,也沒權力喜歡人。你聽好了,不管你是一個人還是一家人,你只要敢傷害我身邊的人,我一定讓你後悔你爹媽爲什麼生了你……”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臉上的冷酷無情讓菲菲一驚,這氣勢比戰天鉞還凌厲,她莫名地打了個冷噤,剛想怎麼回答……
沐行歌冷冷地拋下一句話走了:“狗就是狗,看好家就行了,別出來亂吠,自己喜歡吃屎,還當別人也喜歡吃屎嗎?”
呃,菲菲目瞪口呆,她……她竟然說戰天鉞是屎?
沐行歌一肚子氣,不是被菲菲氣的,而是被戰天鉞氣的,自己養的狗看不好,還放出來亂吠,真是豈有此理。
再回到桌前,對戰天鉞喝酒她漠不關心,在心裡還幸災樂禍,喝吧,最好喝死算了。不但如此,她還故意給戰天鉞敬酒,說什麼戰天鉞酒量好,酒盅不過癮,讓人給他換了碗。
戰天鉞還沒醉,一看這架勢也被激起了怒氣,喝就喝怕她啊!
“陛下只讓我喝,自己喝那麼少,怎麼行,我喝也行,我喝一碗,陛下喝半碗,怎麼樣?”他嗆道。
沐行歌被激,也不拒絕,豪爽地道:“皇上這麼高興,那我就捨命陪君子吧,喝!”
她親自起身給戰天鉞滿滿倒了一碗,挑釁地道:“你喝完我就喝!”
戰天鉞擡起碗,揚頭全喝了。
沐行歌陪着喝了半碗,在座的官員都停下來,看着兩人喝酒。
一碗接一碗,越喝越快,這已經不是喝酒,是拼酒了。
玄霜等人看的目瞪口呆,白子騫也是一肚子氣,之前戰天鉞就喝了那麼多,沐行歌還這樣,這不是誠心要把戰天鉞灌醉嗎?
看着沐行歌一會就紅了臉,染荷擔心了,過來勸道:“別喝了,都夠了,宴席就到這吧!”
可是這兩人哪管,聽而不聞繼續喝,染荷氣得不讓上酒,戰天鉞一見沒酒就叫道:“你們鬼方不是這麼小氣吧,酒還沒夠就沒有了!拿酒來!”
沐行歌也叫道:“拿酒來,難得鉞皇今日高興,讓他喝個夠!不要傳出去說我們鬼方小氣!”
沐行歌都發話了,侍衛只好送上酒來。
染荷怕兩人喝多出醜,就宣佈散席,那些官員客人就算想留下看熱鬧,也不能不走,一會就走的只剩晏漓烜和戰天鉞的人。
戰天鉞見晏漓烜不走,更加煩悶,這兩人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能留下來呢!
“皇上,怎麼不喝呢,喝啊!”沐行歌又給他滿上,嫌倒酒不方便,把椅子拉到了他旁邊。
戰天鉞悶頭又喝了起來,喝完對沐行歌亮了亮碗底,嘲諷地一笑:“陛下,我們要不定個規矩吧,今晚誰要先醉了,就答應對方一個條件,怎麼樣?”
沐行歌纔不上當,誰知道這傢伙會提出什麼條件呢!
她想想道:“行,皇上要先倒下了,明天就回西溱吧,以後也別來了!”
額,戰天鉞怒視着她,她就這麼不待見自己?迫不及待地趕自己走?越想心越涼,今日拼了也不能先倒下。
“那陛下要是先倒下,是不是以後鬼方我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還是陛下答應嫁給我呢?”戰天鉞挑釁地問道。
在場的衆人除了沐行歌都吃了一驚,戰天鉞這是在求婚嗎?
菲菲更是皺緊了眉頭,暗中捏了捏拳,沐行歌要是敢答應,她決饒不了她。
“皇上國事繁忙,能來鬼方一趟也不容易,你要有那時間,以後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吧,我同意!”沐行歌微笑道。
這條件比起其他的好多了,她怎麼可能不答應呢!
“陛下說的對,我來一趟也不容易,就算你請我,我也不見得有時間來,我還是換個條件吧!”
戰天鉞覺得自己頭昏了,怎麼說出這樣的條件,立刻改口道:“要不這樣,陛下要輸了,就陪我三天……”
沐行歌臉色頓時變了,剛要發火,戰天鉞慢悠悠地道:“別誤會,不是讓你侍候我,就是陪我觀賞一下鬼方的風景而已,陛下不會慢待一個客人吧!陛下要去西溱,我也會陪陛下的!”
沐行歌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雖然不是很願意陪他,可是一想到如果能將這傢伙灌醉,以後再也不來打擾自己,算起來還是自己賺了,就點頭道:“一言爲定,希望皇上遵守諾言!”
“當然,朕一諾千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戰天鉞點點頭。
兩人不再廢話,你給我倒,我給你倒就喝了起來。
幾罐酒一會就沒了,侍衛又取了來,晏漓烜在旁看的很無語,沐行歌看似聰明,還是有點小笨啊,要知道武功高低對酒量也有影響的,戰天鉞武功比她高,肯定酒量也比她好。
沐行歌也暗暗叫苦,之前是想着戰天鉞已經喝多了纔敢喝他比的,哪想到這人越喝越清醒似的,眼睛發亮,時時刻刻地盯着自己。
她喝的頭都昏了,看這傢伙還不倒,大了舌頭道:“不……不準作弊……不準仗着內力欺……欺負人!”
戰天鉞其實也撐不住了,就是憋了一口氣才強撐着,看沐行歌醉態可鞠的樣子,如果不是這麼多人看着,他早停下來拉着她做別的事了,哪願意傷害她也傷害自己呢!
“陛下要是不行就認輸吧!我們不一定要喝到倒下!”他淡淡地道。
“誰……認輸?我不……”沐行歌撐着叫道:“我就不認輸……我就不信你不倒……喝……”
她連酒罐都擡不動,扭頭對玄霜叫:“給他……倒……酒!”
玄霜沒法,只好上前倒酒,戰天鉞一揚頭,喝完了,看沐行歌還沒動,就道:“喝啊……不是怕了吧?”
“誰怕你……戰天鉞,我不怕你……”沐行歌伸手去端碗,端到一半,碗脫手掉了下來,她人也跟着軟了下去。
一旁的玄霜趕緊抱住了她,再看,她已經閉上了眼,臉紅的就像紅布。
“我們陛下輸了!”玄霜無奈地代沐行歌認輸。
戰天鉞看向沐行歌,見她在玄霜臂彎裡睡着了,卸下了防衛,就如他第一次見她生病發燒時,脣角也帶上了天真無害的笑容,他的心一瞬間又軟又疼,起身猛地從玄霜手中把她扯了過來。
玄霜還沒反應過來,戰天鉞的脣已經落在了沐行歌脣上。
衆人都被嚇了一跳,玄霜反應過來,氣急地衝上去把沐行歌搶回來,原以爲會費一番功夫,哪想到一扯沐行歌就被拉了回來,而戰天鉞閉着眼往後倒了下去。
“皇上!”白子騫和建安衝上去扶住了他,戰天鉞已經醉的人事不省,剛纔全是靠一口氣撐着,現在見沐行歌輸了,他也撐不住了。
“送客!”染荷有些氣惱地吼起來。
戰天鉞太過分了,竟然當衆吻沐行歌,這要是傳出去,以後沐行歌還怎麼嫁人呢!
沉光幾人也是陰沉着臉,只差動手趕人了。
白子騫無奈,只好和建安等人把戰天鉞連扶帶背地弄回了驛站。
晏漓烜看到這樣的結局也不意外,心下雖然有些失望,卻對沐行歌更有興趣,這女人有意思啊!
沐行歌被佔了這樣的便宜,雖然比起兩人之間有過孩子不算什麼,可是現在身份不同,這就算大事。
染荷和玄霜把她弄回寢宮,讓宮女給她洗漱換上乾淨的衣服,看她安安穩穩地睡着,兩人走出去都是各懷心思。
“玄霜,這事怎麼辦啊?”染荷不安地問玄霜:“我看戰天鉞是不肯罷休的,姐姐的樣子又不想嫁給他,我們怎麼辦纔好?”
玄霜也是頭大,爲難地看着染荷,許久才道:“公主,皇上的事不是我們能管的,還是由她自己處置吧!”
染荷苦笑:“我也知道管不了,可是不管又過不去!姐姐性格強硬,我是怕她一條路走到黑,耽誤了自己啊!”
之前沐行歌對賀蘭嵛的癡情染荷也聽說過,有時問沐行歌,她回答兩句就岔開了,她拿不準沐行歌是不是還喜歡賀蘭嵛。
本來想撮合她和戰天鉞,可是又怕像沐行歌說的,戰天鉞要的不是她,而是鬼方和北俞。
染荷現在都不知道
怎麼辦了,戰天鉞的強勢也讓她畏懼,她看的分明,這男人想要什麼一定要得到,如果沐行歌不妥協,最後的結果還是沐行歌受傷,就像剛纔比酒,戰天鉞就算撐着,也要贏的。
“公主,別想了,去休息吧,該來的躲不掉,順其自然吧!”玄霜見她苦惱,安慰道。
“嗯,那今晚你好好照顧姐姐!”染荷累了一天,也撐不住了,交待了幾句就回自己寢宮休息去了。
次日,沐行歌沒上朝,喝多了還昏睡不醒,染荷一早過來看見,只好讓她繼續睡,自己去安排相送賓客。
那邊,戰天鉞也沒醒,沉沉地睡着,染荷知道消息後暗罵了一句活該,可是隨即又發愁了,戰天鉞贏了,這不是代表他暫時不會離開鬼方嗎?
他不走,和沐行歌就還有接觸,這兩人不會再弄出什麼驚人的事吧!
哎,染荷越想越頭大,只好交待玄霜,以後多看着點,別再讓戰天鉞過多接觸沐行歌。
沐行歌一直睡到晚上才醒來,醒來就叫頭疼,染荷又氣又心疼,趕緊讓人熬瞭解酒湯喂她。
沐行歌喝了還昏昏沉沉,去泡了一個澡也沒好,窩在太妃椅上就不想動,一頭長髮披散着。
這時候的她哪有精明強幹的女皇樣,分明就是一個惹人愛憐的弱女子。
染荷看着,突然覺得沐行歌偶爾醉酒也不是壞事,否則這一面自己哪看的到呢!戰天鉞估計也沒見到吧,要是見到,說不定會想多灌醉沐行歌幾次呢!
想着,她噗嗤一聲笑出來,自己這想法太離奇了。
“你笑什麼?”沐行歌迷茫地看過來。
染荷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手繞着她的長髮道:“姐,你和戰天鉞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別迴避,和我說說吧!其實你沒有那麼討厭他吧?”
這些日子和沐行歌接觸久了,染荷對她也有了很多的瞭解,她見識過她對那些官員的嚴厲,也見識過她的手段,要是沐行歌真的很討厭一個人,她一定有辦法不讓他靠近的,就算是戰天鉞這樣強悍的男人,她也不見得怕。
“很討厭!”沐行歌捧着頭,頭痛的像要爆炸,這痛苦全是拜那男人所賜,她不討厭纔怪。
“說謊!”染荷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你要是真討厭他,不會讓他上岸的,就算他是西溱皇上,只要不是帶軍隊來,我們又何必怕他!”
“你不懂!那男人小心眼,我不讓他上岸,他也有辦法上來,到時就不是這麼友好了!”沐行歌揉着太陽穴敷衍道。
“姐,不管怎麼樣,這樣也不是辦法啊,他的目標是你,達不到他會一直糾纏下去的,總有一天你們會出大問題的,你想過沒有?”染荷耐心地道。
“那你要我怎麼辦?屈從他,做他後宮中衆多女人中的一個?染荷……我做不到,就算他是七國之皇,我也做不到!如果真沒法,我還不如找個小島生活呢!”沐行歌無奈地道。
“那從前做賀蘭嵛的太子妃,你都可以,爲什麼現在不可以?”染荷忍不住問道。---題外話---親們,今天是八月十五,風祝各位親節日快樂,心想事成,閤家團圓,有情人終成眷屬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