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鬍子大叔顯然認定我就是基德,不留餘力地指揮人抓我,我被迫只能東奔西跑,可我知道怪盜基德就在附近,他的聲音雖然已經被大家的聲音遮蓋住,但還有細微的一部分。
“那個傢伙在搗什麼亂!”
“啊啊……我的機關……線……線斷了!”
呃……我好像無意中把他的部署破壞了?
他是不是偷不到“無色之石”了?
不行……我一定要拿到“無色之石”給他。
我原本遠離展覽櫃,可現在,我飛奔過去,我的速度很快,我以爲他們追不上。
展覽櫃附近只有小鬍子大叔一人,我以爲一切都沒事,可誰知道我剛過去,小鬍子大叔手上就按了什麼。
剎那!
一個鐵籠從天而降,把我和小鬍子大叔都罩在一起,連同展覽櫃也包括在內。
“咔嚓——”
誒?手銬?
“哈哈哈哈!我抓住基德了!我抓住怪盜基德了!”小鬍子大叔放聲大笑,把手舉起來,而我的手也被迫上舉。
他用手銬把我的手和他的手扣在了一起……
“我不是怪盜基德。”我提醒他。
“哈哈哈!怪盜基德!事到臨頭還要狡辯嗎?看我來拆穿你的僞裝!”他出人意料地對着我上下其手,一會兒捏臉一會兒扯我的衣服……
“森川警官,對着一名女士這麼做可不好啊。‘無色之石’我收下了。”
聲音從我的後方傳來,我和小鬍子大叔齊刷刷回過頭,就看到怪盜基德已經神不知鬼不覺進入鐵籠,並把展覽櫃鑽開了一個洞,直接伸手進去把“無色之石”取了出來,就好像取糖果一樣輕鬆。
他對着我拋了個媚眼,又牽起我的一隻手,吻了一記,才一陣白煙騰出,等到白煙散去後,我看到東京塔外,他用着白色的滑翔翼,翱翔在天際,朝着那玉盤一樣的月。
啊!基德要跑了!
我把手變形,直接脫出手銬,又把身體變扁,從鐵籠的縫隙中逃出,衝到窗邊,把玻璃敲碎,把手變長,夠到基德的滑翔翼邊邊。
“嗖——”
我直接躍到滑翔翼頂端,伸長手腳,扒住滑翔翼的四周,整個人貼在上面。
風颳得真舒服,劉海都掀到頭頂上去了,露出來的額頭迎接着風的衝擊,特別爽。
“哇呀……”滑翔翼忽地抖動了兩下,好一會兒才終於穩下來。
“你是誰?”怪盜基德落在一間平頂房屋上,已經將滑翔翼收了起來,他看着我,眼神我看不清,甚至連面容都看不清,他戴在右眼上的單片眼鏡似乎配合着逆光,讓人產生視覺誤區。
我伸手就要去摘他的單片眼鏡,我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手能夠伸長。
“喂,別在我面前耍把戲,這是用支架伸長的假手吧。”怪盜基德並沒有逃開,而是伸手抓住我的手臂,往後一擰,似乎想要把他想象中的機關拽開,可他拽了好幾下都沒有把我的手拔斷。
趁他兩隻手都在我的那隻手上奮鬥,我用另一隻手去摘他的單片眼鏡。
他很警覺,一下子就擋住了我的手,後退數米,似乎不願再和我糾纏,撐起滑翔翼,又準備離開。
我自然不可能讓他離開,就算他逃得再快,也快不過我的手。
“別走,基德,我還沒問你話。”
怪盜基德再次被我拽回來,他的滑翔翼在地上拖出一條痕跡。
“我也很想和你好好聊聊,但不是現在。”怪盜基德似乎不忍直視我的面容,他努努嘴,居然在我臉上揉起來。
“一直戴着這樣的易容你也受得了?咦?怎麼扯不下來?”
“喂……喂喂喂……這不會真的是你的臉吧?”
“你是受到了什麼打擊纔會長成這種樣子……”
我伸手摸上自己的臉,有問題嗎?
“這樣不平凡嗎?”我問。
“……你哪隻眼睛覺得這種模樣‘平凡’?”他重讀這兩個字,可我卻趁機扯下他的單片眼鏡。
“……”
“原來這樣纔是‘平凡’。”我也重讀這兩個字,意猶未盡地繼續看着怪盜基德。
他是個五官端正的少年,鼻樑骨很可愛,眼睛很漂亮,像大海,似乎有把人全部目光都吸引過去的功力。
他乍然跳出數米,白色的披風直接遮住自己的臉,瞬間,他的臉變成了剛纔那位小鬍子大叔。
我愣了一下,拍拍自己的臉,在他面前直接把臉變成原樣,“基德,不要怕,我不會告發你的,你看,我給你看到我原本的樣子,這樣你就有我的把柄。”
怪盜基德嘴角抽搐了兩下,繼續笑道:“哈哈哈,你真以爲剛剛那張是我的臉嗎?我只是習慣性用中森警官身邊的人來作掩護。”
“那麼再見,可愛的小姐。”怪盜基德背過身擺擺手,調整了一下滑翔翼,就朝着樓下飛去。
我這次沒有追上去,他身上一點同伴的氣息都沒有,雖然變臉的技術用得爐火純青,但和我是不同的。
我又把臉變了個樣,和怪盜基德本身的樣子有幾分相似,因爲我知道那樣的臉纔是平凡的臉,而不是像之前那樣。
可我走在路上還是少不了側目,我還是疑惑,爲什麼變了平凡的臉,別人的眼光還是那麼詭異。
我找了麪館坐下來,點了一碗牛肉拉麪,西里呼嚕吃起來。
這東西味道很不錯,高湯純正,香濃之極,可見火候到位,我又多點了一碗,大口大口吃掉。
“呃……小姑娘,你胃口不錯嘛。”鄰座的一人道。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碗裡還有一半面條沒吃完。
“你也快點吃,涼了味道不好。”我催促他,這麪條可是難得的美味,不能浪費。
如果他不想吃,我也可以幫他解決。
“啊……好好,我,我會快點吃的。小姑娘……你的嘴怎麼能張那麼大……”他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結結巴巴。
我歪頭。
嘴巴大一點,才能防止湯汁漏出來,這樣有什麼不對嗎?
奇怪,嘛,不管他,不然我的面也要涼了。
我準備點第三碗牛肉麪,我加速了胃蠕動,這樣消化起來就迅速,也能夠把想吃的東西一次性吃夠。
“呲——吱——”
突然!我感覺到身邊有相同的氣息!
我跳起來,把碗裡的麪條全部倒到嘴裡,放下碗筷,朝着氣息處趕去。
氣息越來越近,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腳底的鞋子磨得幾乎蹭出火花。
繞了好幾個圈後,我站在小巷口前,停了下來。
血腥味很濃,令人作嘔,我非常不理解我的同伴爲什麼要吃人。
明明拉麪比這味道好得多。
“噢?同伴嗎?”對方的腦袋分裂成三瓣,扭成一把鋒利的鐮刀狀武器,刀身上是結實的肌肉組織,刀尖還刺在一名人類的口中,一直劃過那人的上脣,將鼻樑切成兩半,鮮血不斷地從腦袋裡溢出,帶着少許白花花的漿液。
“這東西好吃?”我問他。
“噢!簡直是美味,你沒吃過?不可能,你沒吃過怎麼控制這具身體。”他又對着那具新鮮的屍體砍了兩下,將頭顱直接分離身體,又把屍體從胸口剖開,用刀尖把裡面的內臟搗亂。
“很有趣是不是?呵呵呵……不僅有趣,也很好吃。”很快他就把那一具屍體給弄得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一塊塊散落在地上,引來了一羣烏鴉,啄着那些屍塊。
“怎麼不說話?”他朝我走來。
“累。”我回答他,然後轉身想走。
“混蛋!你不會是背叛者吧!”他速度飛快,眨眼就已經抓住我的手臂,他的腦袋就是那把刀,已經朝我手臂割過來。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這個時候早就被他切成了兩半,但這些動作在我眼裡卻是極慢的,我完全能夠跟上。
我的另一隻手變換成刀狀,比他快一秒擋在另一隻手臂前。
霎時間火光四射,聲音刺耳。
“我不是背叛者。”我平靜地回答他。
可他卻好像聽不進我的話,我很奇怪,我的同伴應該都和我一樣冷靜,爲什麼會這麼衝動沒有腦子呢?
是不是他的身體原本就是個笨蛋?
“你要殺了我嗎?”我繼續問他。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瘋狂,並沒有回答我,而是用他的行動告訴我,他是要殺了我。
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做這麼麻煩的事,可他既然已經殺到我的面前,我就不能再懶下去,還好還好……我沒有我這具身體的她那麼懶。
我將雙手都變成刀狀,對上他的攻擊,一招招還回去。
我的實戰經驗比他低,先開始處於下風,他的每一擊都特別重,我用雙手併攏一起對抗才勉強能夠與之抗衡,可每一擊都讓我全身“咯吱咯吱”作響。
他用腦袋的同時,腳速也很快,每一次都朝我極力衝過來,我卻只能夠通過跳躍或者側身才能躲過,完全沒有機會對他反擊。
這樣對抗了將近十多分鐘,我隱約覺得身體有些吃不消。
這具身體……很弱……前不久就已經死了……哪怕現在因爲我,細胞分裂,並且修補好了隱藏在身體上的病症,可她依舊缺乏鍛鍊,無法承受這麼強度的對戰。
我會戰敗嗎?我會……死嗎?
我好想再吃一碗牛肉拉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