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漠清,現在該怎麼辦?”
朗漠清扯了扯嘴角,回身往蔣重聞的方向看了一眼,“抓個人做人質,你看如何?”
他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一瞬間幾乎一大半的暗衛都攔在了蔣重聞的跟前,齊齊防備的盯着朗漠清。
楚梓芸:“……”一時間,她有點摸不透朗漠清的心思,若你真準備抓蔣重聞作爲人質,你做什麼要故意說出來給他們聽呢!
朗漠清笑了笑,“等,他也快到了。”
楚梓芸眨了眨眼,他是誰?
朗漠清不動,所有的暗衛也都不敢動。
很快,院外便有了動靜,衆人齊齊向外看去,只見景王齊璽墨帶着一幫侍衛堵在了院門口。
齊璽墨的目光落到楚梓芸身上,笑眯眯道:“弟妹,我來晚了,恕罪恕罪。”
楚梓芸:“……”朗漠清的屬下和好友就沒一個正常點的人嗎?
朗漠清道:“你確實來的有點晚了。”
齊璽墨摺扇一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要不是你將行宮內的所有火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我可沒這麼容易帶人衝進來,能進來已經不容易了。”
其中一個暗衛道:“你是東龍國的景王?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想引起兩國的戰事嗎?”
齊璽墨搖了搖頭,“不,我沒這麼意思,我今兒個突然來了聽戲的心思,聽聞這京城裡的最好的戲班子被你們北武國給請過來了,我便琢磨着一塊兒過來聽聽,不過我看這戲也結束了,他們我這就帶走了。”
暗衛:“……”這理由尋得天衣無縫,他們要是阻攔,那便是對東龍國的王爺不敬,在東龍國的地盤,他們討不了好,可若是將人就這麼放了,他們又實在是不甘心。
“我家太子殿下被戰國侯府世子重傷,這……你總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齊璽墨笑眯眯道:“對不住,我來晚了,沒看到,總不能聽信你一人之言吧?”
暗衛咬了咬牙,“景王,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
齊璽墨‘呵’了聲,收起摺扇,摺扇打在手心裡發出‘啪’的一聲響,“這是我們東龍國的地盤,我勸你們還是好好夾起尾巴做人,不然我現在就弄死你們的太子!”
他笑了笑,“既然你們的太子已經重傷,就別回去了,乖乖待在我們東龍國養傷豈不更好?等什麼時候你們北武國的皇上想他了,再派人親自過來將他接回去。”
言外之意,便是要將蔣重聞囚禁在這裡了。
此言一出,暗衛齊齊拔出手裡的刀,指向齊璽墨。
齊璽墨擡手,院外的侍衛嘩啦啦的涌了進來,雙方對峙。
齊璽墨看向朗漠清,“我們走。”
一行人出了行動,楚梓芸忽然道:“你們當真是要將北武國的太子囚禁在這裡?”
齊璽墨點了點頭,“話都說出去了,又豈會有收回來的道理,原本我也不想,這不是想着爲我好友出個氣嗎?楚三姑娘,你不
會是對那北武國的太子生了同情之意吧?”
朗漠清的目光一下子落到楚梓芸的臉上。
楚梓芸忍不住狠狠瞪了齊璽墨一眼,就知道‘挑撥離間’!
“怎麼會!我只是在想,若你們真這樣做的話,豈不是會引起兩國戰事,且,你們今日做的這事皇上他知曉嗎?若是他不知曉,我怕你們二人會被責罰?”
齊璽墨打開摺扇,扇了幾下,“楚三姑娘,你這話真叫我感動,不過你所擔心的只有漠清一人吧?哎,不過你確實說對了,今日我們做的這事我父皇確實不知曉。”
楚梓芸:“……”你們膽子可真肥!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兒!她額角青筋爆起,頭有點疼,忍不住擡手按了按額角,“那現在怎麼辦?景王,這大冷天的,你能不能別再扇扇子了,我瞧着都覺得冷得慌。”
齊璽墨笑了聲,“你不懂,你沒看周圍有很多姑娘在偷偷看我嗎?這是風度。”
楚梓芸:“……”她怎麼感覺自己的腦袋離搬家不遠了,自己真是腦袋抽了,才和他扯這個!
朗漠清道:“你不必擔心,只要北武國太子在我們手上,北武國就不敢隨意出兵,除非……北武國的皇上打算重新立一個太子,不過我想,蔣重聞在北武國擁有的勢力應該不小,他們定然會反對,除卻蔣重聞,我們手上還有一個籌碼,那便是蔣慧心,她父王也是一名戰將,手上有點兵權,若北武國打算出兵,他頭一個會站出來反對,至少在兩年內,北武國國內不會定下來,內部亂了,他們也沒心思再想着吞掉東龍國的事。”
楚梓芸點了點頭,齊璽墨道:“此事我進宮去和父王請罪,不過我想他約莫只會表面上責罰我一番,心下定然十分高興,畢竟北武國不安定,於我們東龍國而言卻是一件利事,指不定,我父王還會生出趁機出兵北武國的事。”
楚梓芸‘嗯’了聲,有點擔心母親。
朗漠清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你放心,我會陪你一起將你的孃親救出來,我先送你回王府,我想你的丫鬟習秋現在已經在王府等着了。”
楚梓芸點了點頭,齊璽墨剛準備離開,朗漠清道:“在宮門口等我,我隨你一塊兒進宮。”
齊璽墨愣了下,隨即笑了,“朗漠清,沒想到你還真有點人情味了,這是楚三姑娘的功勞?”
楚梓芸咳了聲,臉有點紅,她道:“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你們一起進宮吧。”頓了下,她有些遲疑道:“要不要我也隨你們一塊兒進宮?畢竟這事說到底因我而起,我想若是說了北武國太子劫持走我的事,想來皇上應該不會太過怪罪你們。”
齊璽墨搖了搖頭,“不妥,若真這般說了,之前被叛軍劫走的說辭怎麼圓?這裡面牽扯的事太多了,我雖不清楚蔣重聞爲何要將你劫持走,但想來不是因爲愛情,若這事鬧到我父皇跟前,你少不得要吃些苦頭,父皇肯定會從你身上下手,所以此事還是由我和朗漠清來處理。”
楚梓芸
點了點頭,心下有些不安。
朗漠清道:“上車吧,你不必擔心,皇上不會動我,畢竟這東龍國還要我和我父親守着呢。”
楚梓芸‘嗯’了聲,朗漠清對朗月道:“你駕車,送她回府。”
朗月點了點頭,躍上了馬車。
朗漠清道:“我們進宮吧。”
齊璽墨搖了搖頭,嚴肅道:“我得先回府一趟,我總覺得我這次進宮會挨板子,不如先在裡面墊個厚墊子。”
朗漠清:“……”他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齊璽墨趕緊跟了上去,“哎哎,我說的是實話啊,我父皇不敢動你,可我是他兒子啊,他還不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啊!”
馬車停在了王府府門口,楚梓芸剛從馬車上下來,習秋便迎了上來,“姑娘,您沒事吧?”
楚梓芸笑着搖了搖頭,“你呢?”
習秋笑道:“我也沒事,多虧了一個姑娘救了我,我出來後,便有戰國侯府的人接應,直接將我送回了王府。”
楚梓芸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一人來,她讓開了身子,露出後面那人來,“是她救了你嗎?”
習秋看向來人,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臉上現出欣喜之色,點了點頭道:“是她。”
她上前便要抓住朗月的手,被朗月躲開了。
朗月的耳朵有點紅,咳了聲道:“我不是姑娘,我是個男人。”只不過他年紀比較小,才十二,所以個子還沒怎麼開始長,臉也生得比較秀氣,經常被朗雲那幫無良人調侃!
楚梓芸也忍不住瞪大了眼,隨即笑出聲來。
習秋不好意思道:“對不住對不住,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楚梓芸笑道:“我們進去吧。”
朗月抱拳道:“夫人,屬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隨夫人進去了,屬下告辭。”言罷,他躍上馬車,駕車便離開了。
楚梓芸:“……”故意喚她夫人是在報復她嗎?
既然習秋已經救出來了,楚梓芸也準備收拾收拾再過幾日就離開京城,她可以離開京城,但楚國侯府會放大哥離開嗎?
這一日,果然如齊璽墨所料,他結結實實捱了三十大板,其實他還是挺了解父皇的,好在終究是在屁股上墊了個厚實的墊子,不然他定然得在牀上趴上個十天半個月。
晚上,楚聞寒過來看楚梓芸的時候,楚梓芸便將習秋已經被救出來,以及自己隨時都可以離京的事說了,楚聞寒聽罷點了點頭,“可,我從戶部離職的事也處理得差不多了,明天去最後一趟,後天我們就出發,行嗎?”
楚梓芸點了點頭,有些擔憂,“但祖父他們會放你離開嗎?”
楚聞寒冷笑一聲,“他們攔不住我。”只要你不在他們手上,他們根本就威脅不到自己。
楚梓芸忍不住笑了,忽然想起件事來,“大哥,我還有好多銀子在夕顏院,都在櫃子裡鎖着,鑰匙就壓在牀頭,你幫我取出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