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鐵騎之中,那輛戰車上,西涼太子斜靠着軟枕之上,手裡舉着酒杯,對着戰車旁的一位將領說道:“劉析將軍,這些周人膽小如鼠,見着咱們,人影也沒了,真是無趣得很。”
劉析哈哈笑道:“這些年來,咱們西涼東征西伐,打下了諾大一片江山,雄心壯志,有着鯨吞天下的大氣魄,相比之下,大周窮奢極欲,終日聲色犬馬,腐敗不堪,只知安居一隅,築起高大的城牆,佈下十座驚世大陣,不知進取、。這些周人早沒了開拓之心,喪失了血性,遇上我們狼虎之師,沒有立即嚇得尿褲子,已是相當難得。”
這將領說話粗聲粗氣,聲音巨響,衆將士都聽得清清楚楚,均哈哈大笑。
西涼太子笑道:“我西涼有今日,均是大家的勞功,待打下大周,我向父皇請命,給你們大大的封賞。”
衆將士齊聲說道:“謝太子殿下賞賜!”
西涼太子放下酒杯,突然之間,只覺全身寒毛倒豎,如墜冰窖,目光之中透出一絲驚懼。
突然吹起一陣清風,火羅豹踩起的漫天煙塵中出現一個細孔。
那將領劉析突然雙目怒睜,察覺一絲殺機,當即縱身撲了出去,揮起手中巨斧向着西涼太子身前劈落,刀光亮起,戰車被從中劈成兩斷。
一道淡淡的黑影浮現而出,被劈成兩半,後半支箭去勢一止,前半段仍朝着西涼太子飛去。
西涼太子登進醒悟,伸出兩根手指,欲將那黑影挾住,不過黑影的勁道超乎想象,於兩指間穿過,向着西涼太子面目而去。西涼太子微微一驚,頭向旁一偏,黑箭從臉龐上擦了過去。
幾縷髮絲飄落,一道血線,在西涼太子臉上漸漸浮現。
“有埋伏!”
“護駕!”
頓時間人喧馬嘶,大軍亂作一團,戰車周圍的火羅豹騎向着戰車圍攏,守得密不透風。
那劉析縱身而前,擋在西涼太子身前,大聲吼道:“親衛隊,結阻風陣!”
戰車四周一名名親衛轟然答應一聲,齊齊築建戰法,各人的靈力結合在一起,頓時形成一個圓形的護盾,將戰車保護起來,這護盾防禦極強,密不透風。
西涼太子這才安下心來,冷冷的道:“到底是什麼人?是周人的埋伏嗎?”
劉析搖搖頭道:“不像。青峽雖大,但我們的斥候並沒發現這周圍有大軍埋伏跡象。很可能是有高手想要狙擊我們。”
西涼太子皺眉道:“那到底是誰?”
正說話間,叮叮叮三聲,三支黑箭射在那圓形護盾之上,留下三個紅色光點,這光點延伸出一道道血線,形成一個三角,三角之上又有許許多多的血線朝着護盾四面八方涌去,轉眼間便將這圓形護盾撕裂開一道道口子。
圓形護看轟然而散。三支黑箭落到地下。
衆親衛大吃一驚,這圓形護盾能抵擋得下合體境強者一擊之威,沒想到竟讓人三箭便破,世間竟然還有這種武器,均覺得匪夷所思。
那劉析猛喝一聲,大斧飛快舞動,叮叮叮之聲響個不絕,一支支黑箭被擊得朝四周飛去,射入山體,有些則將士兵身體貫穿,帶出一道道血箭。
“前方將士聽令,結生生不滅印。”
劉析當機立斷,下了命令。便見一片片虛幻的方形光盾,出現在戰車之前,足有十片光盾,疊加在
一起,那黑箭射到光盾之上,一層層的破碎,但轉眼間光盾又重新凝聚而出,如此生生不息,使得黑箭無法突破。
西涼太子舒出一口氣,說道:“我一直住在深宮,未經多少殺戮,一直活得太安逸,反倒令我反應變得遲鈍,這次若不是劉將軍出手,恐怕我命休矣。”
劉析道:“保護殿下,是末將的使命,請殿下莫要說此等話,這樣會折煞了末將。”
“稟太子,前面有一人,擋住我們的去路,屬下懷疑正是那刺客。”
便在此時,一名士兵縱騎飛奔來報。
西涼太子道:“哦?竟然還沒有逃走,還敢正面擋住我們的去路,看來此人有些能耐,讓開,本王看看,究竟是誰竟敢隻身前來刺殺本太子。”
“是!”
前方軍士擋住的軍士,齊齊向着兩旁一讓,只見前方出現一個少年,相貌清秀,手持一杆長矛。西涼太子皺了皺眉,喝問:“你是何人,膽敢刺殺於我!”
那少年正是胡天宇,他見諸葛破靈連弩刺殺並未成爲,西涼有那古怪的陣法守護,暗殺一道是不通的了,於是便光明正大的走出來,他也想看看,這支西涼精銳究竟強悍到何等程度。更何況,他也想在正面衝殺中中磨歷自己一番。
面對西涼太子的質問,胡天宇冷冷的道:“臥牛村五百多口,可是你們殺的?”
西涼太子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那五百條人肉乾麼?確實我們乾的,不過我有火羅豹五十萬頭,那丁點人,還不夠塞牙縫的。你此次前來,難不成你還想一個人替他們報仇不成,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胡天宇心中狂怒,目中涌起殺意,舉起長矛,朝前衝去。
“找死!”
一名騎兵從旁撲來,座下火羅豹一躍,將人帶得飛起,人借豹力,兩股力量結合,此人手中舉起戰刀,猛然劈落,刀光迸發。
胡天宇看也不看,右肩微微一偏,肩膀已撞了那騎兵一下,轟隆一聲,那連人帶騎撞入青峽一座山壁之中,一團血霧爆了開來,山壁凹了下去,碎石飛濺。
那些騎兵悍勇無比,一齊衝殺上來,有的挺出長槍,有的揮刀便砍,不過青峽中只容得十騎並行,這支西涼精銳空有五十萬人,但真正與胡天宇交手的,也不過十來人而已,後面的人放不開手腳,又恐傷了自己人,均沒出手。
胡天宇對那騎兵的攻勢渾然不顧,刀槍劈在身上,發出金石交鳴,一點傷害也沒有,橫轉長矛,向前撞擊,長矛由下而上,矛杆撞到十餘名騎軍胸腹,登時紅甲迸裂,一起倒飛出去,撞翻了身後數百騎兵。
胡天宇一轉長矛,白光一芒,十餘顆火羅豹的頭顱掉落下來。
血液將得胡天宇染成一個血人。
西涼太子眼光一閃,道:“嗯,此人倒也勇猛。”
一排火羅豹騎從後面兵隊中躍出,豹爪擊在兩旁的青峽石壁上,借力向胡天宇衝殺過去。這些火羅豹騎手拿長槍,槍上戰法線紋閃動,施展同一門戰法,雨點般刺落。
胡天宇長矛連連抖動,那些火羅豹慘呼連連,人人胸前各被戳出一個血窟窿,從空中栽倒,將下方几個騎兵壓得重傷。
“結陣!”
火羅豹騎終於明白來者不善,實力超羣,前方百騎齊聲厲喝,隨即各個身體涌出靈力,凝聚成一尊巨大的紅甲
戰士,手裡拿着一柄巨斧。這紅甲戰士雖無西靈關城下,火武軍團築建出的火焰巨人高大,但也有一丈來高。
胡天宇與之一比,就要矮得多了。
“殺!”
紅甲戰士向前劈出一斧,胡天宇一矛便將巨斧劈散,尋思:“姬神昊說過,軍隊中的精銳百人合擊,相當本命境全力一擊,千人合擊能與化形境相抗,萬人的話相當於化神境強者的靈力一擊,十萬人可比合體境。”
胡天宇接了這紅甲戰士一擊,大慨估計出這支火羅豹騎的實力,不過此地地勢對他極其有利,想要萬人合擊,相當困難。相反人多反而難辦事。
胡天宇長矛直刺,將一名名火羅豹騎挑落,不多時那紅甲戰士便潰不成形,自內部開始瓦解。他一步步向前逼近,將所有擋在前路的人一一震飛空中,又重重摔落,壓死不少人。
戰車兩旁,軍士流水般向前涌去,不過來多少,胡天宇便殺多少,不多時屍體堆積成山。
胡天宇像是永遠不會累,簡單的直擊、橫掃,憑藉強悍體魄,將一條條的性命帶走,加之這些軍中士兵時常在刀口添血,心中殺念如沸,每殺一人,便有渾厚的殺念之力涌入胡天宇心中,令他精神上不僅沒有生出一絲疲態,反而充滿戰意,盡得殺興。
胡天宇如游龍,在火羅豹騎當中穿行而過。若是在開闊平原,憑藉着衝鋒,這些騎兵施展出衝鋒一類的戰法,足以爆發出超出十倍的戰力,遲早能將他擊敗,甚至殺死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如今在這狹隘的青峽當中,騎兵縛手縛腳,優勢發揮不出,又讓胡天宇貼近身來,即使施展合擊戰法,但胡天宇就在近前,只肖殺得數人,戰陣即破。
形勢似對胡天宇極其有利,但便在此時,驀地裡有四條大漢從軍中飛出,四人穿着將領制式的盔甲,手持長兵,直飛而來。
“天罡四殺!”
那四位將領齊聲大喝,手掌上各持着一枚法印,向着胡天宇轟殺而來,一條條戰法線紋自那法印中延伸向天空,交織成一顆顆大星,大星依照某種順序排列,有北斗,有七殺、破軍、貪狼,各種星陣。
“落!”
四人四掌猛向下拍落,一顆顆大星驟然隕落,向着胡天宇轟殺過去。
轟隆隆一陣巨響,地面堆成小山的屍體頃刻燃成灰燼,一些傷重的士兵被波及,也不能倖免,有幾人來不及跑,被砸成了肉餅。
一陣陣血霧激盪而起,這星陣以胡天宇爲中心,一顆顆大星不停地砸,在這些西涼人看來,饒是胡天宇有十條命,均不能倖免。
西涼太子見此等陣勢,哈哈笑道:“四位將軍好本事,這天罡四殺,真是小不得,不愧是我西涼軍中一項絕技,厲害,厲害。”
四將均是欣喜,一人道:“這小輩不知天高地厚,膽敢對殿下不利,如今死無葬身之地,真是死得其所。”
另三人跟着附和:“正是,正是。”
四將剛要飛落,陡然間那籠罩着的血霧之中,一隻巨大的黃金手掌伸了出來,向着一將抓了過去。
四將一凜,一人反應極快,大聲說道:“小心!”
卻已來不及了,那大手將一人抓住,使勁一捏,那將領登時爆成一團血霧,連慘叫也來不及,至此黃金大手這才散去。
血霧中,緩緩走出一個血人,如是魔神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