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谷上空,注視着寒天,洛痕隱隱有種上當的感覺。對面的寒天,此刻正饒有興趣地打量着洛痕,臉上始終帶着得意的笑容。旁邊的寒萱兒,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洛痕身上,玉容上,此刻正掛着一抹嬌笑。
流雲陣陣,風聲悠悠。如此沉寂了片刻,只聽寒天道:“你可以出手呢!”寒萱兒望了一眼寒天,退開十餘丈,目光再次落在了洛痕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抹隱隱的擔憂。只是不知是爲寒天,還是洛痕而憂。
聽着寒天的話,洛痕手心一緊,急速地思索着。這一刻,洛痕全身迸射出璀璨的青、紅光華,瞬間四散,佈滿了天際,顯得十分奇妙。
見此,寒天有過微微的一愣,顯是對洛痕突然表現出來的氣勢有所意外。讚賞地點了點頭,道:“年紀輕輕,能有如此氣勢,已經非常不錯。來吧,讓我看一看,你會給我什麼樣的驚訝!”
說時,寒天渾身泛起一陣紅光。但僅僅是將其包裹,只是起到一個保護的作用。望着洛痕,深沉的目光,開始泛出一絲冷冽。
注視着兩人,此時的寒萱兒顯得十分平靜,看不出有任何的波動,彷彿這一切皆與她沒有任何關係。清澈的雙眸,浮現出一絲冷傲。
洛痕雙手揮動,眼神飽含着一抹堅定。這一刻,洛痕面容剛毅,凌空而立。不多時,在洛痕背後,由青、紅兩道光芒幻化爲一個龐大的陰陽八卦。八卦一成,兩種光芒立時大漲,宛如一個太陽般,異常耀眼。
對面的寒天,眼中突然射出一道精光,對洛痕的表現,彷彿十分興奮。微微一笑,寒天身體飛旋而起,整個人在半空形成一箇中間大兩端小的紅色颶風,立時攜起一道撕裂一切的狂霸之力,鋪天蓋地而下。
洛痕微微一驚,感受到寒天的狂霸之勢,洛痕突然做出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只見洛痕一聲狂吼間,雙手側上分開。一時間,龐大的八封向兩側分射,強大的氣浪,如同泄洪般暴散。不多時,四周陷入一片沉寂。就在這關鍵時刻,洛痕竟將積蓄的力量,盡數施放。
這樣一來,洛痕便完全陷入了寒天的進攻中。然而,更意外的是,寒天突然現出身形,同樣散去了全身的力量,靜立虛空,與洛痕對視而立。
這一幕,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以至於寒萱兒完全弄不明白,兩人到底想幹什麼。疑惑地注視着兩人,寒萱兒美麗的面容上,現出一絲不解。
這一刻,風靜雲閒,天地間一片沉寂。半空中,洛痕、寒天分立一旁,神容冷峻,各自眼中,都帶着一絲震驚。只是,到底爲何,卻是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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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旁,紅色的光芒不停飛射,在半空中顯得異常妖異,彷彿一朵盛放的蓮花,瞧來十分美麗。不遠處,一個女孩兒呆呆地看着這一幕,帶着驚駭的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不多時,紅芒漸散。砰的一聲,一個黑影重重地摔在地上,正是茶棚小廝。只見這小廝怒目圓睜,整個面容都凹了下去,頸處一個血口異常醒目,但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彷彿被吸乾了全身的血液,瞧來十分駭人。
紅芒一散,少年飄落而下,額間的血雲標記早已隱去,全身也恢復了正常。只是在少年的嘴角,正滴落着殷紅的血液。少年的餘光,掃過那早已化爲屍體的小廝,帶着一份古怪的神色。感受到女孩兒驚駭的眼神,少年背對着女孩兒,突然顯得異常平靜,道:“你都看到了,到現在你還覺得,我是善良嗎?”
少年沉默着,似乎在等着女孩兒的回答。彷彿他是否真的善良,完全取訣於女孩兒的看法一樣。突然間,少年彷彿十分在乎這女孩兒的看法似的,就這樣又期待又害怕,等着女孩兒的回答,顯得十分矛盾。
良久的沉寂,看着少年孤寂的背影,女孩兒突然覺得,眼前的少年,是如此形單影隻,在那少年的心底,此刻又隱藏着什麼呢?雙眼輕閉,女孩兒的臉頰,靜靜地流下兩行淚水。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只知道,是你救了我,你是個好人!”
女孩兒的聲音,十分平靜,十分微小。然而,在少年聽來,這卻宛若一聲春雷,瞬間炸開了少年冰冷塵封的心。滄桑悲涼的一笑,少年的身體,輕輕顫抖着,自語道:“好人?竟然有人說我是好人?你知不知道,我曾經殺過多少人?我親手殺了我的師兄,殺了我的師弟....好人?你竟然說我是好人?”
女孩兒此刻顯得依舊平靜,道:“你能說出來,不正說明你內心的掙扎?你掙扎,不正是因爲意識到曾經所犯之錯?”
少年心頭一震,突然間覺得這女孩兒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匕首,正刺中少年脆弱的內心。少年神容忽然變得十分痛苦,彷彿在抵制般道:“不,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這樣,不,不是的,絕對不是....”轉身,少年充滿着殘酷與蒼涼的目光,久久落在女孩兒身上,道:“你胡說,你胡說...走,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你走啊...”
說時,仰向天際,似乎極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眼神卻霎時變得一片空洞,透出一絲絕望,十分駭人。
聽着少年的話,女孩兒陷入了沉寂,秋水般的雙眸,卻宛若蒙上了一層輕霜,帶着一抹憔悴,惹人生憐。
一時間,場面變得十分微妙。少年仰望天際,面容於痛苦中,變得十分苦澀。女孩兒靜若處子,突然間顯得十分平靜,平靜得令人沉思,令人不解。天際間,風輕雲淡,靜靜地訴說着什麼。這一刻,沒有人知道,這少年和女孩兒心中,此時又正經歷着怎樣的掙扎。
女孩兒清秀的面龐,突然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在此時瞧來,卻是如此的滄桑,彷彿千百年不化的冰雪,無聲地訴說着一句別離。
“你既然不願面對過去,不願面對你心中真實的想法,我也無話可說。只是,你以爲這樣逃避會有用嗎?”說着,女孩兒凝視着少年,始終帶着一抹笑意,道:“每個人都會有不好的一面,我不知道你展現給別人的,是怎樣的一面。但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好的。你既然不想見到我,我走就是。只是希望你能記得,曾經有個女孩子,她叫遊蟬兒!”
說完,這叫遊蟬兒的女孩兒含淚轉身,直奔而去,繞過官道,直入山路而去,很快便失去了身影。少年默默轉首,望着遊蟬兒遠去的方方向,突然間覺得內心一片空白。爲什麼她的話會如此震撼內心?爲什麼當她含淚轉身的那一瞬間,內心突然很痛?這一刻,少年突然跌跪在地上,口中唸叨着“蟬兒”兩個字,反反覆覆,就宛若是一個世界。
然而,就在這時,少年的眼中,突然迸射出一股超乎常人的警惕,那是對危險的預知。天際,一青一綠兩股強大而邪異的光芒,正無聲無息地向少年靠近。
片刻,少年便全身淹沒在血色的光芒中。這一刻,少年突然心頭大震,因爲在兩股氣息中,少年感受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氣息。少年瞧向半空的兩道光芒,目光遊動,彷彿在尋找什麼,自語道:“蟬兒?!”
半空中,青芒中突然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道:“小子,你是在找她嗎?”說時,青光一閃,遊蟬兒雙眼緊閉,臉上不帶着一點淚水,靜靜地出現在半空。只聽又一聲音道:“小子,你是不是很想救她?嘖嘖,多美麗的一個女孩兒呀,如果就此香消玉隕,實在是可惜得緊。不過,若是你小子乖乖聽話,或許還能保她不死...”
注視着遊蟬兒,少年的心,狠狠地劇痛着。低罵一聲“可惡”,只見少年完全沒有一絲猶豫,身體立時彈射而起,並瞬間將真元提升到極限。耀眼的血紅光芒,頃刻映染天際,透出一股濃郁的血煞之氣,死死將青、綠兩股氣息壓住。
這一刻,少年無疑是憤怒的。面對着少年的憤怒,兩道光芒皆是驚異非常,怎麼也不敢相信,僅僅是瞬息之間,少年竟暴發出如此強橫絕世的氣勢。只聽得綠光中聲音急道:“小心!”
血紅的光芒,瞬間狂捲上青芒。這青芒猛的一陣收縮,意在避開少年的攻擊。但是很快,青芒便發現,少年的攻擊,意在將束縛住遊蟬兒的力量彈開。看破了少年的目的,青芒不再一味閃避,而是對少年發起了進攻。
轟然幾聲爆鳴,少年直射遊蟬兒而去,一舉將青芒彈開後,少年立時接住了遊蟬兒。然而,出現在少年身後的,卻是致命的攻擊。
這一刻,少年瞧得遊蟬兒無事,緊鎖的眉頭,竟然瞬間舒展開來,眼光也柔和了許多。少年的餘光,輕輕掃視着四周,彷彿對身後的攻擊,完全視而不見。平靜地注視着遊蟬兒,少年眼含憐惜。
致命的攻擊,並沒有因爲少年的無視而消失。當少年被這強大的攻擊穿透時,少年只是悶哼一聲,口吐鮮血,藉着攻擊的推力,瞬間遠遁。
見此,青、綠光芒中同時大喊一聲“可惡”,立即向着少年遁去的方向追去。只聽一個聲音道:“他已身受重傷,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我們的手心。”另一聲音道:“嘿嘿,想從我們陰山二魔手中逃脫,簡直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