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沒注意到朗漠清臉上一閃而逝的笑容,只板着一張小臉,嚴肅道:“朗漠清,給我認錯。”
朗漠清看着她,問道:“要我認錯可以,但你總得先說說我究竟何錯之有?”
楚梓芸冷笑一聲,“昨日你不曾趁機欺負我,還有前一段日子在……”說到這,她臉頰慢慢染上紅暈,有些話到底是害羞得說不下去。
朗漠清只當做自己不明白,“你是我的媳婦,我只不過親了你一下,這沒錯吧,還有你說前一段日子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了嗎?”他語氣裡帶着點無辜。
楚梓芸咬了咬牙,心想,不給朗漠清點苦頭嚐嚐,他當真以爲她是隻病貓嗎?
想罷,她直接一鞭子甩在了朗漠清的身上,她力氣不大,且鞭子還打在朗漠清這種人身上,自是沒有多疼。
朗漠清臉色一變,悶哼一聲,耳朵發紅,他眼神沉了下來,這丫頭,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看向楚梓芸,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眼神如一隻潛伏在暗處準備捕食的獵豹,有點嚇人。
楚梓芸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等意識到自己竟然被朗漠清嚇到了,她心下有點惱了,她心想,朗漠清可被鎖着呢,縱然他武功再厲害,也掙脫不開這鐵鏈啊!
想罷,她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又是一鞭子,“朗漠清,乖乖給我認個錯,並保證以後不經過我的允許,不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放了你,如何?”
朗漠清忽然勾了勾脣,楚梓芸見了他嘴角的笑容心下猛地一跳,忍不住蹙起眉來。
下一刻,他身下坐着的椅子頃刻間裂成一塊一塊的,朗漠清站起身來,向她走來。
楚梓芸:“……”漏算了一步,這椅子不牢固啊!
來不及多想,她直接將手中的鞭子向他扔了過去,與此同時迅速往門口跑去。
手剛到碰到屋門,腰便被人從後給抱住了,隨後扛在了肩上,朗漠清大步行至裡間,將楚梓芸扔在了牀上。
楚梓芸還來不及爬起身,他整個人便壓了上去,呼吸灼熱滾燙,“丫頭,這可是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如你所說,我應該可以碰你吧。”
已經十幾日不曾與丫頭親近過了,他確實有點想了。
若是丫頭真的不願,他寵她,也能忍,但今日這種情況,怕是不行。
楚梓芸:“……”怎麼感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她眼珠一轉,趕緊道:“朗漠清,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方纔只是與你開個玩笑嗎?哈哈哈,疼不疼?我給你上藥吧。”
朗漠清擡手摸了摸她的臉,楚梓芸忍不住抖了下,她心下有些疑惑,這喝了酒之後,手會這麼熱嗎?
朗漠清突然俯下身來,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隨後微微起身,笑道:“可,但在你給我上藥之前,我想你也得給我解下藥吧?丫頭,你莫要怪我今日不饒你。”
楚梓芸整個人都有點懵,解藥?解什
麼藥?不就是給他下了點迷藥嗎?她趕緊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問道:“你剛剛這話什麼意思?你先說清楚。”
朗漠清臉上依舊帶着笑容,卻讓人感覺危險至極,“什麼意思?丫頭,用不了多久你就知曉了。”
楚梓芸:“……”
的確沒用多久,楚梓芸就明白過來了,並用了大半夜的時間被迫去贖罪。
翌日,她醒來的時候,朗漠清已經不在了,屋內亮堂堂一片,可見已經不是大早上了。
她全身攤開,躺在牀上好好反省了一番,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猛地坐起身來。
還沒完全起身,她臉色驀地一變,擡手摸向自己的腰,狠狠磨了磨牙,“朗漠清,邢承席,你們兩給我等着。”她都有些懷疑邢承席和朗漠清是一夥的了。
她穿好衣服下了牀,打開屋門口趕緊掃了眼外面,見沒人心下忍不住鬆了口氣,說實話,她有點心虛,怕孃親問起來。
好在,最後來的人是習秋,習秋伺候楚梓芸梳洗,用過飯後,楚梓芸在椅子上坐了片刻,站起身來,準備先去尋邢承席算賬。
到了邢承席那裡,她原想一腳踹開屋門,想了想還是擡手敲了敲,聲音裡帶着淡淡笑意,“師兄,你在嗎?”
很快,屋門便從裡間開了,邢承席笑眯眯道:“小師妹,你怎麼來了?昨天那東西好用嗎?”
楚梓芸進了屋,在桌旁坐了下來,臉上笑意不變,“好用,我就沒見過這麼好用的迷藥。”
邢承席一臉喜意,他擡手摸了摸下巴,“那就好,看來我可以用這些藥換點銀子了。”
楚梓芸:“……”置於身側的拳頭忍不住握緊,她好想將他暴打一頓。
邢承席走到楚梓芸身旁坐下,好心道:“師妹,你若是喜歡的話,師兄便宜賣給你,五十兩一瓶如何?”
楚梓芸深吸一口氣,將掛於腰間的錢袋取了下來,放到桌上,“好啊,看在我是你師妹的份上,再多送我一瓶如何?”
邢承兮打開錢袋,數了數,點了點頭,“行啊,在那邊的桌上,你自己去拿吧。”
楚梓芸笑着點了點頭,走過去拿了兩瓶藥,又坐了小片刻才離開。
一回到屋中,她就將門關上了,從瓶中倒了幾粒藥丸出來,將之碾碎,開始研究這藥丸的成分,習秋來喚她吃飯的時候,她直接擺了擺手,因剛用過早飯沒多久,所以她根本就不餓。
一直到晚上,她才從屋裡走出來。
晚上,她是和蔣兮芷一起用晚飯的,對於昨晚之事,一直到用完晚飯後,蔣兮芷都未曾開口問一句,楚梓芸免不得有點心慌。
到得要睡覺前,她實在是憋不住了,試探道:“娘,我今天起晚了,你怎麼也不來叫我一起用早飯呀?”
蔣兮芷看了她一眼,奇怪道:“你昨晚不是看醫術看的比較晚,所以叮囑過習秋不要喊你起牀嗎?”
楚梓芸臉上的笑容僵了下,擡手抓了抓頭髮,咳了聲
,“我睡糊塗了,竟然給忘了。”大概是朗漠清叮囑習秋這麼做的,雖然她心下氣朗漠清,但好歹昨晚之事瞞住了她的孃親。
蔣兮芷擡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呀!”
直至蔣重渝派人來送蔣兮芷他們離開北武國京都那日,楚梓芸都不曾與朗漠清說一句話。
她也發現了,對付朗漠清這種不要臉的人,目前除了躲好像也沒別的好辦法。
因爲楚梓芸和蔣兮芷待在一處,所以朗漠清也不好強行將人擄走。
一行人喬裝打扮好,準備離開北武國京都。
珍寶閣的少東家和他的表弟這次卻並不和他們一併離開,他們還像還有事在身。
公冶瀟笑道:“諸位一路小心,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諸位多備些盤纏了,希望下次見面我們還能是朋友。”
楚聞寒微微頷首,“多謝。”
一行人啓程出發,到了城門那邊,所有人都下車接受盤查,城門口的侍衛皆穿着一身鎧甲,爲首的是個二十歲上下的男人。
她們剛一下車,男人便走上前來,將他們所有人都打量了一番,隨後便開始問問題,問完後他點了點頭,“嗯,沒問題了,你們上車走吧。”
楚梓芸等人一一上了車,楚梓芸心想,這人怕是蔣重渝的人,不然他們怕是不會這麼容易離開。
出了京都,所有的人都鬆了口氣,但心卻未完全放下,畢竟這裡還是北武國,只有到了東龍國,纔是真正的安全。
回程的路上,馬車行駛得極快,幾乎不曾在任何城鎮停留超過兩天的時間。
一切都較爲順利,這一日,衆人準備在城鎮上稍作休息,進行適當的補給。
用完飯後,朗雲道:“主子,我們的人傳來信,說蔣重聞被人給救走了。”這信傳到他手裡至少已經過了兩個月,這就說明很有可能蔣重聞現在已經到了北武國的領土或者說即將到。
朗漠清點了點頭,和楚梓芸對視了一眼,幾人之前的猜測皆成了真,北武國立太子是假,以此爲幌子讓東龍國鬆懈救出蔣重聞是真。
楚梓芸勾了勾脣,“也許,我們回程的路上能遇到。”
朗漠清眼裡迅速閃過一道殺意。
有時候有些事真的很巧,在半個月後,楚梓芸等人在一間較大的客棧與蔣重聞相遇了,雙方都經過了喬裝,但就是互相認了出來。
一瞬間,客棧內的氛圍緊繃起來。
蔣重聞掃了他們一眼,眼眸深處帶着極重的殺意,他清楚的明白,自己這邊精衛雖然多,但他們那邊只要有朗漠清在,自己這邊贏的把握就會降低一半。
想了想,他站起身來,準備上前,站在他身旁的一個男人趕緊道:“主子,請您不要過去,請您放心,屬下就算丟了這條命,也會護送您離開。”
蔣重聞看了他一眼,“放心,我會讓我們所有人都活着回到京都,我不會有事的。”言罷,他直接往楚梓芸他們那邊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