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將楚梓芸打橫抱起,直接就往裡走去,將她放到牀榻上後在她額頭上親了下,給她蓋好被子,“我先去後面沐浴。”
楚梓芸笑着點了點頭,被子蓋住她一大半的臉,只露出一雙靈動清澈又有些勾人的眼睛來,“嗯,我等你回來。”
朗漠清喉結微動,轉身出了屋,聽聲音,似乎有些急。
他剛走,楚梓芸便從牀上起了身,此刻,她臉上的笑意已是斂了,走到外間拿起妝奩旁的一個小藥瓶,放在手裡把玩了片刻,便又將它放了回去,轉身入了內。
朗漠清回來的時候,楚梓芸還沒睡,她就這樣躺在牀上直勾勾的看着他。
朗漠清脫了外袍,掀開被子的時候都愣住了,繼而耳朵發紅,眼裡冒火,這丫頭,當真是個妖精,竟然都將衣服脫光了。
他上了牀榻,直接就壓了上去,楚梓芸很是主動,熱情的勾住他的脖子。
二人一番親暱……朗漠清忽然發現身下的人兒不動了,再一看她眼睛已經閉上了,睫毛都不帶顫一下,呼吸平穩的傳來,已是睡得熟了。
朗漠清:“……”而自己身上被她挑起的火還沒滅,擡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喚了聲,“丫頭。”
楚梓芸早就睡着了,她吃了自己研製的迷藥,不到明日早上不管朗漠清如何喚,反正今晚她是不可能醒了。
朗漠清喚了數聲也不見這丫頭醒,已然明白是種了這丫頭的計,無奈從她身上翻了下來,自己解決問題後披上外袍出了屋子去重新沐浴了。
翌日,楚梓芸剛睜開眼便對上了朗漠清黑着的一張俊顏,她眨了眨眼,笑盈盈道:“漠清,你醒的可真早,咱們起來吧。”對昨晚的事她只當做自己失憶了,絕口不提。
可朗漠清卻不會這般輕易放過她,直接翻身過去便將她壓在了身下,語氣陰測測的,“丫頭,還能再睡一會兒,不如我們將昨晚未盡之事補完?”
楚梓芸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嚴肅道:“不行,快起來,我已經和孃親說好了,今早要過去陪她用早飯。”
朗漠清:“……”這下,他是徹底確定昨晚自己是被這丫頭給算計了。
無法,他只能放過她,不過只是暫時。
在他起身後,楚梓芸勾了勾脣,洗漱完畢後,二人往姜氏那邊去了。
“昨日進宮後,皇上可有說什麼?”
朗漠清道:“直接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五皇子得意不了多久了,謀害皇上皇子的重罪,這次怕是要牽連好多人。”
楚梓芸點了點頭,五皇子一倒,這朝廷上太子便是獨大,若是之後在皇上退位前,太子能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這皇位是跑不了了。
二人在即將到達姜氏那邊前,楚梓芸忽然道:“朗漠清,你爲何要拿我之前送給朗雲的藥?”
朗漠清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面不改色道:“是他用完了讓我帶回來給你。”
楚梓芸偏頭對他一笑,“原來是這樣。”話音剛落,上前便狠狠踩了
他一腳,隨即進了院子,話遠遠的傳了過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昨晚便是小小的報復,下次給我老實點。”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朗漠清站在原地愣了會兒,忍不住失笑出聲。
用早飯的時候,姜氏一直帶着慈愛的笑容看着楚梓芸。
楚梓芸的小心肝有點發顫,擡眸看了眼姜氏,問道:“孃親,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姜氏搖了搖頭,笑眯眯道:“沒有,乾淨漂亮得很,哎,我是想啊,我家漠清娶了你當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楚梓芸:“……”她忍不住看了眼朗漠清,衝他使了個眼色,那意思便是,你娘真的好嫌棄你。
朗漠清嘴角勾了勾,張口無聲道:“你不嫌棄我就好。”
楚梓芸心想,我倒是想啊,奈何你像個狗皮膏藥似的,念上了便甩不開了。
用完早飯,二人便回了院子。
幾天下來,宮裡發生鉅變,五皇子被剝奪了皇子之位,貶爲庶,終生圈進,皇貴妃也被打入冷宮,朝堂上五皇子黨派死的死、傷的傷,一時間,朝堂變動得厲害,憋屈了這麼久的太子黨總算是揚眉吐氣,可以好好威風一回了。
戰國侯府也因此事收到了皇上的褒獎,朗漠清從正二品升爲從一品,一時間,戰國侯府風光無限。
事後,太子親自拜訪,他儼然將戰國侯府當成了自己這邊的,進了府戰國侯朗鷹自然好生接待。
太子齊璽澤笑道:“這次若不是有朗世子幫忙,本宮還不一定要被污衊多久呢,這是本宮的一點謝意,還望戰國侯不要嫌棄。”
他身後跟着數十人,合力擡着五六個大箱子。
朗鷹笑道:“爲皇上效力,查明真相,是那小子應該做的。”幾句話間,已擺明了自己的立場,也將太子那話輕輕鬆鬆的給推了回去。
齊璽澤臉上笑意不變,二人落座,他問道:“怎麼不見朗世子?”
朗鷹笑道:“那小子陪芸丫頭出去了。”
齊璽澤眼中眸光一閃,他心想,既然拉攏不了戰國侯,那便拉攏朗漠清,這人比之他的父親可還要厲害,有了他的幫助,害怕這皇位自己得不到嗎?
可是,他似乎和自己的二哥關係很好?他忍不住眯了眯眼,二哥嗎?
在戰國侯府用過午飯後,太子纔回去。
而楚梓芸和朗漠清現下則在蔣兮芷這邊,待蔣兮芷用過午飯去休息後,楚梓芸纔將之前楚悍遠來過的事與朗漠清說了。
朗漠清聽罷點了點頭,他眼裡帶上了點笑意,“楚國侯這幾日請了病假沒去上朝,據你方纔所說,應該是已經被打了,暫且出不了門了。”
楚梓芸忍不住露出笑意,但也只露了片刻臉上的笑意便淺了,她語氣冷淡,“這不過是對他一點小小的報復,他當初那麼對我娘,不知他心裡可有半點悔意,不過我看他還有臉三番五次的找上門,想來是沒有悔意的。”
朗漠清眼裡現出一道冷意,轉瞬即逝。
“現在怕就怕他捱了打還不知道收斂,我不想讓他時不時的上門來打擾我孃親。”說到這,她擡眸看向朗漠清,“你可有什麼好的主意?”
朗漠清垂眸想了想才道:“丫頭,你有沒有聽過這一樣一句話,能動手就別動口,倒是有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交給我吧。”
楚梓芸:“……”她總覺得自己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她忍不住咳了聲,“漠清,這樣不大好吧?”
朗漠清低頭看了她一眼,忽然就明白了她在想什麼,臉一下子就黑了,隨即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下,無奈道:“丫頭,你在想什麼呢!”
楚梓芸耳朵發紅,擡手揉了揉額角,也知曉自己想岔了,吐了吐舌頭,道:“你在想什麼我就在想什麼。”
朗漠清看了她一眼,忽然勾了勾脣,“哦,這樣說來,丫頭你也是願意甚至是迫不及待的了?”
楚梓芸眨了眨眼,總覺得這無論是點頭還是搖頭都不對,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朗漠清眼裡現出笑意,彎腰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等他說完後,楚梓芸的臉已是漲得通紅。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纔沒想這麼。”
朗漠清‘哦’了聲,聲音拖得有些長,“可是你方纔說我在想什麼你就在想什麼,難不成這話是騙我的?”
楚梓芸:“……”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乾脆閉嘴不言。
朗漠清擡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笑道:“休息一會兒吧。”
楚梓芸點了點頭,入了裡間,睡了。
朗漠清眼裡現出冷意,出了屋子,喚來朗雲,吩咐了幾句。
朗雲聽罷臉上現出一絲訝異之色,隨即領命而去。
楚悍遠臉上還帶着淤青,實在是不好意思上朝,且因爲秦氏的事,他總覺得有不少人在自己背後指指點點,越想越覺得白芷好,想想以前,自己喜歡的也確實是白芷,但到底因爲一些事不得不做出一點捨棄,但他想,當初白芷這麼愛自己,只要自己多跑幾趟,她定然會願意原諒並接受自己,跟自己回府住的。
看父親的意思,似乎也是同意了。
現下自己的女兒也嫁去了戰國侯府,若是白芷回來了,豈不是也相當於拉攏了戰國侯府,太子的助力便又多了一大截,楚國侯府的輝煌指日可待。
這晚,他早早的便睡下了,睡到半夜,總覺得似是有人在自己耳邊呢喃,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下意識揮了揮手,下一刻,手便被握住了,冰涼徹骨。
一個激靈,他便醒了,一睜眼,便對上了一張蒼白恐怖嘴角不停留着血的臉,他被嚇得整個人都呆住了,呼吸越來越急促。
那張臉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楚悍遠開始哆嗦起來,伸手使勁兒一推,便滾下牀來。
顧不得穿上鞋子,打開門便往外跑,同時嗓子裡終於有了聲音,“來人啊,來人。”
可惜,聲音再高,府裡還是靜悄悄的,他嚇得要命,風一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本章完)