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聽說,如果一個人被鬼上過身,那麼就可能再次被鬼上身……沐行歌,不知道你再招惹個鬼上身,你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呢?”香菱笑的有些陰森。
沐行歌看着她的笑,莫名地打了個冷顫,這女人不會真的想給自己再惹個鬼來吧紡!
“這就是你的特別之處嗎?還是這就是戰天鉞爲什麼喜歡你的原因……”
香菱慢吞吞地道:“因爲他根本不是主動喜歡你,而是被你……蠱惑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沐行歌氣惱地問道甌。
“你說北俞,嘉衛那些百姓,要是知道他們的皇上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被惡魔附身的人,你覺得你會有什麼樣的結局呢?”
香菱呵呵笑起來:“沐行歌,百姓不支持你了,戰天鉞不喜歡你了,你還剩下什麼呢?”
沐行歌深呼吸,平靜地道:“你如何證明朕是惡魔呢?你覺得憑你幾句話,就能讓大家都相信你嗎?”
“我要是不能證明,我又何必對你說這些呢?哈哈!沐行歌,你不是自詡很聰明嗎?怎麼今日糊塗了!”她笑的花枝亂顫。
沐行歌的心慢慢沉了下去,這女人和自己說了半天,不是她對自己好奇,而是她在炫耀,就像得了一件珍寶,自己躲着欣賞哪有在別人面前炫耀滿足感強呢!
而這些話,她不可能去外面說,如果她的野心在戰天鉞身上,她也不可能去對戰天鉞炫耀,而能炫耀的人就只有她了!
所以,她才把自己帶回來,而不是當場射死。
“再深的愛都會消失於無形中,等戰天鉞親眼看見你變成惡魔,你覺得他還會愛你嗎?”
香菱掩飾不住的得意:“沐行歌,本來我計劃是準備好了就去找你們,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呢?連老天都幫我,我不抓住這個機會,那豈不是可惜呢!”
“看來你爲這事謀劃了很久!我能問問,你到底有沒有見過戰天鉞,爲了一個你沒見過的男人,你就處心積慮想辦法害我,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通呢?”沐行歌疑惑地問道。
香菱嘻嘻一笑,說出一句話差點把沐行歌氣樂了:“我不告訴你……這是我的小秘密……你想知道也行,等戰天鉞徹底屬於我了,我再告訴你!”
這前後矛盾的話,還有孩子氣的語氣再次讓沐行歌懷疑,這人腦筋有問題,想到自己和一個半瘋癲的女人聊了半天,沐行歌對自己也無語了。
堂堂四國皇上,竟然栽在一個瘋女人手中,這不是天大的恥辱嗎?
沐行歌正想着怎麼再進一步試探香菱,外面有人敲了敲門:“公主,你要的人給你找來了,是送到這,還是老地方?”
“就送到老地方吧!讓他們等着,本宮一會就過去!”
香菱起身,對沐行歌笑道:“姐姐,我們出去玩吧,我給你找了幾個朋友來,今晚我們玩個痛快!”
她說着不由分說地拉起了沐行歌,看看沐行歌,轉頭又叫道:“來人,給沐姐姐換衣服!她這身衣服不好看!”
一會,屋裡就擠進了幾個宮女,七手八腳地就給沐行歌換衣服,沐行歌藥效還沒過,手腳無力,被按着很快換上了和香菱風格差不多的裙裝,她還沒顧上看看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就被香菱拉着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離寢宮不遠的宮殿,進去沐行歌就看到幾個俊美的小倌侷促地站在一邊等着,還有幾個樂師也抱着樂器站在一邊。
“姐姐,來,我們跳舞,你教我跳你和鉞皇跳的那種舞,就是這種……”她拉着沐行歌的手放到自己腰間,手搭上了沐行歌的肩膀。
沐行歌一怔,這不是自己爲戰天鉞慶祝生辰那天和他跳的舞嗎?香菱怎麼知道的?
她到底有沒有見過戰天鉞呢?沐行歌越想越覺得奇怪。
“沐姐姐怎麼不動啊?難道是看不到你的侍衛的手腳不安心嗎?”香菱微笑着問,那威脅的語氣聽來如家常便飯,沐行歌無語,雖然沒心思陪她跳舞,還是牽起她的手。
香菱笨拙地跟着學,跳了幾曲纔算找到感覺,她得意地問沐行歌:“我跳的好吧?”
“很好,比我強多了!”沐行歌越來越覺得她腦子有問題,和一個瘋子也沒什麼好計較的,哄着她吧!
香菱學會了,就不要沐行歌做舞伴了,拉了那幾個俊美的小倌陪自己跳,沐行歌樂的輕鬆,坐在一邊看着,邊琢磨香菱。
這女人一定見過戰天鉞,否則也不會這麼執着地學這些討好戰天鉞,只是沐行歌想不通,香菱和戰天鉞是在什麼情況下見面的?
如果見過,戰天鉞對她又是什麼態度呢?
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已經深夜了,沐行歌困了,耷拉着頭坐在一邊衝瞌睡,看香菱卻還沒罷休的意思,越跳越精神似的。
沐行歌也不管了,見沒人注意自己,爬在桌上就睡覺。
舞會什麼時候結束了沐行歌沒感覺,等早上醒來,看到大廳裡都沒人了,她一躍而起,卻發現自己還是沒力氣,她走到門口,見門鎖上了,從門縫中看去,一隊侍衛站在外面把守着。
沐行歌看了一會,見沒人注意自己,才走回去坐下,把自己頭上的髮簪拔了下來,轉開,從裡面取出了一顆藥丸吞了下去,這是她和草芥要的解藥,每個侍衛都有,就是應付這種突發的狀況的。
服了藥,她盤膝練了一會功,一個時辰後起身,內力全回來了,她也不急着表現,坐在原地等着。
這一等,過了大半天也不見香菱來,她餓得肚子咕咕叫,走到門邊叫道:“有沒有人啊,送點吃的來!”
叫了幾聲,纔有個侍衛走了過來,站在門外叫道:“別叫了,公主沒吩咐,誰也不會給你送吃的!”
沐行歌氣道:“那把你們公主叫來,她不給吃的,這是什麼待客之道啊!”
那侍衛嘿嘿笑道:“我們公主還沒起牀呢,她昨晚熬傷了,這不睡到晚上她是不會起來的!你就耐心地等着吧!”
說完那侍衛轉身走了回去,和另一個侍衛擠眉弄眼地聊起來。
“公主這體力還真厲害啊,昨晚那幾個小倌估計都被她榨乾了吧!”一個侍衛猥瑣地笑道。
另一個侍衛嘿嘿笑道:“你不會是羨慕吧?可惜你長得不夠俊美,還不夠格做公主的牀上客呢!”
“夠格我也不做,你沒看被公主臨幸過的男人第二天是怎麼被擡出去的嗎?我還不想死,就算她讓我做駙馬,我也不會和她做那種事!”
“那就由不得你選擇了!等找不到俊美的小倌,公主遲早會對我們下手的!”那侍衛心事重重地道。
先前的侍衛笑起來:“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鉞皇不是很快就到嗎?他武功高強,又是公主心儀的人,有他陪公主,公主哪還會記得你啊!”
“只怕鉞皇也不見得是公主的對手!”那侍衛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你有沒有覺得大公主有些怪異啊,別的女人別說一個男人都承受不住,更何況一晚那麼多男人……你看那些男人出來都半死不活,可是公主什麼事都沒有,第二天繼續再找男人!不瞞你說,我悄悄去看過那些男人,沒幾個能撐過兩天都死了……”
“你在懷疑什麼啊?”侍衛問道。
那侍衛附耳道:“我懷疑公主在練魔功,江湖上不是有采陽補陰的秘術嗎?公主可能練的就是這種武功!”
沐行歌貼在門口,把兩人的話都聽到了耳中,聯想起香菱眼中那些七彩的光,她毫不懷疑這侍衛說的是真的。
“哎,我現在還擔心一件事……”那侍衛回頭看看緊鎖的門,輕聲道:“要是公主不能征服鉞皇,那我們就完了!”
另一個侍衛也跟着回頭看看門,蹙起了眉,沐行歌是鉞皇的皇后,要是鉞皇來了,知道沐行歌被囚禁,那他肯罷休嗎?
戰天鉞的強悍他們都知道,人家可是天下第一大國的皇上,想打下小小的無戎輕而易舉,到時捏死他們也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他們這樣助紂爲虐就不怕戰天鉞的報復嗎?
“那你說怎麼辦?”那侍衛沒主見了,輕聲問道。
侍衛瞟了一眼緊鎖的門,輕聲道:“公主把老皇上和娘娘都囚禁了,沐皇是娘娘的義女,又是鉞皇的皇后,我們要是救了他們,就是大功一件……”
他沒說下去,那侍衛卻聽懂了,擡頭看看遠處其他侍衛,又低聲道:“可是不是人人都像我們這樣想的,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報告公主,公主那些手段你不是沒見識過,你就不怕嗎?”
“怕,可我更怕公主對我們下手,這是遲早的事,那女人神經不正常,她遲早會毀
了我們所有人的,與其死在她手上不明不白,還不如賭一下!”
沐行歌聽到兩人都動搖了,心下一喜,叫道:“大哥,過來一下,我有話說!”
她已經想通了,這兩人沒走遠,卻站在門前聊這事,分明是說給自己聽,試探自己的態度。
一個侍衛走了過來,粗聲粗氣地道:“陛下有什麼話說?”
沐行歌微微一笑,輕聲道:“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們不想跟着那女人的想法是對的,你們投奔我吧,我保證鉞皇決不會爲難你們,還會嘉獎你們!”
那侍衛笑了笑道:“我不想做官!”
沐行歌坦然地道:“那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侍衛沉默了一下說:“我家世代爲奴,沐皇你要是答應我解除我們家的奴籍,我就幫你!”
“這太簡單了,我答應你,幫你們家解除奴籍,再賜給你們家五百畝田地,讓你們做自由人,行嗎?”沐行歌問道。
侍衛指了指放風的那個侍衛道:“他也有要求!”
“那讓他來和我說吧!”沐行歌真誠地道。
這人就走到那邊,把那侍衛換了過來,那侍衛有些興奮,過來就激動地道:“陛下願意讓我做校尉嗎?我沒有太多的要求,能做校尉就知足了!”
沐行歌失笑,小小的校尉就知足了,這侍衛還真是容易滿足啊!
“行,我答應你!出去就封你做校尉,再給你一筆銀子!”沐行歌爽快地答應了。
這侍衛比剛纔的侍衛機靈多了,輕聲道:“皇上,我叫張強,剛纔那個侍衛是我的同鄉,叫張軍。皇上別急,現在人多,等用晚膳時,我們找個機會放你出去!你的人你也別擔心,我們會想辦法救他們出來的!”
“老皇上和皇后關在哪裡?能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嗎?”沐行歌問道。
張強爲難地道:“他們被囚禁在自己的寢宮裡,公主讓自己的心腹把守着,我們和那些人不熟,沒辦法救人!”
“無戎那些大臣都知道這事嗎?”畢竟是一國之皇,如果被囚禁了也不知道,那就太悲哀了!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公主對外說皇上病重,皇后在侍候他不見客,除了公主收買的那些大臣,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事!”
“想個辦法把這事透露出去,如果能送信給鉞皇,那更好!張強你放手去做,需要給他們好處都允了,等鉞皇來了我們會兌現的!”沐行歌交待道。
張強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等一下……還有個問題!”沐行歌叫住了他,輕聲問道:“你們公主去過西溱嗎?我剛纔聽到你們說她練魔功,她以前練過嗎?”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去過西溱,只知道這次公主回來就變了一個人,她帶了一個怪人回來,不清楚是男是女,就住在宮裡最偏僻的冷宮裡,公主隔兩天去看他一次,每次都要送不少的雞鴨豬,也不見冷宮生火,我聽有的侍衛說他們都奉命不準靠近冷宮,也不知道那人在裡面做什麼,只說有風的時候,能嗅到很臭的味道。”
張強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個侍衛說他半夜經常聽到冷宮裡有哀嚎聲,他說那聲音根本不像人叫出來的,很像鬼嚎……呵呵,我們都沒聽過鬼嚎,也不知道是什麼聲音,反正他說起來時面無血色,估計被嚇怕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想起什麼有用的再來告訴我!”
張強點點頭走了,張軍還在外面守衛着,似得了沐行歌的承諾,他也自覺了點,出去轉了也圈,回來趁人不注意給沐行歌塞了點吃的。
沐行歌也無法挑剔了,先填飽肚子就耐心地等着。
等晚膳時,張強和張軍也沒找到救她出去的機會,那些侍衛輪流把守着門,張強和張軍怕被人懷疑也不敢再靠近沐行歌。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香菱又帶了幾個新找來的小倌來跳舞,這次她不止自己跳,還逼着沐行歌也跟他們跳。
沐行歌知道這女人不正常,也不和她爭辯,和幾個小倌保持着距離跳了幾曲就以自己餓了一天跳不動爲由坐下了。
香菱似乎這才記起沒給她用膳,讓侍女取了一些食物來給她。
沐行歌怕她又下毒,挑着水果隨便吃了點,正
吃着,一個侍衛進來報告,說鉞皇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城外。
“怎麼這麼快,不是說明天才會到嗎?”香菱一驚,嚷了出來。
那侍衛看看沐行歌,低聲道:“聽稟告的人說,鉞皇把兩個女兒都帶來了,有個女兒病了,所以鉞皇才急着趕路到皇城找人給她看病!”
沐行歌耳尖聽到了這話,心裡一揪,誰病了?難道是戰菡嗎?她身子弱,從西溱到無戎這麼遠的路,一定是經受不住累病了。
自己兩個孩子才兩個多月,戰天鉞出門肯定是不放心才把她們一起帶出來的。
香菱聽了侍衛的話,臉色難看地瞪了一眼沐行歌,隨即又笑道:“這也好,姐姐,有你這兩個女兒陪你上黃泉你就不孤單了!你等着,我去把她們帶來!”
她揮了揮手,讓人把那些小倌帶走,自己佈置了一番就帶着人出去迎接了。
門又被鎖上,沐行歌偷看了一下,守衛比剛纔還多,她心裡焦急,也不知道張軍有沒有把信送給戰天鉞。要是戰天鉞冒然地跟着香菱進了宮,着了她的道怎麼辦?
還有自己的一雙女兒,香菱擺明了就是要她們死,她怎麼鎮定的了呢!
正焦急,就聽到遠處傳來叫聲:“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沐行歌趕緊跑到門前看,就見有些守衛往遠處看,從門縫中依稀可以看見遠處有火光。
“是冷宮那邊……”不知道誰叫了一聲,跟着又有人叫起來:“皇上的寢宮也着火了……”
“快去救火,公主不在宮裡,要是傷到了皇上,那我們都會被殺頭的!”
叫聲噪雜,都分不清誰是誰,侍衛長一看,火勢越來越大,也顧不上了,叫道:“留下一部分人守着,其他的跟我去救火……”
他帶頭跑了出去,瞬間守衛就沒了一半,沐行歌正看着,聽到後面有動靜,她猛地轉頭,就看到沉光從一扇窗子裡跳了進來。
“皇上,快走!”沉光輕聲叫道。
沐行歌一喜,趕緊跑了過去,身子一躍,就跳到了窗外,還沒站穩,就見前面火光直往上衝。
“那是什麼地方?”她問道。
“冷宮……”沉光跟着跳了出來,邊道:“我聽張強說那地方住了香菱公主的師父,就讓人去放火,只是沒想到火勢這麼大……”
他話音沒落,就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隨即他和沐行歌都看到一束藍色的火焰沖天而上,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聽見又一聲巨響,啪啪空中就電閃雷鳴,巨雷和閃電一個個劈了下來,震得整座皇宮地動山搖……
沐行歌怔在原地,莫名地有些心慌,自從上次雷電引出了這身體的靈魂,她現在一聽到雷電聲就有些心虛,就怕那個沐行歌又回來了,雖然步虛已經說過她早已經魂飛魄散,可是她還是不能安心,雷電之夜能把自己帶到這個世上,也會把別的鬼魂帶來的。
就像香菱說的,這身體有招鬼魂的潛質,她怎麼知道自己不會被更強大的鬼魂代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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